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考上了次重點高中,錦汪見到錦森都是低下頭,仿佛戰(zhàn)場上失敗的戰(zhàn)士。這時候慧玲和錦森就意識到了孩子們?yōu)樗麄儬帤獾闹匾裕蝗桓杏X對孩子的管教是一件幸好的事,一切都沒有白費。
“大哥,你看我現(xiàn)在把戶口轉(zhuǎn)了回來,那之前老爸留下來的田地是不是也應(yīng)該分我一份。”宏陽語氣穩(wěn)重地說,似乎一切不慌不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宏陽語一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原來弟弟幫他爭取魚塘,一開始都是為了他自己,他好像不是真的在幫我。宏偉不好意思拒絕,畢竟這份魚塘屬于他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光彩,不答應(yīng)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與其失去僅有的不如拿好剩下的,他也就不情不愿的開口:“的確,當(dāng)然有,都是老爸的兒子,我怎么不給你呢。”
“哎呀,謝謝大哥的慷慨呀。”宏陽高興地說,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大哥居然會這么快答應(yīng),看來,這大哥也是害怕得很呀。那以后他得寸進尺恐怕就更方便了。
慧玲對于錦洋的老婆一直秉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tài)度,不能因為劉芝是黃夢瑤表妹的關(guān)系而對她否定,每個人都不應(yīng)該給每一個人隨隨便便地判死刑,她也一樣。
在人后,劉芝大嫂前,大嫂后的叫,也會聊各種各樣的東西,唯獨不會聊黃夢瑤,這是兩人的一個禁區(qū),誰也不會提。可是,在眾人的面前,尤其是黃夢瑤和淑娟的面前,劉芝不會看慧玲,更不會叫她大嫂。慧玲就有點猜不透她了,人前人后一副兩個人的樣子,著實恐怖得很。
“你就應(yīng)該站在她的立場和角度去看問題,你是她的大嫂,無論怎么樣她都會和你有接觸,反正在人后,沒人看得著,她干脆就和你熱乎,對她只有好沒有壞。要是她在人前和你打招呼,她在背后肯定要看雅琪她媽不少臉色,既沒和你打好關(guān)系,又和自己的表姐搞得太僵,她才不會干這么愚蠢得事情。”安若放下手中的書本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地說。她已經(jīng)對這種事看得一清二楚了,你想要得到一個充足的理由說服自己,你就要站在別人的立場,或者站在更好的角度。而對于通過什么樣的方式去站更高的角度,是經(jīng)驗。
慧玲聽完了安若的解釋,覺得意外和不可思議,安若怎么會看得這么通透,什么時候變得這樣的,她全然不知,她似乎對自己的女兒越來越不了解了,可這不耽誤她對她說的話肯定。
這個星期錦森又收到了宏偉的電話,說秀竹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沒有走幾步路就走不動了,錦森對這些前戲一點興趣都沒有,畢竟,每次他打電話來都是,聽誰誰誰說吃了哪個藥這個藥有多好,怎樣怎樣的,說來說去就只有一件事,你得給點錢你媽買藥了。
“你放心好了,這些買藥的錢,都是你們?nèi)齻€兄弟平均分的。”宏偉早就猜到錦森肯定不會服氣,干脆在他問之前就回答完畢。
錦森啞口無言,他雖然氣得很,可還真的拿他沒有辦法。只能黑著臉答應(yīng)。
劉芝奉子成婚后生的是一個女兒,肥肥胖胖的,可愛得很,可是女兒畢竟是女兒,更何況宏偉和秀竹重男輕女嚴(yán)重得很。所以在這兩三年內(nèi)再懷孕說要個小孩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劉芝生完女孩后,秀竹沒有照顧好,身子差了不少,最后還是懷上了一胎,等到特意去香港照超聲波的時候,醫(yī)生說是男生的時候,開心得不得了,尤其是宏偉,這樣子的話,那他的每個兒子都有兒子,可真是子孫綿延了啊。
劉芝身子骨差,等月份逐漸大的時候,她就辭退了工作,安心在家養(yǎng)胎。可是在家她哪里閑得住呀,她剛好看到門口的墻上衍生了一顆榕樹,她覺得榕樹長大之后會把根駐扎在墻上,到時候墻容易倒。她直接拿起砍刀往榕樹上砍。三五下,一個小榕樹就倒了。
等到晚上入睡的時候,劉芝的肚子疼得厲害,錦洋趕緊把她送進了醫(yī)院,醫(yī)生經(jīng)過仔細(xì)的檢查之后,初步認(rèn)定是流產(chǎn),得馬上進行手術(shù)。手術(shù)出來的時候,肚子已經(jīng)平平,她此刻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孩子六個多個月,出來的時候還有呼吸,在保溫箱里養(yǎng)著。
民間有個說法,說七星仔難養(yǎng),講得是七個多月就早產(chǎn)的孩子,很難養(yǎng)活,可是七星仔養(yǎng)活之后都很聰明。可是現(xiàn)在錦洋的兒子才六個多月,比七星仔就更難養(yǎng)活了。家屬可以選擇是否留下這個孩子,如果選擇留下,那么平均每天就要支付接近三千的醫(yī)療費用接近一個月,如果孩子的抵抗力差,那么即使花了錢也有有可能留不下來。如果選擇不留下,那這個小孩就交給命運來審判最后的結(jié)果。同時醫(yī)生還說了,劉芝身體差,估計以后是很難懷得上孩子了的。
這樣子看來,這個小孩可能是最后的一個孩子了,錦洋決定把這個孩子留下來,錢可以慢慢掙,孩子只有一個,即使劉芝以后有可能再懷上孩子,如果下一個是女孩呢,他怕是會后悔今天做的拒絕的決定。
錦洋打遍了戰(zhàn)友的電話,問他們借錢,他們之前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錦洋知道他們一定會助手相助。戰(zhàn)友了解狀況后,立馬開車來到這個城市給錦洋送錢和祝福。
“別的什么都不說,大家都是兄弟,今天你有難,就不要說借借借的,我?guī)湍懵?lián)系了過去的老戰(zhàn)友們,更他們說清了狀況,這都是大家一起籌出來的,你拿好了。”錦洋的戰(zhàn)友拿出一張銀行卡。
錦洋紅了眼眶。
“別搞這套,一大男人的,這里十萬,你不夠的時候再說,我們大不了再湊過。“戰(zhàn)友拍拍他的肩膀又說。
當(dāng)務(wù)之急,錦洋得好好工作,不然家里可就零收入了,可是岳母和阿媽都病了,來不了照顧劉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