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姑娘，你確定還要打嗎？你打我徒兒一人尚且是個平手，如果加上我你還能贏嗎？”慕清歡淡淡地道，沒有看不起孫顏歌的意思，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只要你和金夫人賠罪，我就放過你們！”

“若是我偏不呢？”

“那咱們就打到底，實在不行就去府衙，告你們一個欺辱官眷的罪名。”孫顏歌就沒有見過這種欺負了人還理直氣壯的，氣得臉都紅了。

“嗚嗚嗚～”周溪音為了應景，又哭了兩聲，出來找存在感。

“孫姑娘經常去云霆學院毆打玉小嵐，你可知外人是怎么說你的嗎？”

孫顏歌臉一僵，她又如何不知外人是怎么評價她的，無非就是囂張跋扈，仗勢欺人而已。

其實之前慕清歡對孫顏歌這個人不甚了解，但是就剛才來看，她以為他們師徒在欺負周溪音，二話不說就上來幫忙打抱不平，就可以看出孫顏歌這個人品性是好的，只不過有些看不清楚事情而已。

同時也可以猜測，她毆打玉小嵐也是有內情的。

“孫姑娘又怎么知道，這位金夫人不是玉小嵐，我們師徒二人不是你呢？”

此言一出，孫顏歌也不知該說什么，愣在原地。

看出來孫顏歌應該是不會再找他們的麻煩了，慕清歡叫上顧樂凡進去搬藥草。

這些藥草就算是兩個人搬，也只是恰好能搬完。

眼見著那兩人就要走了，周溪音不免有些著急，靠在孫顏歌的肩頭就開始哭，越哭越撕心裂肺的，差點讓人覺得是不是家里死了人。

方才慕清歡的一席話提醒了孫顏歌，她此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只得拍著周溪音的肩膀安慰道：“金夫人您先回府，這件事我一定為你討一個公道！”

至此，周溪音知道這件事恐怕是要不了了之了，不過能和尚書家的小姐打好關系也是不錯的。

慢慢收起眼淚，通紅的眼眶倒是顯得她楚楚可憐。

“今日多謝孫姑娘出手相救了，改日我一定上門拜謝。”

“沒事，我其實也沒幫得上你什么。”

“那溪音先告辭了。”

“再見。”

孫顏歌目送周溪音離開，回到自家馬車上，對著趕車的老者道：“劉叔，你說方才我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

馬慢慢行進，劉叔慢吞吞地道：“這世間有許多事并不是肉眼看到的就是真的，有時候姑娘不妨用心去感受，隨心而動。”

劉叔這話說得模棱兩可，孫顏歌也不知到底是該信那師徒兩，還是信周溪音。

她瞧著那個做師父的通身有著一股清冷的氣質，眼神也很干凈，那個徒弟雖然比較暴躁，可也給人正人君子的感覺。

這位金夫人是讓風流浪子金至清回頭收心的人，品性肯定也是極佳的。

她到底該信誰？

想了許久，孫顏歌還是得不出個結論，煩躁地連砸了好幾下軟榻。

“姑娘還小，經歷的事情一多，這些事自然就能看透了。”

“劉叔，你說這世界為什么不能簡單一點呢，一件事非黑即白，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也坦坦蕩蕩，這樣多好！”

“姑娘這是說氣話呢。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會有是非，而這個世界上，也不是所有的事都是非黑即白的。”

“我就是知道才這樣說的嘛。”外人只道她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可她從小就知道這個世界終究沒有想象中那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