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每當人獨自一人走在路上時,腦子里就會浮想出過去所經歷的種種。就好比走馬燈一樣,但又和那有著些許的差別。
怪異的事件、能力、疼痛、血緣。如果可能,想必這些已經足夠能撰寫出一段美妙的打油詩。
“喂,又有什么事。”
站在我面前的是那個奇怪的家伙,說他奇怪并不是因為外表,雖然外表一身漆黑的衣服也很奇怪就是了。
“我有事要你做。”
“哈?”
我看著他從木椅上站起,身高與我并齊,虛無的瞳孔與我對視。
“你好像很疲憊的樣子。”
我下意識的往后退了退,朝他眼角旁像要凹陷下去的面孔對話。
“所以,你想要我干嘛。”
“你看了這個就明白了。”
說完,他那雙黑色的瞳孔慢慢轉變成帶血的三勾玉。三勾玉旋轉融合,一雙扭曲的鐮刀圖案刻在其中。
“你這家伙……”
這雙眼睛正是新聞上通緝的,屠殺了三百多人,怪物所持有的雙目。
“沙之手。”
沙子立刻朝他的兩側溢出匯集。兩只巨大的手掌啪的一下穿過他的身體,隨即化為沙土重回地面。
“你這家伙做了什么……”
“放輕松吳穆韓,你這能力該對付的并不是我。”
“?”
“呵呵,怎么。難道你現在想說,那新聞上報道的怪物不是你嗎。”
“不。那并不重要。”
“你瘋了嗎。”
嵐風視線游離,輕悠悠的繞到一側似乎發現了什么。
“這個話題就到這吧。畢竟和你沒有關系。”
“……”
的確,陌生人的死活和我并沒有什么影響。
“張凌發生了什么?”
空氣似乎有些改變。
“呼~行了吳穆韓。該聊聊正事了。”
身體……身體動不了,是那雙眼睛的原因嗎。可惡啊……
“我想要你弟弟的性命。”
“!!!”
“別那么激動,準確的來說,我想要的是你弟弟的那雙眼睛。”
“什么?你想要那家伙的眼睛干什么?”
“你想生活在一個沒有殺戮,沒有仇恨的完美世界嗎?”
【2】
新一的教師公寓屹立在新一轉角處,不到五百米的地方。這里曾是新一舊校的原著地。后來因為附近要開發一條通往市區的大道,而把新校轉移在這待開發地段。于是就被改建成附屬的教師公寓,和建在校內的學生公寓不同,要稍微步行一段時間才能到校。
嵐風抬頭望向這座四層樓的建筑物。雖然裝修過,但覆蓋全樓的藍白色調油漆,與現在的教學樓并沒有什么不同。新一的教師工資是在三千到四千,附近公寓的住房月租大概是五百到八百左右。相比之下,校內自身的公寓還要便宜個兩三百,而且會有教師補助(指水電和三餐)。所以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在這,一來可以節省不少錢,二來方便出行。
嵐風走上略帶銹跡的樓梯間,目的地是二樓最里側的房間。
“咚,咚。”手指扣響,扣門聲在此回蕩。
咿呀……鋁制的門框朝里側打開,一雙疲倦的眼睛從門縫朝外打量。
“嵐風?”
女人緩慢把門打開后,退出一個身位方便嵐風進去。
“哈哈,不好意思啊,家里有點亂。”
嵐風無視了略顯尷尬的楊瀾,環顧室內。狹小的房間右側擺布著一張兩米長的木質書桌,桌上凌亂擺放著樣式不同的試卷課本。靠門左側是沒有任何打理的單人床。床頭附近的地面,被吃完的盒飯泡面等零食的塑料垃圾占據,沒有任何地方下腳。
“你要來提前告訴我一聲啊,讓學生看見我這副模樣,可太有失教師風格了。”
楊瀾說著,順手就開始了房屋的打掃。
“不用了楊瀾。”
“怎么說話的,我好歹比你大個輩數,你不看在我是你老師,起碼敬語也要說下吧……”
還沒等她抱怨完,一雙鐮刀狀的眼睛就與她對視。
“嘶拉。”手上的垃圾袋掉落,回到它們之前待的位置。
“為什么……”
“楊瀾,我想要你幫我一個忙。”
“你為什么要那么做!”
楊瀾一拳朝著嵐風錘去。怪異的力道震撼了整個宿舍,在嵐風腦門上方,拳頭落腳處張裂開一個巨大的口子。些許的石頭瓦粒從嵐風頭上掉落,在他身體中穿過掉落在地。
“我沒有什么能幫你的,你走吧。”這是楊瀾以自己身份對學生盡的最大努力。
“你走啊!”聲音帶著顫抖,嵐風并沒有移動半步。
“張凌死了。”
“!……”
“和你一樣,是天父教的作品。”
“天……天父……張凌和我一樣……張凌死了……怎么會……所以你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嵐風面無表情的看著跪倒在地,抱著頭歇斯底里哭泣的楊瀾。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楊瀾。”
嵐風彎下腰,用一只手撥起楊瀾那顆沒有生機的頭。玩壞了的表情被亂發遮擋,但這并不妨礙與之對話。
“我有方法可以讓這個世界重新開始,不。應該說是塑造一個全新的世界。在那個世界里有凌有大家也有你。沒有丑陋的欲望,沒有齷齪的思想,任何人都可以幸福的世界。”
血紅的雙眸似乎想要喚醒死掉的眼神,它是這樣訴說演講著。
“我需要另一雙與我相同的眼睛,而這雙眼睛也只有你能來移植。”
話音落下,嵐風的兩側一瞬間生長出兩條毒蛇樣的長木,一下子狠狠的貫穿了楊瀾與嵐風的腹部。
“哈哈,你是想玩無限月讀嗎!”
聲音從右側桌椅傳來,隨后一個木頭樣的人從中分離。
“不。”
“!!!”
嵐風像個沒事人似的站起,與肖風對話。
“與那個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