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李老漢的癲狂狀態,其他五兄弟面面相覷。
“尺有所長,人有寸心知。”
李老二拿出一把木尺,木尺化出一道圓弧,籠罩在六人頭頂,降落六道光芒,融入六人心間。
六人在木尺寸心的作用下,冷靜了下來,李老漢的癲狂不再,只有冷靜的沉思,其他五人也為剛才的手足無措而羞愧,即使是使出木尺的李老二,他只是想李老漢冷靜下來,沒有想到,其實他自身也失去了平靜心,匠心震蕩下,才使出了家傳宗器——木圣尺。
根據宗匠李家的傳承記載,木匠是有相對應的階級,分為:學徒,匠人,匠師,大匠,宗匠,以及最巔峰的木圣。
而宗匠李家的六兄弟,皆是處于大匠層次,人人都凝聚了屬于自身獨特經驗的匠心,其中李老二更是這一代的天才,早早就達到了大匠巔峰,為了血脈傳承,已經十幾年沒有親自動手做過木工,作為彌補,才掌握著家族傳承宗器——木圣尺。
“老大,你剛才說,我家崽子不能出生?”
即使在冷靜狀態下,關系著自家準備出生的小崽子,李老四也不能不急躁,不能不問清楚。
李老漢在冷靜下來后,把握自身的本性,聽了李老四的話語,也沒有其他多余的情緒,只是有些顯得一切皆已經晚矣的悲哀。
把手中的那卷陳舊的羊皮紙放在桌子上,低沉的訴說:“這是我在祠堂中無意找到的羊皮紙,是一卷記載我宗匠李氏來歷的羊皮紙,也是記載著一些忌諱的羊皮紙,你們都看看吧,看了后再談論怎么辦才好,我們一家未來怎么辦,這是我們家的生死存亡的選擇。”
說著,他把手中的陳舊羊皮紙遞給了李老二。
李老二接過,翻開一看,閉目沉思,然后遞給了李老三。
李老三看過,眼神中有著悲哀,一副認命的樣子,然后遞給李老四。
李老四看著前面三個哥哥的樣子,總是忐忑不安,接過羊皮紙,急急忙忙的看過,站立起來,吼道:“我去掐死那小崽子。”
吼聲中有著焦急,焦急中有著驚慌,驚慌中又帶有悲傷情緒,悲傷中有著無助,無助中又帶有堅定。
站立起來的李老四,不經意的搖晃了下身體,精神有些恍惚,不知道是羊皮紙中的信息,還是下定決心的精神傷痛所致。
在搖晃幾下后,堅定的邁出腳步,急急忙忙的準備趕回家……
“老四,坐下。”
在這個時候,李老漢沉聲說道,帶有一家之長的威嚴。
李老漢的聲音讓李老四不由自主的停下,是從小養成的習慣,除了前三個,兄弟中的四五六,基本上都是李老漢帶大的,如兄如父,傳承手藝。
“大哥,為了家族傳承,我不能讓我家崽子毀了整個家,我不能讓他成為家族罪人。”
李老四站定腳步,帶有哭腔的說道,家族傳承大于天,不能因為一個孩子,就讓全家二十幾口人去死,這是誰都不愿意見到的事情,舍己為人的事情,那也是不涉及到性命的事情。
“老四,聽大哥的吧,你先坐下,一切都晚了,來不及了。”
李老二也在這時開口道,如果李老漢是族長,李老二就相當于宗老。
“晚了……”
兩人都開口,李老四也只能回頭坐下,低垂著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接下來,李老五、李老六先后接過羊皮紙,看過上面的信息,都是不知所措,相對年輕的他們,只能看著幾位哥哥的決定,即使是凝聚暴裂木心的李老五也是一樣。
在沉靜中,壓力下,李老漢先說道:“這上面的內容大家都看過,我就先說說看,上面說,我們宗匠李家是木子后裔,傳承了上萬年的歲月,當然,這些是真是假,我們也不清楚,就不做敘述,不過,從現在由老二所掌的木圣尺來看,有一定程度上是真的。”
李老漢輕咳一下,繼續說道:“我們所知道的傳承只有千年,至于萬年之前的事情,連榮耀都繼承不了,不去談它,最主要的還是最后的忌語:木子傳承,代代單傳,數不過九,一切繁榮,數九之極,血脈斷絕,百日臨時,地滅天誅。”
在這里,李老漢再次停頓了下,他也被這段忌語所嚇住,做木工,一般人做的是手藝,而真正的達到匠師以上,都是以木工演化天地規則,所以,那些木器才多有奇效,也是如此,對于這段忌語,才那么讓他心神失措。
“根據我的理解,應該是說,木子傳承,只能代代都是單傳,每一代的傳承,不能超過九人,只要不超過九人,就可以一直繁榮下去,這一點,我們能夠肯定,千年之前的情況不知道,這千年來,我們李家也是經歷了各種動亂,即使改朝換代都好幾次,結果,我們李家每一代都是獨生子,都沒有傳承斷絕之時,一直流傳千年,可見這段話不是虛妄,最主要的還是最后:數九之極,血脈斷絕,百日臨時,地滅天誅。該怎么去理解?”
說著,李老漢坐下,看著幾位兄弟。
“上面有著祖宗的注釋,當某一代子嗣達到九人,就會爆發地滅天誅,只要懷孕第九個,就算達到,不過,都不要緊張,上面還說百日來臨,就會地滅天誅,從懷孕到現在,都兩百多日,也沒有什么事。”李老二開口安慰道。
身為大匠巔峰的他,早已經有著自身木道雛形,并不如普通人一樣那么信奉鬼神,只信自身木道,木道是器道之一,本身就是人定勝天的一種。
六兄弟在相互討論很久,也沒有討論出結果,最后憂心忡忡的離去。
“哇……”
一聲嬰兒啼哭聲,響徹整個李村,祥云突來,李家宗祠都紅遍半邊天。
剛剛分散的李家六兄弟,都看見頭頂的異象,紅光相同,其他的事物在每個人眼中,都有不同,有著木鋸,木尺,木錘等,與木心相對應的木道工具。
如果不是有著祖宗忌語,或許,六人都會以為那是一片祥云,預示著未來李家會更加發達等,此時的他們,只有的是緊迫。
這一天后,李家多了一個子嗣,名: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