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裝作滿臉迷茫的看著他。
“沒有想起來，還是……”林羽的眼里閃過一絲探尋的目光。
“哦，我想起來了。”我恍然大悟地叫道：“那一晚在來夜城的路上，我好像發現春香在半夜暗地里去和別人相會，可是我不能確定一定是就是她。”既然春香會武，那那天晚上出去的肯定是她。既然林羽知道她的底細，想必和她相約見面的定是他的人吧！
“哦！你細細說來看看。”林羽竟一下來了興趣。
我看著他的表情，心里卻十分的后悔：難不成那日和春香見面的并不是林羽的人？可是我又不敢問他，只好原原本本的把那日的情形說給他聽。還格外強調了，我只是懷疑。
“竟然會有這等事？”林羽的眼睛一下子瞇起來。
“我只是猜測，當時春香是起了床，可后來她也說了自己只是為我去倒些水喝。第二天的時候，林平好像也有所懷疑，可是聽說了，她給我倒水之后也沒有再說什么。”我眼巴巴地看著林羽，心里不知道該再往何處猜測：春香可是他的心腹，如若連春香都有問題，那……那……
我突然感覺毛骨悚然，好像暗處一直有一只雙眼睛在默默的盯著我。
“嗯，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慢慢調查。你不用表現的太緊張，也不要去問春香，一定要裝作一切如常的樣子。”林羽好像很怕我露出馬腳，竟反復地囑咐我。他哪里知道“裝”一直是我這兩年多來的常態。
“嗯！可是，我還是有些害怕！”我我怯怯地說著，一邊把頭靠在他的肩頭，用臉頰摩挲著他的下巴。
“不用怕，一切有我！”他吻了一下我的額頭，好像把我當做一只溫柔的羔羊。
“你是怎么知道我沒有和你說這件事的？”我自然知道他所說的我隱瞞的事，肯定不是這件。我這樣說自然是為了要引出他的話罷了。
“我哪里知道這件事呢？我說的是還有別的事，你一陣在隱瞞著我！”
“可是，好像沒有了？”我又爬起來一只手撐著下巴，好像絞盡腦汁的在想，另一只手卻揪著他的耳垂玩弄。
“真的沒有了嗎？”他的微笑里面總帶著一種讓我害怕的力量。
“沒有了。”我搖搖頭，十分茫然的樣子。
“那你告訴我，你以前和周云朗認不認識？”
原來他說的是周云朗？我的心里一下就有了底。
“我以前和他在一家名叫“斯刻堂”的篆刻鋪子里見過，那塊刻著“癡”的石頭，就是在那里買的。不，”我努力的又想了想，道，“再更早些的時候，在京城里我也和他有過一面之緣。”
“那為何那天我叫他來給你把脈，你們卻裝作不認識一般？”
“我……我，我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更是怕你會多想，因為我發現，你……你好像并不喜歡我和別的男子接觸！”我好像做了虧心事，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說的是真話？”他一下俯起身來，居高臨下面對著我。
“嗯！”我點點頭，水靈靈的眼睛里一片純真。
“好吧！這次念你是初犯，我暫時饒過你！若有下次，我可……”他的眼睛火辣辣的，眼底又好像生起無數的欲望。
“可什么？如果我真的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難道會舍得殺了我嗎？”我眨眨眼，一臉調皮的笑著問他。我雖然是當做笑話來講，但內心卻著實渴望他的答案。我實在想象不出，他日，若他兄弟兩個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會作何感想？
“殺了你倒是不會，”他用白皙修長的手指不停的劃著我的臉頰，輕聲低笑道，“不過，吃了你倒是有可能的！”說完便低下頭，覆在我的唇上……
“你好……壞！”我用盡全身力氣才把他從我身上推開。
他舔舔嘴唇，便閉上眼睛，一副將要入睡的樣子。
可我卻睡意全無，今天晚上內殘酷的戰爭場面，還不時的浮現在我的眼前，讓我心有余悸。我茫然的看了一會兒紅色的帳子，想著這眼前的層層迷霧，卻越想理越理不清楚。
“那些刺殺你的人，可查清楚了嗎？”
“現在還沒有。”他迷迷糊糊的說道。
“哦！”我輕嘆一聲，連他都查不清楚，可見這水有多深了。
“你，你真的要把你大哥救回來嗎？”我突然想起來，我和他之間還橫著一個林風。
“是的，那自然！”
“你……不是為了掩人耳目只虛張聲勢的做做樣子？”那天他明明答應我，不會再讓我過這種左右為難的日子的。難道，難道他竟也是只為了哄哄我而已？
“他是我大哥！”林羽忽的睜開眼睛，有些痛苦的對我說，“和你的事情，我已經覺得很對不起他，如若不能竭盡全力去救他，我的心里會更加難過！”
“那……那……他回來之后，我豈不是……”我一下有些著急，噙著眼淚問他。
“你放心，我已經想了辦法，再說你可以繼續假托你已懷孕，想必這一段時間他必不會碰你！”
“原來……原來你并沒有什么好的辦法！”我一下失望透頂。
“你要知道他是我親大哥！因為我們倆的事，這兩年多了，我已經是愧疚不已，夜夜難安！難道你還……”把雙手把我攬住，好像生怕我跑掉似的。
我賭氣的轉過頭，不再理他，任由眼淚在臉上肆虐……
可他好像是真的困極了，柔聲又勸了我幾句，便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帳子外面的紅燭，還在輕快地跳躍著火焰。而娘親的音容，又忽然進入我的腦海。往日種種的溫馨時刻，已經成為一種奢侈的回憶，在現實生活中再也不能重現。
閉了眼，“桃花紅，梨花白，娘親抱著小乖乖……”我親娘語無倫次的歌聲也在我腦畔回蕩。她臉上那重重疊疊的疤痕，好像在警告我不要忘了我們陳家的仇恨。
這兩年多來，我時常被噩夢驚醒，可仇人就在眼前，我卻只能巴結討好，不能傷他的分毫嗎？
我睜開眼睛，看著林羽那張酷似林風的清朗俊逸的臉龐，心里暗下決心：若想讓他兄弟鬩于墻，我一定得再下一劑猛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