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兮本以為自己在4月11日那天會解脫的，但是直到5月28日，她仍然出現在了辦公室里，嘴唇已經被一年的工作壓榨到沒有血色。

莫小兮確實比一年前進步了許多，但是代價是打飛機，隔三差五持續性的打飛機，還有貧窮，負債。

在生活上，她則比較淡，因為工作足以耗盡了她所有與生活抵抗的力氣，同時工作也賦予了她一定的底氣，可能這是她能想到她堅持要堅持到實習結束唯一的好處了吧。

這份壓力嚴格意義上說并不是她賦予自己的，而是工作施加給她的，以她的個性，更適合那種歲月靜好的成長節奏，她也不知道所謂的一年魔鬼訓練，究竟增長了她什么能力，這是有待時間去驗證的。

只是每到夜深人靜時，她仍舊會懷疑和自己，堅持的意義是什么，可是放棄的理由又是什么。

也許正是因為根本找不到放棄的理由，她才半死不活的堅持著。

要說進步，肯定是比一年前有所長進，但是夜深人靜時，也不妨礙她思考堅持是為何這件事情，可是仿佛又不需要思考，因為根本找不到放棄的理由。這看上去是矛盾的，既然找不到放棄的理由，為何還會去思考。

原因很簡單，空虛，壓抑，崩潰，絕望，任何一種情緒都足以無數次成為放棄的理由，這種理由甚至十分充分，充分到說服自己。

她嘗試過反抗，用自己過往的意志力，但是可悲的是，壓力太大了，時間又少的可憐，她連恢復元氣都十分艱難，更別提與生活抵抗，完全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無助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