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哈哈!是嗎?是這樣呢。
“無聊。”
嗯!沒錯沒錯。對了,明天我們去看電影吧。
約會嗎?
不……才沒有。男人羞澀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從那張白凈的臉上浮現出的是晚霞的光輝。
“為什么,你們為什么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不明白……”
唉,那個人……男人從她的視角看去。
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跟在我們后面呢!
一男一女,女孩如同受驚的雛鳥一般依靠在男人身旁。男人用自己的雙臂撐開護住身后的女孩,他的視線死盯在那個詭異的身影處。
因為今天他們是第一次出來約會,為了節約時間而選擇這條偏僻的小路。因為現在已經可以看到灼日的太陽已經慢慢下落,所以,從剛剛女人發現那個古怪的身影時就開始警覺起來。
那是一件棕色的外套,外套的帽子也緊緊的覆蓋在那一米六的上身上。因為昏暗的視角還是光線的阻礙,他全身從眼里看來是那么的漆黑,仿佛與同周遭墻壁上的黑色污漬一般,一個色。
“喂,你這個家伙!”被當做可靠依靠的男人這時候就應該這樣表現,但……面對這樣的事情。他自己也是第一次,而且四周的環境又是那么的……
男人咽了口唾沫,狹隘的小道里傳來的無非是女人急促的呼吸聲和男人剛剛的叫喚。
那個古怪的身影也沒對他們做出回答,更像是不關自己事一般。他慢慢的又往前走了幾步,本應該和他倆同距離的他,現在已經早早的走在他們前面。
那是一個門,女孩從身旁男人的背后看見了那個人所站在的地方。一個銹跡斑斑富有年代感的鐵柵欄門。
隨著一聲吱呀的響聲回蕩在他們耳里,那個身影也漸漸地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
女人看著驚魂未定的男人,男人從她的眼神里讀出了她內心的想法。正當他也用表情來回答她時,疼痛感從他的肚子右側慢慢的朝四周展開,一個帶有看不起意思臉鼓著腮正盯著他。
“好啦好啦!”男人終究是干不過女人這種東西,特別是那種好奇心極強的女人。但,柔弱又是女人的一大特點,想必這也是為什么女人喜歡強悍而有安全感的男人的原因吧。
只見他理好了自己復雜的內心,他看了看四周的景象。明明還只是下午六點多,可到這巷子里卻仿佛是晚上九點。而且,因為正值深秋,背后也不斷從這冰冷的巷子里傳來一陣陣涼風。他看完后,又仔細的看住自己身后的女人,眼神仿佛在和她說要跟緊一切都聽指示。
面對她那美麗而又充滿好奇的五官時,男人終于把目光投向了那個詭異男人消失的方向。他咽了口唾沫,于是乎慢慢的朝那里邁去。
“這個……”
男人呆住了,他站在那個地方的前面。和剛剛在遠處望見的一樣,那是一個富有年代感的鐵柵欄。但,和遠處望見的不同的地方是。這里就只有一個生銹的鐵柵欄,沒有從遠處看見的,那個鐵柵欄下的門……
狹窄的空間里一陣陣涼風飄過,男人也明顯的察覺到背后的涼意,不單單有涼意,還有那不斷顫抖靠著自己手臂上的女孩。
“有事嗎。”
“啊……啊啊啊……”女孩一把從男友的身旁彈開,就如觸電一般。男人也從自己背后傳來的聲音看到了那個詭異的身影。她與他快速的從地上爬起,然后朝面前遠處的光亮處奔跑著。其中從巷子里還不斷傳來叫喊聲,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不一會,巷子里就少掉了兩個不曾見的人影。視角回到那個鐵柵欄后,那個古怪的身姿也還停留在那。仿佛正在回味剛剛他所看見的那一切,又仿佛只是呆呆的在發個呆。他的目光看著地上的一個白凈的手帕,上面刻著男人對女人曖昧的話語,不用仔細看也知道,它不屬于這里。
良久……
