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竟然有人口販賣權?”
涂馨雅道,“在禿鷲國的所有罪犯,就算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也沒有死刑。而且被注射軟筋散,上鐐銬,然后被賣到邊境部落。很多罪犯最終都受不了虐待自殺了,一輩子能堅持下來的過得如何可想而知。犯罪輕微的,就在各地做些無人干的臟活累活服苦役。”
李少瑜道“令人生不如死的犯罪成本。那張家的可操作性就很大了呀。”
涂馨雅搖頭,“不,張家恰恰不敢造次。別說還有想上位的其他大家族需要拉張家下來,取而代之。還有神出鬼沒的陶然衛呢,尤其是那異常神秘的陶然令,據說他飛花片葉就能殺人。”
李少瑜笑道,“呵…怎么感覺像玄幻世界?這岐云星本就是一個畸形的星球了。”
“不然呢?你以為涂氏是憑什么維持這千年王朝?那是它對各方勢力,有著無與倫比的監察力、判斷力和掌控能力。”
李少瑜不再言語,拿過試管里的磁液,倒入了燒杯里。
涂馨雅好奇道,“你為何要加入磁液?”
“我要研究出自身隨時就能保持能量的透光槍。不僅能吸收太陽能能量,就連空氣中的碳元素,甚至體溫都能成為它的補充能量。”李少瑜介紹道。
涂馨雅朝他比了一個大拇指,“你牛!”
“少瑜!”門外姜云書的聲音響起。
涂馨雅蹙眉,直接進了隔間。
李少瑜無奈,只得去開門,詫異道,“云書,你怎么來了?”
姜云書提了提兩只手上的保溫飯盒。“今天早上,我特別交代了王嫂做午飯,送來廠里給你和馨雅。”
姜云書環視了一圈,疑惑道,“咦?馨雅呢?怎么不見她?”
李少瑜道,“估計是上洗手間了吧?你吃過午飯了嗎?如果沒有,我們三人一起吃吧。”
姜云書搖頭,“不了,我在廠里食堂吃過了。你們慢慢吃吧,我走了。”
李少瑜嘴唇動了動,最終什么話也沒有說出口。眼睜睜看著姜云書蕭索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涂馨雅道,“怎么了?才冷落了她幾天,你就心疼了?”
李少瑜嘆了口氣,凈了手,“我們吃飯吧。”
卓越電子科技對面樓內,趙王涂少琰冷冷的看著從監控里出現的姜云書。此時,姜云書坐在車上,淚流滿面,無聲啜泣。
得力手下黎秀元道,“王爺,看來,這七皇子可不是個懂得憐香惜玉之人。”
涂少琰冷冷道,“照他以往的風流性子,他不憐香惜玉我才不信。”
“王爺,要不,我們先綁了這姜云書一家?”
涂少琰笑道,“你怎么比我還急?”
謀士魏言和道,“黎統領稍安勿躁。如果王爺下令綁了這姜云書一家,就算會對七皇子有所影響,但也不大。反而會打草驚蛇,令我們這半年多來的部署白費。”
涂少琰道,“魏先生,什么時候才是本王的動手時機?”
魏言和道,“等。”
“等?要等到何時?我都快憋不住了。幸虧陶然衛撤離了,不然,我們這樣,與罪犯何異?”黎秀元不禁吐槽道。
涂少琰不以為意,“我們現在不就是干著犯罪的事嗎?只要能達到目的,受一些罪犯的苦又有什么?本王都能忍受,你就忍受不了了?”
黎秀元燦燦道,“王爺,我不過就是發發牢騷,你千萬別往心里去。”
魏言和道,“據京城線報,太子依然會像往年一樣,巡查全國賦稅賬目的具體情況。不過依我揣測,太子定會來凌云市與七皇子相見。”
黎秀元道,“太子與七皇子從未相識,如何相見?”
涂少琰道,“容和郡主一直待在七皇子的身邊。本王想,不是云王叔的授意就是太子的授意。”
黎秀元驚訝道,“容和郡主替兩人引見對方?太子頭上不覺得綠嗎?”
涂少琰忍不住踹了他一腳,“目光短淺!容和郡主雖也是位絕色佳人,但與整個天下比起來還是太過渺小。兩人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只會合作,不會有其他嫌隙。”
黎秀元委屈的摸摸頭,道,“噢!我明白了!到時,才是我們一網打盡的好時機!”
涂少琰瞪了他一眼,黎秀元搖頭笑笑,眼神流露出一絲艷慕之色。黎秀元雖性格莽直,但從小到大跟著趙王,情誼自是深厚。且黎秀元對趙王亦是忠心耿耿,深得趙王信任。
不像自己,雖是趙王母妃娘家曾家從禿鷲國幾百書院中精挑細選出來的謀士。送到趙王身邊也有七八年,但在最根本的時候,他代表的還是曾家的利益。
是以,趙王對黎秀元就更加親厚信任些。每一個謀士,都在做著一個得遇明主,繼而指點江山的名士夢。
魏言和也不例外。但是,似乎趙王也是不盡然完全信任他的。至少,他最先提議的,先把姜云書一家經過秘密渠道賣到邊遠部落,生死不論,就被趙王立馬否決了。
涂少琰根本不像外界認為的那些沖動易怒,做事頭腦愛發熱。相反,他非常明智,知道審時度勢將計就計。
身為皇室中人,誰沒個偽裝呢?就是整天流連于聲色犬馬中,仿佛與世無爭的雍王。私下里,還不是個野心勃勃之輩?
魏言和明白自己是無法為曾家爭取得姜云書一家做棋子了。曾家覺得涂少琰在走的是一步險棋,就想通過控制姜云書一家,留一條最后的退路。但顯然,涂少琰并不想給曾家這個機會。
顯然,涂少琰有自己的考量,他圖謀更大。魏言和的雙眸中不禁染上了一絲憂色,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像一個一擲千金的賭徒。
德仁宮后殿,正安帝靠在軟榻上面無表情,他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兩個小時了。不發一言,不吃不喝。
急得左右伺候的宮人們焦頭爛額。據祝公公所言,今天的大朝會無比的和諧啊,為何陛下會有如此駭人的神色?
不一會兒,福喜公公終于從宮外回來。眾人莫不是大松了一口氣,暗自慶幸。
福喜從貼身的懷里掏出一本折子,遞給了正安帝。“啟稟陛下,這是凌云市那邊的最新動向。”
正安帝神色稍緩,接過折子,仔細看了起來。不一會兒,冷哼一聲后,合上折子。
對福喜吩咐道,“既然老六已經嚴陣以待了,就把具體消息透露給老*二和老四。”
祝海忍不住勸道,“陛下,這樣一來,局勢豈不是更亂了?”
正安帝冷著臉,“亂?那是你沒仔細想想今早的大朝會,眾臣平時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會鬧得不可開交。但是今天呢?全部都在對朕揣摩著呢!把一輩子的察言觀色功力都用在了朕的身上。局勢不亂起來,等著他們抱成一團嗎?”
祝海只得住嘴,在心里默默祈禱攝政王快點到來。福喜臉色蒼白,忙應聲領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