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禿鷲日報因費勝林的作風(fēng)問題造成的惡劣影響作出了批判。大家都知道,費勝林這輩子是真的完了。
郭彬當(dāng)即帶著朝廷的經(jīng)算師們對西江縣去年的稅收賬目進行了清算,查出賬目漏洞九處,縣令費勝林伙同縣丞馬修志、主薄任之章一起,貪墨朝廷稅收款項四千多萬元。
因為昨晚香榭酒店的事件,所以郭彬一行身后也有記者直接跟著現(xiàn)場直播。僅僅三個末流小官,就能貪墨四千多萬元的稅收款項,中飽私囊。
此消息一出,舉國震驚,百姓們紛紛在網(wǎng)絡(luò)上討伐西江縣衙,各地今年還沒被查的縣衙也都有種兔死狐悲、風(fēng)雨欲來之感。
下午,正安帝親自批示的旨意通報全國,西江縣縣令費勝林、縣丞馬修志、主薄任之章三人因貪污罪,被削了官身。
念他們都坦白交代,貪墨財產(chǎn)也如數(shù)上繳國庫。就判了個沒收全部家產(chǎn)、全家流放西南邊疆,去戈壁灘上植樹。沒有召回旨意,不得私自離開邊疆。
西江縣衙的其余官吏,全部貶為庶民,永不錄用。正安帝的旨意,是徹底要給西江縣衙來個大換血。
一時間,百姓們皆言陛下圣明,正安帝無形中的民望達(dá)到了無可比擬的高度,仁德殿這幾天時常傳來他開懷大笑的聲音。
費勝林家族、馬修志家族、任之章家族無不暗自松了口氣。其實那四千多萬,早被三人的家人揮霍得差不多了,這些錢,都是族長舉家族之力眾籌而來。
如果無法上交貪墨款項,全族流放都是輕的,大家就當(dāng)破財免災(zāi)了。果然,正安帝的旨意發(fā)下,只是流放當(dāng)事人一家。
三人背后的家族無不暗自僥幸,能繼續(xù)過下去,都是皇恩浩蕩了。看來,這世間,還是沒有捷徑可走,當(dāng)官也一樣。
李少瑜從電視上,看見費勝林一家被哭哭啼啼的趕上流放押解車,曾雪蓮赫然在列。不過,卻不哭不鬧,十分鎮(zhèn)定。
不禁詫異道,“這曾雪蓮就算是曾家偏房庶女,曾家完全可以以離婚為由,保她脫罪啊。為何,她也要跟著費勝林一起去流放?”
涂馨雅道,“少瑜,你有所不知,當(dāng)年,這費勝林不過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花花*公子。還是曾雪蓮看上了他,才下嫁于他。后來,費勝林才通過曾家,四處鉆營,補上了西江縣令的缺額。”
李少瑜匪夷所思道,“可是,我看這費勝林似乎對曾雪蓮頗為不屑。”
涂少瑾嗤笑道,“有他悔的時候。曾雪蓮就是容貌丑了些,作為世家千金,能陪他一起去流放吃苦,可見她一片真情真意了。”
涂馨雅點頭道,“真是患難見真情了。你別看費勝林不屑,聽說他情人不少,不說陪著一起去流放,今天怎么沒見前來相送?相反,他的發(fā)妻,聽說還是位拳擊高手,說不定以后他在邊疆種樹完不成任務(wù),還要曾雪蓮幫忙呢!”
李少瑜腦補了一下費勝林種樹的畫面,忍不住大笑出聲,“戈壁干旱荒涼,氣候惡劣,那種苦哪是他那些嬌滴滴的情人吃得了的。”
涂馨雅幽幽感慨,“男人不都是這德性嗎?吃苦的時候,陪在身邊的是發(fā)妻;享福的時候,身邊的永遠(yuǎn)都是嬌滴滴的情人。”
涂少瑾和李少瑜相視一眼,摸了摸鼻子,沒接過話頭。
雍王府倚嬌閣。
周王涂少瑋手里拿著一份禿鷲日報,走來走去,他已經(jīng)等了涂少珙半個小時了。
“呀,四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涂少珙氣定神閑的來到倚嬌閣。
“二哥,你做什么去了,那么久才來。”
“去子矜院和府上的石先生下了幾盤棋。”
涂少瑋皺眉,“石澄?難道你不能把他召來倚嬌閣下嗎?”
