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凳子上咿呀作響。他坐立不安的樣子映入我的眼簾,鼻腔里早已經填滿了各種好聞的味道。
“你能讓我喜歡你么?!边@就是面前的他,對我的告白。雖然自己這么說有點自戀,但這并不是我第一次收到的告白。
從小到大,從住在隔壁大宅的那個家伙,再從班里的那個家伙,最后就是一直對我表現特別曖昧的那個大叔。
他們的告白,不。與其說是告白,還不如說是單純的想要我的身體。
所以……
感到惡心,惡心他們的嘴臉。明明我并不是什么看臉的家伙,但就是覺得惡心。
“張凌。”
嵐風突然的叫喚,把擅自陷入內心搏斗的我拉回現實。
喂,這么一本正經的看著我干嘛……
雖然想這么說,但為了掩蓋我稍微動搖的神情就沒說出口。
“嘻嘻。”
我撫摸著頭上新換的裝飾,再偷偷的摸了摸臉上不適合的化妝品。
“怎么樣?!蔽页儐?。
“嗯。”
無語……又是這種木頭腦袋的答話。
“嗯是怎么樣?。 蔽夜室庥蒙鷼獾谋砬榕c口吻向他抱怨。
“之前也是,什么叫你能讓我喜歡上你么,這次也是。為啥你的表現這么奇特啊!”
“那答應我的你不是更奇特么…”
他這么理所當然的和我說。
……
我沉默了。沉默的原因并不是因為他的話語,不……應該也算這個吧??傊?,好像和這家伙這樣的對話,總感覺……異常的不錯啊。
我大膽又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這可是對你剛才的回禮。
嘻嘻!
唉?我是不是……
嗯……應該只是稍微動搖而已吧……
畢竟這家伙散發著和我一樣的氣味,所以我不能放著他不管。
畢竟,這也是我內心獲得救贖的唯一方式。
[2]
美味的食物送入口中,已經一段時間了。這時我發現了,一直在那玻璃門角落處的女孩。
女孩好像有段時間看著我們了。從沾滿污漬的衣領,被口水大片淋濕就可以知道。
“我說啊。”
“什么?!?
“從剛才開始,我就很在意那個…”
我把手朝門口的那女孩指過去。
她是一個穿著長袖,頭發蓬松雜亂的小女孩。長袖到處都臟亂不堪,因為破損嚴重,右手手掌到胳膊肘的位置都暴露出來。
從發型的散落位置來看,原本應該是扎著雙馬尾的樣子。而年齡大概在八九歲的樣子。
正當我思考,這里怎么會站著一個渾身臟兮兮的孩子時。那孩子貌似意識到我們的目光,把身子往玻璃門后縮了縮。
“你又來了,不是說這樣會妨礙到我么。”
朝那孩子說著過分的話,是這個飯店的店主。從聽他的語氣來看,這孩子并不是只有今天才在這里的。
“等一下?!?
正當店主要把那孩子趕走時,我護住了她。并朝店主說出了不講道理的話。
“讓這個孩子她和我們坐在一起?!?
“……”店主露出了左右為難的神情。
“那個。請把那個角落讓給我們就好,我們吃完就帶她走?!?
說出這番話的是我的男朋友嵐風。只見嵐風從手里拿出幾張鈔票,店主剛才難為的表情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這不是挺能干的么。
我不顧他之后和店主的對話。很自然的和這位小朋友去到某個角落。當然,飯菜都被店員移動在這。
我微笑的看著她,盡量用不嚇到她的程度的語氣朝她說:
“小盆友,你叫什么啊?”
“……”女孩沉默不語。
“小盆友,你家住哪???”
“……”女孩沉默不語。
面對我提出的問題,女孩只是一直看著桌上,還冒著熱氣的飯菜。
“哈哈,別客氣,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話語剛落,女孩的身體就震了下。隨后開始試探性的把手往桌面上的食物伸去,再然后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看來是餓壞了。
正當我準備放棄詢問她的事時,她脖子上那個晃悠著的金屬殼項鏈映入我的眼睛。
能把那個給姐姐看看么。
我指了指她脖子的項鏈。
不知道是她正陶醉在口中送食的動作,還是她不介意我提出的話題??傊?,我從她那沾滿污漬的脖子上,很順利的拿下了那個金屬殼項鏈。
打開了,因為是朝內扭動這樣打開的方式,所以我摸索了一陣,不過好在打開了。
里面和我想的一樣,是一張親子照。從照片的光澤來看,這張照片已經溫存在此很久了。
我就這樣看著照片上帶著燦爛笑容的女人。女人留著隨處可見的頭發,而身上的著裝也很普通。不過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在這個并不怎么大的J市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她。因為她的身高可不是普通女人該有的高度。
“這孩子知道自己住哪么?!?
“她叫依瑜?!?
我回答正在向我詢問的嵐風。并非是答非所問,回答了她的名字。并調皮的指了指,拿出照片背后的名字。
“啥?”
“嘿嘿?!?
這就是我期待的,我期待著他至少在我面前多露出這樣的表情。
之后就是這個女孩的事了,雖然過后把她送去了公安局,讓警察解決她的事情。再之后就是嵐風去了各種地方。
總之今天真是很開心雖然很開心,但只要一想到那孩子,腦子里各種不愉快的回憶就不斷跑出來。
[3]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回答我的是一身奇怪打扮的家伙。
“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晚,天父大人可是一直在等著你的?!?
我無視了她的話,直接走進了我的房間。
“窸窸窣窣?!?
房間里發出聲音,這聲音就像老鼠一般令人煩躁。
“不都說了不要碰我房間里的任何東西么?!?
我發怒的打開燈。一個中年的男性正坐在我床上,不斷用臉在我枕頭上磨蹭著。
“……”
男人沒說話,只是用那丑陋的嘴臉打量著我的全身。
我熟練的丟掉擺在我床頭上的物品,和貼在墻上那無厘頭的海報。
“這樣好么,這全都是你媽媽給你裝飾的。”
“垃圾?!?
“什么垃圾,這些可都是天父大人的庇護哦。而我作為天父大人的代理者……”
說著他朝我撲了過來。
“今天能請你回去么?!蔽医吡Φ姆纯?,但我牢牢的被他壓在身下,無法動彈。
“那可不行,今天也要行使天父大人的庇護。你也明白吧……嘿嘿”
我從望著壓在我身上的目光,只有獸欲的目光,盡量的朝門口看去。
門虛掩著,門縫后面是一個穿著奇怪白衣的家伙。而依稀從那遮蓋面部的帽子下面,看見一雙早就已經失去光澤的瞳孔。
“天父大人,愿您庇佑!”
我放棄了,像死尸一般等著身上的那家伙,慢慢脫去我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