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瀉而下,它來的急,外面渾濁一片,看不清路在何方。
“阿姐,雨很快就會停的!”是的,很快就會停。很多事也很快就要結束了。
林沫蘊點點頭,“我會好好考慮你說的,你放心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她們在樓上等雨停,不多時,外面漸漸變得透亮,雖然還有一絲絲小雨,但路上已經有了行人。兩人下樓,咖啡店的門口,正掛著一條淺淺的彩虹,許多人拿著手機拍照。
沫安與她走到停車場,將林沫蘊送回家。
林沫蘊看著嶄新的奔馳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話。
沫安窺見她的心思,道,“他對我很好,溫柔體貼,雖然長得不太安全,但性子很安全!”那羅剎一樣的臉,沃爾圖里除了亞西諾多拉她還真沒見到那個女人往他邊上靠的,個個都是避的遠遠的!
“那就好!”沫蘊微微一笑,“他來了嗎?”
“來了,不過,我暫時沒讓他出來,省的給我添麻煩!”
“也好,以后不管阿姐在哪里,你結婚也一定要給我告訴我。”
沫安淺淺一笑,點頭說好。
她將她送到她家樓下,迎面卻看到了林致峰帶著一個妝容精致的女人從樓道里急匆匆的走下來,手上還拎著包。
林沫蘊捏緊手,“這個女人為什么來這里?”
兩人勾肩搭背的離開,林沫蘊拉開車門,匆匆的跑上樓,大門并沒有關上,里面被翻得亂七八糟,劉芬呆呆的坐在地上,臉上還有鮮紅的巴掌印。
她一看到沫蘊,眼淚又嘩嘩的的往下流。
沫安往邊上的桌子掃了掃,發現上面有一份離婚協議,林致峰的大名已經扣到了上面,劉芬的筆跡潦草,一看就是被強壓寫上名字的。
“他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阿蘊,他是要我們死啊他!”劉芬憤恨的捶著地板,痛罵林致峰的無情,也責罵自己的無能。
沫蘊跌倒在地上,一時沒了注意,看到邊上的沫安又燃起一絲希望。
“安安,怎么辦吶!”
沫安微微一思索,還沒張口,電話就響起來了,拿起來一看,是凱厄斯的。
“凱厄斯,我家里出了點事,要晚一點回去啦!”這個家伙真是會挑時候,這個節骨眼上要她回去。
那邊不說話也能感覺到他的不滿意,沫安眼骨碌一轉,想給他找點事做,免得他閑著發慌。
“你讓人給我查一下秦裳最近的動向,我現在就要!要是半個小時沒收到,我就要生氣了!”
說罷,她瀟灑的掛上了電話。
沫蘊和劉芬還在淚眼汪汪的看著她,兩人此時都沒有主意。
“這個地方還是不要住了,我給你們另外找一個地方。”如果她沒猜錯,林致峰和秦裳是打算跑路了。
梁家倒了,林家也就什么都不是了。現在幕晉桓多寶貝這個兒子,萬一他知道根本不是他的種,他們兩個人都要完蛋。
林致峰倒是瀟灑的帶著情人走了,跟了自己幾十年的發妻和女兒他完全沒有顧忌,甚至都沒有想過他走了之后她們會不會被報復。
沫安給凱厄斯找的活沒有半個小時就發到了手機上,果真就如沫安所想的那樣。那邊又開始暴躁的催她回家。沫安又讓他去找一個適合兩人居住的公寓,讓他十分鐘后把地址告訴她,并且承諾一個小時后她絕對到家,那邊才不太滿意的掛了電話。
她們的東西倒是不多,值錢的都被拿走了,就只有幾件衣服,家具這些找得房子里都有,搬起來也不方便。出門后,只有可憐巴巴的兩個箱子。
S市有沃爾圖里家族的企業,凱厄斯給她找的房子在一個高檔的工業園內,是內部公司員工的宿舍。她們呆在這里,哪怕有一天幕晉桓知道了真相,清查沫蘊他們的下落,他也不敢把她們如何。
公寓設備齊全,他們進去里面還有工作人員在幫他們打掃衛生。兩人甚至不用整理,只需要把自己的衣服拿出來便可以居住了。
“你公司那邊也還是辭職吧,等過了風頭再說!”
“可是我現在不工作不行,安安,你已經幫了我很多,我不能。。。”
“我知道,意大利的佛朗公司需要一個前臺服務人員,我記得你現在也是做咨詢這份工作,你到那邊也可以很好的適應。公司就在這附近,很方便的。”佛朗是凱厄斯投資的公司,在國際上也是享譽盛名的珠寶設計公司。沫蘊過去,安全得到了保障,薪水也比現在要提高了很多。
“可是。。。”沫蘊張了張口,又閉上了嘴。
“公司那邊都是自己人,明天我讓簡帶你過去!你別擔心!”
沫蘊微微點頭,她原本擔心她的能力不足進去,但看沫安的樣子,她似乎也明白了這是凱厄斯手下的企業。
“阿姐,有什么事,你給我電話,我先回去了!”凱厄斯那邊催的急,再不去,他真的要過來了,沫安走前抱了抱她,“你別難過,這樣也好,不是嗎?都不用你去做選擇,他放了你們自由!”
沫蘊慘淡的一笑,她不得不承認,沫安說的是對的,她們現在已經自由了。
趁她們不注意,沫安悄悄的在她們的茶幾上塞了一張卡。這個時候,他們幾乎可以用身無分文來形容,即使有住處,但也需要一些錢來傍身。
從上面出來,外面的太陽又出來了,還有雨后的泥土香味。她匆匆趕回家,門外蹲著幾只瑟瑟發抖的小可愛,一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她弱弱的往里面探頭,凱厄斯陰沉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即使感知到她來了,還是黑著一張臉。
沫安嘆氣,然后假裝興奮的沖到他跟前,道,“哇塞,我發現我真是太賺了,找到你這么一個合格的伴侶,以后我就不用怕麻煩,可以橫著走啦!”
她伸出手,假兮兮的給他揉肩膀。
余光中,她瞟到了簡和朝禾嘲諷的臉,她目露兇光的瞪了她們一眼。
現在嫌棄她狗腿,剛才不知道誰蹲在墻角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