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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次

“上車后朝里面走,不要堵在門口,別人上不來”

“那位背大包的,快點朝里面走,一個包把后面的人都堵住了”在車箱門口查票的列車員大聲喊道

“哎呀,你踩我腳了”

“對不起對不起”

一位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嗷嗷的對前方一個手提帆布包的年輕小伙子嚷嚷著。小伙子則很禮貌的,一邊向前擠一邊對身后的婦女一個勁的道歉。小鋒和小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擠上了車,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把自己的行李放在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

“美女,你座位多少號”

“這是你的位置啊,我的是無座,不好意思啊”

“沒事沒事,你坐,我還不累”

“謝謝啊帥哥,我坐一會兒就你來坐”

“好的”

劍鋒放完行禮之后,對坐在自己車票座位號的一位女孩問道,女孩也很客氣禮貌的回道。女孩長像很清秀,打扮的很樸素,顯然也是在外面呆的也不是太久。劍鋒和小江雖然同在一個車廂,但買票的時候連座的票賣光了,還好都在一個車廂,相互之間還有個照應。

“帥哥,來擦擦臉上的汗”女孩說著遞過來一疊紙巾

雖然天氣還冷,但車廂里人太多,空氣不流通,導致車廂內溫度跟過夏天似的。劍鋒接過紙巾后說道:

“謝謝啊”

劍鋒一邊擦著臉上的汗,一邊拉開自己上衣外套的拉鏈。

“啤酒飲料礦泉水,花生瓜子八寶粥,腿收一下”一位中年胖婦售貨員推著車,在人堆里擠來擠去叫賣著。都是為了生活,都不容易。車廂里人實在太多,站都快沒地站了。

“車里這么多人,還推車賣東西”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士,很不耐煩的說道

“大哥,請理解,我們也不容易,等我這一趟過去就不過來了”火車售貨員歉意地回道

每份工作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苦衷和無奈,最終結果都是為了生活。理想和夢想,都是建立在生活之上。

這個時候,小江那邊也安頓下來了,就過來找小鋒。

“表哥,你的座位找到了沒”

“找到了,你的呢”

“我也找到了,我那邊已經安排好了,這不就過來找你”

“你找到座位了,怎么還站在走道”

“沒事,這位美女沒有座位,先讓她坐一會兒”

小江看了看那個女孩,也沒有在說些什么了。

“弟,不知道小姑那邊怎么樣”

“那我們一起去看看”

“好,走”

說完兩人就跟著售貨員的后面,向13號車廂擠去。雖然只隔了一個車廂,人真的是太多了,走了半個多小時,終于找到了小姑。

“小姑,我跟小鋒來看你了”

“你們的座位找到了沒”

“找到了,小姑”

小姑從她的位置上站起身,對小江和小鋒說道。小江和小鋒站在過道處,跟小姑聊著天。這時小姑對著她對面的兩位年輕人說道:

“兩位帥哥,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兒”

“小姐姐,您說”

“我這兩個侄子,第一次坐火車,我想讓她倆跟我坐在一起,相互有個照應,想跟你們倆換換座位”小姑溫柔點說道

小姑對邊兩個年輕人,他們兩個相互之間不認識。見小姑這么說,也沒拒絕。

“可以,小姐姐”

“那謝謝兩位了,謝謝”

“沒事”

“小江小鋒,你倆領著兩位大哥哥,去換位置,謝謝兩位帥哥了”

小江和小鋒領著兩位年輕人去了自己的車廂

“美女,我跟這位大哥哥換了位置”劍鋒對坐在自己位置的女孩說道

“哦,好”女孩說完,就把座位讓了出來

小鋒拿起自己的行李,就準備朝小姑那邊走去,臨走之前還不忘對跟自己換座位的大哥哥說道:

“大哥哥,謝謝”

大哥哥靦腆的笑了笑說道:“沒關系的”