黑色的身影慢慢的移動了幾下,一陣鐵柵欄的沉重的聲音傳來。那是一道門,在鐵柵欄后一道與其墻面顏色頗為相似又或者說是一樣的門。身影站在那道門前,手指緩緩的停留了片刻,最后表現的十分不情愿的打開了那道消失的門。
和外面奇怪氛圍的小巷子不一樣,溫暖的光略微有點昏黃。而門的一端則是一個形同與外面小巷子的小道,要說不同之處那就是坑洼的泥土面與不同的水泥面。
身影走到里面,手扶著那道鐵柵欄和門里的把手。最后看了一眼那條遺落在地的手帕,不知道第二天它會不會消失。但,漆黑的身影被昏暗的黃光給照亮。并不怎么明顯的棕色慢慢的轉變其中,轉過身之后則是傳來鐵柵欄與門一同被閉合的聲音,因為在屋子里嗎?聲音不是很響亮。
撲鼻而來的味道,那是用電飯煲所蒸發出來的米飯,但然誘人的并不指的是這。
古怪的身影走了好一會才到了這里的客廳,明明就只距離那道門幾十米都沒有,但他卻仿佛像是走了很久。期間還經過了一個和那相同款式門的房間,那是他的房間。
一個頭發不長,但足以到扎起來的程度。而那只及到后腦勺的馬尾辮處是一個膚色較好的后頸,那是個已經到了中年的女人。
只見中年女人站在一旁的餐桌,她笑著對待自己說著,一邊還從廚房拿出最后一碗菜——土豆絲。
“坐吧!我去叫你爸。”
黑色身影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按照她的要求坐著,面前的是三盤帶著香氣的菜肴。隨后隨著一陣沉悶的呼喊聲,一陣厚重的步伐從那個女人消失的方向走出。
只見一個略微發胖的中年男人走到餐桌前,一頭不用修飾的寸頭被光線展開。一條好不搭身卻又合適的流仔褲穿搭在褲腿,而上半身則是光著膀子。男人看了一眼與其對坐的黑影。
“嵐風,把帽子摘了。吃飯還戴什么。”
嵐風慢慢的從頭頂部位拿下那個棕灰色的外套帽,一個戴著平頭的人類頭部顯示出來。
面帶微笑的中年女人走出,“踏你的神態。”
中年男人略有些不悅,但他卻沒有出聲。
“來來來,看看你媽媽張飾做的菜。哎呀呀……還沒我做的好次。”男人狂笑的臉頰和傳來的標準的地方話,并沒有多少改變面前的兒子的目光,他只是淡淡的把桌上那半碗飯加了點菜吃到自己的肚子里。
女人并沒有在乎他們爺倆,還停留在剛剛男人說的話。“你行你怎么不做,又次的就不錯了我還嘛想跟你做啊。”
男人只是盯著面前的少年,“是不是不怎么樣,好!明天要你嘗嘗你老爸的手藝。”
“又住了個破屋哦,你兒子能張你才怪呢。”
中年男人還是把目光看著他面前的兒子。“你看你媽媽又發神經病了。”嘻嘻……
聽到這番話,女人的臉色開始變的更加難看。“你他媽才是有病,你沒得無頭額還住個破屋,難怪你婆娘會跑。要不是我瞎了眼睛又看你可憐,早就跟別的人跑了次好的喝好的。”
“你八作去次啊,我有沒攔你。”男人的語氣很平靜,和那個女人完全不一樣。
“吃飽了。”插到他們的對話的是一個男聲。
“不在吃點,吃沒吃飽。沒吃飽我可懶的在做……就這爛屋……”女不知道是接著剛剛的話語還是對嵐風的問候。
“吃飽哦…”相比之下,中年男人的語氣更加溫柔。
“吃飽了。”隨后嵐風回到了那門附近自己的房間里。
房間很小但能夠容納兩人,一張床就那樣靠在灰暗的墻。床旁只有一個小椅子,椅子上安放著的就是自己的五圓塑料包,包口還依稀可以看見那厚疊的書籍。
嵐風一把躺在床上,門的后面已經略微傳來一點開戰的兆頭。他側躺過身,好不容易把思緒移動在了剛剛那條小道的一對情侶上。隨著思緒漸漸地模糊,自己的雙目也開始……
“你丫的,難怪你婆娘跑了……”
“你再說,說……”一陣陣巨大的聲音和物體碰撞聲從墻壁的另一側傳來,嵐風睜開了雙眼。他用無神的目光看了看頭上的天花板,明明就不是很高但……
“又沒有無頭,還媽住了個爛屋……”
“說……叫你說。”
嵐風慢慢的轉過身,厚重的被褥遮蓋了頭部。雖然這樣很不舒服,但已經……慢慢的他又進入了夢鄉。隨后一陣咕嚕聲傳來,嵐風再次睜開了雙目。他看了看時間,又聽了聽靜謐的聲音,隨后探出頭來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咕嚕聲不斷的從他的腹部傳來,但他自己也沒有做過多的應對過程,只是淡淡的轉過身蜷曲著身體。
