“一個能坐穩勝者寶座的人,需要一直維持那種旺盛的斗志,因為一個小小的關東大賽,就將自己的斗志用光的人……我無法容忍自己被這樣的人打敗?!?
蘇盞沒想到,因為越前龍馬的事情,會有這么多人表態。
想起之前去抓越前龍馬回來的路上遇到的去看幸村精市的真田說的那番話,蘇盞沒忍住挑了挑眉。
越前龍馬,看來關注你的人還真是多啊。
蘇盞轉頭看著趴在美人靠上眸色淡淡望著正在轉著的水車的少年,走過去伸手輕輕拍了他腦袋一下。
“你翹訓的事情,手冢學長已經知道了,回到學校肯定是會被他教訓一頓的,你受著吧。今天的事情還好跡部答應幫你兜著,不然我看你可能又要吃手冢學長的巴掌?!?
貓眼少年轉過頭看了蘇盞一眼,隨后又扭回頭去看著水車。
“水車沒什么好看的?!碧K盞看著掃了一眼正轉著的水車,隨后對著越前龍馬說道:“但是跡部說得對,你現在到處去找凱文,除了沒踢館和凱文也沒什么區別了。”
“那到底要我怎么樣?”貓眼少年看著轉個不停的水車,隨后聲音悶悶的響了起來:“隊長不讓我進入代表隊,也不許我私下跟凱文比賽。”
這才是最讓人難受的事情。
越前龍馬這才明白,在集訓倒數前三天的早晨,和手冢一起在球場上走著的時候,手冢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越前龍馬看著眼前轉個不停的水車,回想的卻是那天早上,走在前面的手冢頭也不回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越前,現在的你,應該還有非戰勝不可的對手,可是……這個世上實力強大的人多的是。如果無視于眼前和強敵對戰的機會,卻為了別的事情分心,不懂得認真迎接挑戰,是不會有勝算的。”
當時的天色還早,手冢的背影都仿佛染上了很深重的陰影,整個人的聲音也帶上了濃重的霧氣。
從那個時候,手冢就已經決定放棄自己了吧。
現在除了躲在蘇盞這里能讓他平靜一點,他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自家的老頭子。
那個好色的老頭子,一定會更加毫不留情的嘲笑自己,吵吵鬧鬧的讓人心煩!
越前龍馬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耳朵聽著水車流動的聲音,以及身邊黑發少女淺淡的呼吸,半晌之后忽然開口對著蘇盞說道:
“老實說,最開始參加選拔賽的時候,我根本毫無斗志……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想跟凱文比賽,但是我卻沒有出場的機會了?!?
“越前龍馬?!碧K盞在一邊看著貓眼少年閉著眼睛的樣子,隨后唇角忽然一勾,對他說道:
“你現在確定,自己真的充滿了斗志么?”
“是。”貓眼少年的聲音還是悶悶的,說著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看著眼前說道。
坐在越前龍馬身邊的蘇盞清楚地看到,越前龍馬的眼睛里面,已經完全沒了之前看到過得空茫和安逸,而是堅定地,像極了他在關東大賽決賽和真田對陣的時候的目光。
這種眼神,蘇盞還在一個人的身上看到過。
越前南次郎。
雖然對方現在完全是一副猥瑣大叔的情況,但是在關東大賽決賽的時候站在網球場上看著越前龍馬的目光和現在越前龍馬的目光一樣。
像極了一把時刻準備出鞘的刀,只不過露出一點點的刀鋒,都要折射出最森寒的光芒。
“蘇盞?!痹角褒堮R轉頭看著坐在面前的黑發少女,隨后對著她語氣堅定的說道:“我想比賽,我想和凱文比賽?!?
好想和凱文比賽啊,但是為什么他偏偏在這個時候才醒悟過來?
凱文說他等了自己三年,可是從他見到凱文到現在,他也等著和凱文比賽,才幾天而已就如此煎熬。
這種仿佛是從骨頭里面滲出來的好戰感,讓他如此難捱。
可惜,就算是再難捱,他也已經被踢出了首發隊伍。
“這么說,你是想通了?!碧K盞在越前龍馬詫異的目光之中,忽然笑了起來。
“我和手冢學長以為,你還會鉆一段時間的牛角尖呢?!?
從很早以前,蘇盞就知道越前龍馬是一個喜歡鉆牛角尖的家伙,的確預選賽的時候,因為那場不是雙打的雙打被禁賽一場,他都郁悶了好久。
更何況是現在的代表賽。
“你……是什么意思?”貓眼少年看著坐在面前的笑語晏晏的黑發少女,隨后臉上的表情有些不確定。
黑發少女的笑容,實在是跟以往太不一樣了,就算是喜歡把蘇盞的表情掰碎了仔細品的越前龍馬,一時間也摸不著頭腦。
“你去找手冢學長吧,他應該正在等你。”蘇盞看著正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貓眼少年,伸手捏住了對方的帽檐往下一壓,神秘一笑:“具體的,手冢學長會給你說的?!?
