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然,路然。”白露琪推搡著路然,后者卻沒有任何反應。
這時,那個瘦高綁匪也顧不上什么“憐花惜玉”,一把將白露琪推進了冷柜箱中。周遭的警察在疏散完所有老百姓后,已經完成了初步的包圍,不過劫匪們停車的地方比較考究,正好擋在警察和他們三人之間,倒是一時半會不用怕會被人放冷槍。
綁匪頭目此時也在不斷招呼蒙面大漢和瘦高劫匪快點進駕駛室,要是再等更多的警察過來,那他們想要“遛警察”的計劃就沒那么容易實現了。
“你很幸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還能跟自己的愛人在一起。”蒙面大漢眼中滿是回憶,但手上的動作卻不慢,直接將冷柜箱的箱門關上并從外面反鎖起來。
頓時,白露琪陷入到無盡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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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大漢和瘦高綁匪三步并作兩步的來到駕駛室前,未作停留就直接跳了進去。
“怎么樣?你看我們三個人就吸引了這么多的警察,真TMD有成就感。”此時,早已坐在駕駛室中的綁匪頭目不知何時已經扯掉自己的口罩,將真實面目露了出來。那是一個右臉頰上有一處十字交叉傷痕的男子,傷痕的存在讓他的面容看起來格外赫人,眼中不斷透露出瘋狂的神色。
“大哥,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弄?”瘦高綁匪同樣蠢蠢欲動。
“等下開車直接從那里碾過去。”瘋狂的綁匪頭目指著不遠處的一個缺口,那里有幾個警察看守著,“正好試試這輛改裝后的車到底有多無敵。”
說著,他情不自禁的摸摸眼前的防彈擋風玻璃,嘴角掛上嗜血的笑容。
“這個……”蒙面大漢面有難色,但想著自己已經上了賊船,現在再說什么也無濟于事,轉頭看了看身邊瘋狂的大哥,他微微嘆了一口氣,最終什么也沒有說。
對于他而言,講義氣顯然比珍惜生命更重要。
“得嘞!”瘦高劫匪分明就是個二傻子,得到綁匪頭目指示的他,沒有任何猶豫,眼中只有對生命的蔑視和對嗜血的享受,只見他二話不說,便駕駛著加厚了鋼板的冷柜車向指定的缺口如裝甲車般撞去。
劫匪的動作如此之快,完全沒有給予警察安排談判的時間,看守在缺口的幾個警察一時竟然反應不及,其中有兩位被撞個正著,徑直飛出去十幾米,倒在地上不知生死。而綁匪頭目和瘦高綁匪卻看著自己親手造成的這一幕哈哈直笑,仿佛做了一件非常得意的事情。
“各單位快上警車追上去。留下一隊進行現場勘查和后續處理工作。”現場負責指揮的警官很快在突發情況中反應過來,“各追擊單位請注意,各追擊單位請注意。三個劫匪的目的更像是直接沖著我們來的,各單位在追擊時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危。”
現場得到命令的警車接二連三的向飛速遠去的冷柜車追了上去。
幾分鐘后,聽到對講機中關于被搶銀行的后續排查報告,負責指揮的那位警官結合被搶現金的金額和綁匪駕駛車輛沖撞的行為,越發肯定三個綁匪的最終目的一定是警方。
“各單位注意,現在能夠確定劫匪的目的就是我們警方,各單位在堵截時,注意自身安全防護,現在允許所有人使用實彈射擊。”警官在對講機中說道。而后,他將目光轉向身旁的助手,吩咐道:“馬上聯系交管部門和特警部隊,現在從劫匪的前進路線推斷,對方應該會直接上外環高速,請讓交管部門設置路障,并讓特警部隊的兄弟組織狙擊手。”
看著助手拿出電話跟其他單位聯系之際,警官不安的扯著自己下巴上新長出來的胡茬,這是他在緊張時不由自主的小習慣,每一根胡茬被扯下后傳來的疼痛感,都能有效的讓他保持思路清晰,也正是因為他的這個小習慣,導致他基本上沒有辦法將胡子續起來。
他眼睛轉向前方,看著仍在高速行駛的冷柜車,心中不斷思量著什么。
就在這時,助手放下手中的電話,“局長,這邊已經和交管局和特警部隊聯系過了,他們根據測量將路障地點設置在過了高速收費站后往西五公里的地方,那里沒有其他支路,兩邊也有小山丘,狙擊手比較好就位。”
警官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不過扯胡茬的動作卻沒有停止下來。
時間又過去幾分鐘,也不知道劫匪是找誰改裝的車輛,性能的確卓越,在這種極速追逐下,警察們就算是踩足了油門也很難追上那輛看似笨拙的冷柜車。當然,這其中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冷柜車敢橫沖直撞,而警車卻要顧及到街兩邊無辜的群眾。
“劫匪駕駛車輛馬上會到達高速收費路口,相關部門已經做好沖卡預防措施,地上已布置好地釘,各車輛注意觀察地面,各車輛注意觀察地面。”對講機中傳出頭車駕駛警察的聲音。
此時,駕駛著冷柜車的瘦高劫匪也已經看見地上的鐵釘,但他仿佛視若不見,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冷柜車如風一樣駛過鐵釘,那特制的實心輪胎完全沒有受到鐵釘的影響,車輛繼續向關卡駛去,緊接著,加固過的車頭毫不費力的沖壞欄桿,駛上了外環高速。
扯著胡茬的警官見狀,立馬拿起手中的對講機,“各單位,現在劫匪已經進入外環高速,各車輛可自行分布在冷柜車四周,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同時,配合交管部門的路障在五公里外攔下車輛,另外要盡量保證冷柜箱中的人質安全。”
“是!”對講機中傳出所有車輛人員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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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柜箱中,白露琪此時緊緊的抱著路然,后者身上傳來的暖意讓她不至于在負幾十度的寒冷中昏迷過去。
不過四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讓她在這短短十幾分鐘之內倍感壓力,別無他法的白露琪只能不時輕輕搖晃著路然,希望后者能盡快清醒過來。
“唔……”突然,白露琪懷中的路然發出聲響,慢慢睜開眼睛,揉著頭嘟囔道:“呃……頭好疼,怎么這么黑?我擦!不會被一槍把打失明了吧?”
白露琪:“……”
她真的是為路然的粗壯神經感到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