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她幫不上忙。

記憶復蘇帶來的痛苦，只能他自己抗。

藍仔一時愣住：“那、那怎么辦？”

白露搖頭，無法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如果是在有靈氣的世界，她還能給他服用一些溫養神魂的丹藥稍作緩解，但在這個毫無靈氣的世界，吃丹藥無異于找死。

神魂受得了，肉身也受不了。

藍仔一臉難過的轉身離開，白露看著他垂頭喪氣離開的背影，眸底劃過一絲晦澀難明的情緒。

超出師徒以外的感情，不該出現在他和她之間。

她，給不了他想要的回應，甚至連她對他那點師徒之情，也都是她向別人“借”來的。

智慧號憂心忡忡：【宿主，主人會這樣痛一輩子嗎？】

白露關上門，轉身往回走：你可以當這是一種淬煉神魂的方式，隨著他神魂逐漸強大，記憶復蘇對他照成的影響就會越小。

但僅限于這個世界。

到了下個世界，如果他又開始記憶復蘇，該疼的還是會疼。

這是天道的制約。

也幸虧有天道的制約，讓路席一次只能恢復極少記憶，否則在有禁制的情況下，一下子恢復全部記憶，怕是會活生生將他痛得神魂碎裂。

【那就好。】智慧號松了口氣。

頓了頓，它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宿主，主人為何會突然開始記憶復蘇，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難道不是應該先解開禁制，主人才會恢復記憶嗎？

白露此時已經走回陽臺，重新躺回涼椅上閉著眼睛養神：出不了問題。

真要是有問題，她也不會坐在這里。

只是傻徒弟這記憶復蘇的時間，似乎比她預料的早了不少……

得了白露的保證，智慧號這才徹底放心下來。

又過了幾天，腿傷恢復得七七八八的路席辦理了出院手續，雖然他的頭還是會時不時的疼，但比起一開始已經緩和了不少，不再那么難以忍受。

路席杵著拐杖，站在醫院門口。

身上是一如既往的T恤口罩鴨舌帽的打扮，只露出一雙淡漠中透著一絲沉郁的眼睛。

藍仔從醫院跑出來，手里拿著一疊錢：“哥，這是醫院退回的費用！是嫂……”

路席微微轉過臉看向他。

藍仔話音一頓，這才想起穆小姐已經用行動拒絕了老大，語氣頓時不似開始那么興奮了：“穆小姐交了一個月的住院費，這是剩下十多天的錢，扣除中途幾次叫醫生的服務費，一共還剩了一萬五千多。”

路席住的是VIP病房，一天就是一千二。

路席想說把這些錢還給她，遮掩在口罩下的嘴唇動了動，最后還是沒說出口。

如果要還，就該把所有費用一起還了，只還剩下這點算什么？

藍仔正想問這些錢該怎么辦，就見路席默不作聲的杵著拐杖走到路邊，伸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藍仔趕緊追上去：“哥，你要去哪兒？”

路席沒理他，拉開車門提著拐杖坐了上去，藍仔連忙想跟上，卻被路席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藍仔一愣，趕緊去拍車門：“哥，我還沒上車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