劍鋒和小江兩個人,來回一個多小時,終于又來到了小姑這邊,小姑幫忙一起放置好行李后,大家都坐了下來。小江坐在小姑正對面,小鋒挨著小江坐著,因為火車上座位分布不一樣,一邊是三個座位一邊是兩個座位,小姑坐的這邊是兩個座位的。小姑旁邊坐著一位,看起來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小姐姐,打扮的很流行時尚。

一襲黑色皮夾克的小外套,搭配一條黑色修身休閑褲,一雙黑色的高跟鞋,漆黑的頭發有著自然的起伏弧度搭在肩上。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身上還散發著沁人的芳香,就像春天蘭花的味道,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讓人聞了后,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的感覺。

小姑時不時的跟她聊著,才知道她也是去東莞,去的好像是東莞一個叫厚街的地名。這位小姐姐很開朗,也很健談,我們坐在一起聊了很多。小姑這時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些零食和水果,有巧克力,餅干,西瓜子,小面包,小年桔還有蘋果。

“來來來,大家一起吃”小姑說道

劍鋒和小江夜不客氣,拿起就吃,小姑旁邊那位小姐姐還有些不好意思

“一起吃,別不好意思,出門在外能坐的這么近,也是緣分”小姑說道

“謝謝姐姐”小姐姐客氣的對小姑表示感謝

小姐姐這才拿起一個年桔,剝開皮兒后,也跟著吃了起來。

“小姑,我們打布克吧”小江建議道

“可以呀,斗地主唄,我們四個人一起玩兒”小姑說道

說著話,四個人就開始玩起了布克。

“一對三”

“一對八”

“一對K”

“一對二”

“不要”

……

時光飛逝,轉眼就到了早上,拉開窗簾,當第一縷陽光從車窗外照射進來,讓人倍感精神,這時火車上的廣播響起了。

“女士們先生們早上好,歡迎乘坐本次列車,本次列車終點站是東莞東站,列車前方車站是九江車站,請大家將行李準備好,不要把東西遺忘在列車上。一路上大家對我們工作給予的支持,我向大家表示感謝,歡迎您下次再乘坐我們的列車。最后,請大家帶著美好的祝福下車,把寶貴的意見留給我們,謝謝。”

“各位旅客,我們為大家準備了豐盛的早餐,有豆漿油條大米粥,有需要的旅客,請前往列車中段位置9號車廂,我們竭誠為你服務”

而后,廣播里就開始播放韓紅的《青藏高原》。

劍鋒退出了玩布克,跟小江換了個位置,靠著車窗,望著窗外的風景。這是他第一次離開家這么遠的地方,對車窗外的田野農村城市,都感到好奇,向往和陌生。

劍鋒想起了家里的父親母親,想起了哥哥,心里的滋味五味雜陳。這時玩布克的小姑,應該是注意到了劍鋒的失落,不管是誰第一次出門,總會多多少少有些這樣的感受。小姑打破了劍鋒的思緒,關心的說道:

“小鋒,你餓不餓,餓的話我這里有泡面,你拿一盒先泡著吃”

“謝了,小姑,我這會兒不餓”劍鋒從失落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對小姑說道

“你要不要看看小說,我這帶了幾本”坐在小姑身邊的小姐姐也關心的說道

“好的,謝謝”劍鋒客氣的回答道

劍鋒從小姐姐手中接過一本小說,小說名字叫《救贖》。劍鋒重新調整了自己的思緒,開始品讀這本小說里的內容,小姑還有小江他們繼續玩布克。

“早餐,十元一份,十元一份咧”售貨員叫賣著

“來來,我來一份兒”一位坐在前方的大叔說道

“來一份粥”

“好的”

“給你錢”大叔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十元錢,同時遞給售貨員

“我也來一份”

“大姐,這邊來一份兒”

“好咧”

車廂里叫賣的,聊家常的,打布克的,孩子哇哇呀呀,什么情況什么聲音都有。

漫長的車程,實在讓人感覺很壓抑。雖然劍鋒看著書,但心中的那種離愁別緒,那種鄉愁,時刻困擾著心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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