少女的笑容太有感染力,貓眼少年楞楞的看著蘇盞的笑臉,隨后隱藏在發絲之中的耳朵忽然一紅。
“害羞了?”蘇盞的手指從帽檐上一轉,下一秒直接撥開了越前龍馬耳朵旁邊的發絲,看著對方已經紅了起來的耳朵,唇角的笑容更明媚起來。
“才沒有!”
越前龍馬下意識的躲開了蘇盞的手指,隨后扭頭哼了一聲,抬手抓起一邊的網球袋就跑:“我先走了!”
“看來也不是無動于衷啊……”蘇盞看著越前龍馬近乎逃竄的背影,挑了挑眉。
越前龍馬這反應,才讓兩次不著痕跡試探越前龍馬失敗的蘇盞覺得有點找回平衡了。
很好,看來革命還是有前景,結果也是可期的。
伸手把放在擱幾上的手機拿起來,蘇盞直接給手冢打了個電話:“手冢學長,他想通了,現在應該正要去找你了。”
“我知道了?!笔众5穆曇粼谀沁呿懫?,隨后頓了一下之后對著蘇盞說道:“今天他的行程我也知道了,回去我肯定不會輕饒!”
“嗯???”蘇盞一頭霧水的對著電話那端說道:“跡部不是答應保密了么?”
“真田告訴我的!”
“……”哦,忘了他們還遇到了真田的事情……
越前龍馬,雖然可能性還有,但是你可能依舊要死定了。
回想起手冢那仿佛是教訓兒子一樣的巴掌,蘇盞表示為越前龍馬報以默哀。
不過……手冢輕易應該不會打的……吧?
這件事情其實很簡單,之前已經確定將越前龍馬踢出首發隊伍沒錯,但是一個網球團隊一般都是八個人的配置,除了首發上場的七個人,還有個位置。
替補。
之前越前龍馬在關東大會青學對戰冰帝的那場比賽之中就是作為替補上場。
這回神教練本身也就決定,在不二和越前龍馬之中,決定一個首發隊員和一個替補隊員。
這件事情蘇盞是放棄選擇的,而手冢選擇不二做了手法隊員,但是對于越前龍馬的替補位置也做了保留。
對待這場比賽,因為手傷不能上場只能做教練員的手冢,比二十八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都要認真。
是以,就算是替補,如果越前龍馬依舊毫無斗志的話,手冢也不會選擇他。
現在這個局面,也可以說是越前龍馬自己毫無知覺中為自己爭取的。
“小姐?!鼻逶蠢碜哌M了亭子,對著蘇盞的背影問道:“天快黑了,直接讓龍馬少爺自己離開行么?”
“他又不是小姑娘?!碧K盞看了眼天色,隨后從美人靠上站起來,對著清源理說道。
“把越前龍馬當嬌花養,不是我的性格?!?
“小姐,您……”清源理聞言一愣。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天都和颯在嘀嘀咕咕什么?”蘇盞說著,視線一轉,落在了正藏在竹林里的某個身影身上,下一秒那個影子猛地一抖。
嘖,傻狗。
手冢宅。
手冢坐在椅子上,看著正跪坐在自己面前的越前龍馬,隨后說道:“七名代表隊成員現在不可能再更改?!?
“……”貓眼少年聞言,低下了頭,放在膝蓋上的手攥成了拳頭。
“不過,老實說,還有一個后補名額?!?
手??粗角褒堮R的表情,隨后緩緩的說道:“第八個候補者,說穿了也就等于是敗部復活,就算是這樣,你也愿意么?”
貓眼少年抬起頭,琥珀色的眸子看著手冢,眼中像是燃起了一團火,斬釘截鐵的說道:“是!”
“不過,你不見得一定能夠上場,因為出場的順序,是由神教練他一個人決定的?!笔众R姞睿R片后面的鳳眼動了動。
“這樣也沒關系!”越前龍馬仰起頭看著手冢,隨后點頭說道:“只要進去了,就有機會不是么?”
“說的沒錯?!笔众?粗矍暗娜搜壑谐錆M了斗志的樣子,點了點頭。
“越前龍馬,你終于想明白了?!?
“是!”
“不過……”話音一轉,手冢看著越前龍馬,隨后臉上一板:“今天翹訓,還在外面差點惹是生非,明天訓練加倍,再加30圈!”
“……”
“沒聽到么?那再加40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