涂少珙搖頭,“四弟,你有所不知,在子矜院下棋的意境會更好。”
“二哥真有閑情逸致,都這個時候了,還這么鎮(zhèn)定自若。”涂少瑋聽到涂少珙是因為院子而不是因為石澄才喜歡在那里下棋,心里頓時覺得舒暢了兩分。
涂少珙抿了抿嘴,“四弟,你可是為太子大哥的這波操作而著急上火?”
涂少瑋反問道,“難道,二哥就不著急嗎?”
“著急有什么用?我們技不如人,也實在沒有辦法。總不能攻進皇宮,讓父皇讓位吧。”
涂少瑋道,“若實在對太子大哥無計可施的時候,這不是唯一的途徑嗎?”
涂少珙搖頭,“名不正言不順得來的皇位,這天下必將大亂,戰(zhàn)火紛飛,我可不想在史書上留下惡名。”
涂少瑋道,“難道,我們真的只能這樣認(rèn)命了嗎?”
“不然,還能怎樣?派去刺殺他的那些殺手,大大小小也有五十三次了吧,每次都是鎩羽而歸。尸體還被太子大哥堂而皇之的捐獻給了皇家書院的醫(yī)學(xué)系做教學(xué)研究。”
涂少瑋面色猙獰道,“你別提了!我周王府也折損了一百多殺手,這些尸首也全被太子大哥捐出去了。家屬要不回尸體,害得周王府多出了兩倍的撫恤金。”
涂少珙嘆道,“不得不說,太子大哥的手段實在是高明啊。行事滴水不漏,連父皇也挑不出錯來,一直贊他好呢!”
“那是當(dāng)然了,此時,他在西江縣衙的這般操作,使得父皇的民望達(dá)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龍顏大悅之下,我們更別想再做什么小動作了。”
“刺殺任務(wù),老六早就接手過去了。不過,他第一次就派出了兩百多人,也全部折損了。”
涂少瑋嘴角忍不住上揚,“老六真是下了血本想他們死呢!不過,他一次就能折損那么多人,我這心里突然就覺得暢快了許多。”
涂少珙道,“先別高興得太早,此次,他們的行事與往日頗為不同。恐怕,這次也少不了七皇子的手筆。”
涂少瑋訝異道,“他一直流落民間,能有那么聰明?”
“別忘了,他可是新興科學(xué)家。能在短短兩年時間,發(fā)明出那么多電子電器的人,會笨到哪里去?科學(xué)家,也是萬中也無一的人。”
“嗯,據(jù)管家說,他發(fā)明的洗碗機、掃地機、按*摩儀、智能電腦等,都特別好用,能節(jié)約不少人力物力。”
涂少珙道,“何況,他的身后還站著余家。我們的對手,越來越強大了。”
涂少瑋道,“所以,我們越早下手,就對我們越有利。”
“他們并無軟肋,如何下手?再派人刺殺也是浪費人力,給他們送人頭而已。我們必須換一種策略,智取為上。”
涂少瑋奸笑道,“二哥,據(jù)我所知,七皇子可是在老六動手的當(dāng)夜,才在網(wǎng)絡(luò)上公布離婚協(xié)議書的。”
涂少珙猛然增大了眼睛,“你是說,他是為了保全姜家?”
“二哥,我可是什么也沒說。”涂少瑋矢口否認(rèn),不顧涂少珙轉(zhuǎn)動不停的眼珠,施施然走出了倚嬌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