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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銀針

  • 優雅的魂
  • 何續彈
  • 2148字
  • 2019-12-06 00:39:48

書房兩邊墻上嵌了大大小小的烏金色木板,每塊木板上面都整整齊齊碼著書,一張金絲檀木書桌正對著門口。

幾支毛筆掛在筆架上,旁邊還有一個插了不少黑筆的筆筒,宣紙和筆記本混放著。

徐憶河從書桌里掏出了那個繡徐字的黑包。

原來書桌里有暗層,單從表面看只以為是普通的仿古書桌。

他朝我招了招手,我走近才發現對著椅子的那一邊其實有兩個暗層,其中一層徐憶河從里面取出了黑包,另一層就是空蕩蕩的。

這兩個暗層開關應該是連在一起的,開一個另一個也會打開。卻只一層里放了一個黑包。

徐憶河從包里拿出了一卷被紅色編織繩系著的黑布。

紅色編織繩的手工相當粗糙,部分線頭已經斷了出來,真看不出來徐憶河還有這閑情雅致。

他鋪開黑布,布上繡著一只栩栩如生的白虎,只是白虎的身上插著十幾根針。

一圈金針中突兀地扎著一根銀針。

徐憶河撫了撫那些針后拔下那根銀針遞到了我的眼前。

“是這根銀針收回了我的生魂?”

我很快反應了過來,下意識伸手去接,他卻先一步收回銀針插回了原位。

“不是,是收你生魂收得就剩這一根了。”徐憶河直直盯著我。

“什么意思?”

“收你一個魂,廢了我所有銀針,只剩這一根半廢的。”

我尷尬地薅了一把衣角,好想蹲下來摳草皮。

“我生前造孽太多?”

他搖了搖頭不置一詞。

金針在黑布上折射著冰涼的光,讓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往那飄。

我鬼使神差伸出了手,意外的一幕卻發生了。

可以觸碰實物的我在有意的接觸下手卻穿過了金針。

我愣住了,摸向桌面,觸感一如既往地存在。

獨獨碰不到金針。

我充滿疑惑地看向徐憶河。

徐憶河將一切收入眼簾,閉了下眼又睜開:“它討厭你。”

我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他收起針放回包:“你討厭的人要碰你,你給碰嗎?”

這理由很強勢。

我嘆了一口氣,雙手撐桌湊近正在彎腰關暗層的徐憶河:“你都告訴我吧,我承受得住,真的。”

徐憶河收拾好直起身子,隨手抽開椅子坐下,雙手交叉托腮道:“真相一直都在,但是,不在我這,我浪費那么多銀針不是為了等你來問東問西。”

我放下手,決定歇了向徐憶河打探這份心思,卻突然想到:“第一天你怎么不告訴我其實我是你收的生魂?還有劉叔……”

我莫名其妙應聘上了廚子這個崗位。

還順帶了一個做管家的零碎先生。

他輕咳了一聲:“我也沒想到你那天中午就會來,而劉安是你誤帶來的,順手收了。”

然后話題陡地一變:“做飯去,廚子。”

我生前肯定造了無數孽。

肯定!

徐三碗一個人坐餐桌上獨享美味,可憐我跟零碎先生兩個鬼光干活寡聞菜香吃不到嘴。

“糊小兄弟啊,你實話跟劉叔講講,是不是出門一趟跟先生鬧別扭了?”

零碎先生坐在門檻上,望著月亮就是一陣哀嘆。

“你就不好奇我們出門干嘛去了嗎?”我也跟著坐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吃相優雅的徐憶河才問道。

零碎先生摩挲了兩下褲子,無所謂道:“先生說是專門負責收尸的,我也就沒太好奇。我一個碰不到實物的鬼左右也幫不了忙。”

我點點頭沒再問話。

“現在可以說說是不是鬧別扭了嗎?”

零碎先生那一臉的慈祥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不算是吧。”我細細回想了一下,其實大概算是我單方面的質問。

“我說呢,先生一回來就站椿樹那發呆,我喊了幾遍,他才回過神,點了下頭就悶進了書房,直到……”

“要吃飯的時候想起了我。”我默默接道。

零碎先生哈哈一陣大笑:“你這么說先生可就不厚道了,好歹回去找你了,不過先生吃得確實挺多,看不出來。”說著他還轉頭猛嗅了一下菜味。

我靈光一閃,湊得更近了些:“劉叔,你知道鬼味不?”

他皺著眉頭一臉不解:“鬼味?”

“就是活人有活人的味,鬼有鬼的味,我們是鬼,應該有鬼味。”我仔細嗅了嗅零碎先生身上的味。

還真是在徐檀木家待久了,一股子檀香味在鼻尖縈繞。

零碎先生有模有樣學著閉眼在我身上嗅了嗅,突然眉頭緊皺,眼睛猛地一睜,一臉嚴肅。

我立馬把耳朵支了過去:“怎么了,怎么了,啥味?”

他又用力嗅了嗅:“我知道了。”

我壓抑住急迫的心情,耐心地盯著他。

“先生今晚吃了醋溜白菜。”他一字一頓說道。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張了張嘴:“你說啥?”

“你身上一股醋溜白菜味,先生今晚鐵定吃了醋溜白菜,鐵定!是吧?”

他回頭朝徐憶河的餐桌看過去。

今晚還真做了一道醋溜白菜。

但是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讓我無比想要豎中指。

我真的對著他豎了個中指,也一字一頓應道:“昂,醋溜白菜,好吃著呢。”

“能不能讓先生燒一盤子給我們,燒掉的東西就到鬼手里了是吧?”零碎先生站了起來,在我面前悠悠飄了兩圈滿懷期待。

這里的鬼連太陽都不害怕,誰知道拿不拿得到燒掉的東西呢?

我起身準備回去休息,眼見著零碎先生飄得越來越緩慢,像是身后有重物在拉扯他。

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模糊了起來,我上前欲一探究竟,還沒到跟前,就瞅見他突然不再是完好無損的樣子。

血從他的身上一滴滴砸到地上升騰起黑霧又沒了,然后就是支離破碎的肉塊蹦到了地上彈跳。

“臥槽!臥槽!”眼前的一幕過于夸張,我手忙腳亂沖過去,濃重的血腥味熏到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他像生銹的機器一樣極其緩慢地朝我伸出手,這一抬手又掉了幾塊肉。

我忍住反胃的沖動,慌忙撿著地上的肉塊,剛撿起來就升騰成一團黑霧消失了,而零碎先生身上還在不停掉著肉塊。

醋溜白菜而已,至于到這個地步嗎,還是我的中指豎得太過分。

我一邊試圖抓住零碎先生,一邊思考著之前有沒有做了什么過分的事。

就在手快要碰到破破爛爛的零碎先生時,一只修長的手伸了過來鉗住了我的手腕。

我轉頭一看,是徐憶河。

“不要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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