第二天一早,如同往日一樣。女人做好了早飯叫喊著嵐風,而男人也和往日一樣,一般會在10點醒來然后工作。嵐風拿著自己的袋子,又看了看她浮腫的面部。
“快次,次了去學校。”
嵐風看了看桌上的盤子,盤子上有的缺少了一小塊。而數了數數量后,再次缺少了一個。他無神的看著中年婦女,婦女也正對著他。
“我不餓……”嵐風露出了笑容,隨后走出了那道門。隨著鐵柵欄的拖動的聲音,他慢慢的把棕黑色的帽子戴上腦門,而就在他看著門前的手帕時,卻早就找不到它的身影……
[2]
“琳,我要再創造一個有你的世界。”
“這里是……”嵐風看了看四周,熟悉的空間熟悉的桌椅。
“嗯,就是這樣了。只要設未知數為x把未知數帶入到里面就可以得出……”
“是嗎。原來如此。”嵐風抬著頭,從慢慢模糊的視野中望去。那個不老不少的男人還是和往常一樣,在講臺上講述著他的大道理。
“多長時間了。”嵐風把頭從自己左側的墻壁上移過,不知不覺自己就發了那么長時間的呆。
模糊的余光如刀刃一般朝嵐風看來,但……當嵐風注意到去尋找那個目光時,卻迷失了。不過……停留的地方卻是一個面容較好的女孩子。
年齡差不多十六歲,今天她戴著一個紫色的蝴蝶結。儀容較好,應該多少是其他人在他的附近,又或者在他的耳朵旁吱呀的說著。因此對這并不怎么感興趣的自己也稍微學會了這一措辭,看到她的面容時腦子里就會浮出。
“好了說了這么多,下面就請一位同學來講解一下。”
講臺上的男人是這樣說的,就他的話語過后。本應該無言的教室中,仿佛有覆蓋了一層凝固的氣氛。
“就你了吧,王鑫!”男人的眼球從左到右的轉了一圈,右手指也自覺的在臺面上點了點。
被他尖銳的目光與沉厚的語氣點中的人,他站立了起來。隨即而來的是桌椅移動的聲音,最后又歸入虛無。
各種各樣的目光都化作相同的劍看著他,一片寂靜……
“啊,哈哈哈哈。劉文濤老師……”
這位身材高大的男人,眼球不斷在那雙眼框中移動。靈活的甚至不像是人類的他,正是畢業二班的老師。
“已知知道直角三角形的兩條直角邊,如何求出第三條斜邊!”
“額……啊哈哈。這個貌似和老師您剛剛講的不一樣吧……”王鑫一邊說著一邊笑著面對著各處。
劉文濤獨龍刀,這是這里的學生對他的愛稱。嘛……就和他的性格一樣,只要是為了打擊那些打野的學生,不管他說的是什么他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獨斷……
“不妙……”不知道這個是王鑫的心聲還在那位同學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小聲的話語卻像被放大了數十倍一般,“啊呵啊……”王鑫出汗般的笑著。
“我能說自己不知道嗎……”
仿佛是祈求他的放過,王鑫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他。不知道是故意演習還是什么,反正剛剛還沉重的課堂上響起了躁動。
“安……靜……”講臺上的聲音十分具有威懾力,被王鑫帶動氣氛的他們紛紛咽了口唾沫。鴉雀無聲……
“肖風。”
目光投擲在王鑫的身后,“根號下兩直角邊的平方相加。”
“坐下。”
說是一瞬間它發生的就是那樣快。站在后排的人比在前排的人早一步,而且更加完全的察覺到了那一幕。一幕名叫肖風的同學舉起手,然后站起。漂亮快速的說出答案隨后完美落幕的坐下。
“嗯。”仿佛對這答案并不怎么滿意的劉文濤點了點頭。
“哈哈,謝了老哥。”不用說出名字的的聲音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高冷的點頭。
嵐風無精打采的看著這一幕,他瞇著眼。并不是說他的眼睛因為某些緣故而無法睜開,而是他發自內心的對這一幕感到平淡。
“普普通通的教學,一個嚴厲的老師。帶動氣氛的學生,自以為比任何人都要厲害的學生。這難道不是一個正常到不正常的學校所該有的氣氛嗎。”
“無聊……”
劉文濤把目光轉向王鑫,“下課把勾股定理抄十遍。”
“這是作業嗎?”王鑫滑稽說。
“對你來說是。”
“耶哦耶!”他毫無保留的暴露自己的內心思想。
“但……這是你附加的。”
“啊……”
王鑫的慘叫后是眾人的笑聲,但笑聲只持續了一秒。
劉文濤扭了扭脖子,又做出了他經典的轉眼球的動作。“勾股定理的確不是剛剛講的,但你卻連以前的勾股定理都忘的一干二凈。要你抄十遍是便宜了你了。”
“可是……”
還沒等王鑫說出口,他又注意到了他的神色,隨即就停止了他的話。
“好了,肖風。你就上臺做剛剛講的題……”
“沒錯,這是這里的定理。不應該說是這個世界的定理,所有的老師都注意那些成績好的學生。這并不能算什么,但我卻不能理解。理解明明就是破壞學生平衡的行為卻說著什么人人平等,待你們一樣的話語。不能了解,總有某些人自嘲的打破這個沉默的空間,笑呵呵的。為了什么,不了解……”
嵐風一邊想著耳畔又傳來什么“這不是我說,明明是同一起跑線的學生但差距就這么大。難道是我獨自把肖風拉出去講嗎?很明顯沒有,那么為什么你們差距會出現。那就是因為你們用沒有用心的緣故……我沒偏心吧……我把我知道的都交給你們的……”
“.……”嵐風不知道怎么了,聽到這些興情就十分的急躁。再加上,他看了看剛剛坐下的王鑫。現在他有恬不知恥的和他的那位女同學笑嘻嘻的談話。“不了解,不理解……”
隨著一趟課的下去,與往常沒變。教室被分成一塊塊,然后那些活躍出眾的那塊,則是聚滿了許多許多……
“那個,一直到現在看你總是一個人呢。怎么了嗎。”
嵐風看著那聲音的源頭,是那個蝴蝶結。“那個……”
“張凌!”女孩很自覺的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請多多指教。”
嵐風笑著看著她,“嗯!”
“........又住的一個爛屋哦……”
“....……說……看我不打死你。”
“啊,呃呃啊……”
狹隘的空間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嵐風看著四周。那是熟悉的小巷住房的顏色,灰暗的色彩。但卻是那么的黑,漆黑漆黑的……
回到這里就說明自己已經放了學,因為這一如既往的聲音就可以證明。現在想想自己也不知道是露著什么表情去面對那個女人,學校里的事情也如同往日一樣。是模糊的……
不過……嵐風興奮的轉過身,他從口袋拿出的是一部手機,一部普通的老舊的國產牌子。他熟練的點開里面附帶的視頻,一段聽不懂但又十分燃的bgm響起。
火影,這是一部日本動漫。大致講述的就是名叫漩渦鳴人的主角,執著著他的忍者之道。當火影追想要斬斷羈絆的佐助,的確。這是一部十分火熱的動漫,嵐風想想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邊。但,他再次看到帶土開萬花筒寫輪眼的那段,他渾身的血液再次沸騰。
一集又一集,為什么。為什么我會如此著迷,嵐風已經不是一段段看這幕場景。萬花筒寫輪眼,帶土開眼的那一幕,那陣嘶吼。
“對,沒錯!就是這樣,你沒有錯,你是對的……呵呵……呵呵……呵呵”嵐風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頭望著天空。啊哈哈……一陣陣狂笑夾雜著隔壁的哀嚎。
良久……他就那樣。像一座失去生機的人,應該說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具軀殼。
“挨累……怎么了。”嵐風意識到那哀嚎早已經消失,他開始慢慢動了起來。全身的關節都吱呀作響,但并沒有感受到一絲的酸痛。
黑暗的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面孔,而那面龐的兩旁是一道又一道的淚痕。
該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