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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話 鏖戰

  • 歲秘之手
  • 伊耿兮
  • 3068字
  • 2020-01-07 18:30:00

徒步走來,白子昂雙目望去。

途有人亡,無人殮骨。

那一具尸首旁都有一堆碎石肢體,樹倒,地面布滿阬痕,縱橫交錯。

“山印。”

中氣十足的喊聲。

頭上的瘴氣被排擠,龐大的黑影從天而降,那是一座山,他感覺有點眼熟,像是記憶里的祖廟山。

傳說,乾帝都旁那座崩塌過的山峰是人類的起源地,上面有一座完整無缺的神廟。

轟。

兇猛的氣浪,如同海嘯般朝著白子昂倒卷而來。

伴隨著,他腳下的石土仿是經受不住打擊,爆裂開,讓他站都沒地方站立。

好半響才停歇下來,前方是滾滾濃煙。

“二大爺,動手。”

一聲喊傳來,模糊中,白子昂仿是看到了兩個身影,一大一小,大如丈余,身有菱角,頭上仿佛帶有一冠,在掙扎束縛。

另一人則是七尺男兒,渾身散發著恐怖的血氣,滾滾熱流從他身體傳來,只見他立在熊肩。

他騰空而起。

在半空,他周身氣旋漣漣,幻化成巨熊,比起那白熊頭還要龐大,充滿了力量感。

一拳轟出,冠首掉落在地。

白子昂看得咋舌。

此武士有點厲害,刷新了他對武士頭銜的認知。

甚至還超過舊記憶的武士。

就這?

好吧,他承認厲害。

“殺。”

幻象一改,落在地上為一身材挺拔的漢子身影,就是感覺有點眼熟,他忽然挽起彎弓狀,一支箭矢破空。

山土乍起,形成一座巨門,擋在了前方。

箭矢化光而散,石門多了道裂痕。

未盡其功。

就在這時,又是壯漢,有著一頭飄然白發,那是個武士髻,他橫空一抓,黑影掠過,門上多了五道深淺不一的裂縫。

下一刻,門炸了。

“沖。”

四方的人前呼后擁,熊突擊,虎猛進,殺入那一座石頭堡,為首者乃是唯二挽著武士髻的人。

在石頭堡中,廝殺聲不絕,屋舍轟塌。

白子昂沒有殺入,在石頭堡外聚集了很多石化兇獸,對比人數,聊城剩余人嚴重不足,只能為殺入石頭堡的兩翁減輕負擔。

“靠。”

他暗罵。

好在,這些石仆也不是不可敵,不過要盡量避免受傷。

太多了。

沒一會,白子昂就感到了身體傳來痛感,就算是事前有服用白家秘傳的熊丹,可仍舊快速消耗體力。

左一刀,又一刀。

全然是劈砍狀,簡單,直接,唯三個要求就是速度快,力道強,附有一定的氣。

“小心。”

鋒利的爪擊,斷臂漢子替白子昂擋下致命的攻擊,但卻沒有退讓半步,他的嘴角含著笑,不知在高興什么。

“你?”

白子昂被感動了,甚至連對方叫什么都說不出來,可對方卻舍命救他,就算對方必死,那也掩蓋不住救人的事實。

“我是沒機會了,你還年輕,未來有大好時光。

死不是恐懼,這將是我的榮耀。”

他抱著石化豹,露出決絕的目光,張口咬住,吸納著石化的氣,整個人的半身陷入石化的狀態。

再戰。

不止是他,旁邊受重傷的胤人無一不是做類似的選擇。

他們在拼命了。

白子昂不知什么在驅動他們,初來駕到的他無法完全理解古胤人的想法,但卻被上了一遍震撼性教育。

[納氣同歸]

一個記憶的來襲,讓他明白了這種記憶的施展,仿佛每個習武的胤人都會這種技巧。

“殺。”

他想活。

目前唯一的活命辦法,那就是盡量給石堡里的人創造足夠好的擊殺環境。

三步小跑沖擊,上劈劍。

劍身上撩,身上的甲胄傳來異響,人遭受撞擊般,踉蹌向后退了兩步,狹路相逢勇者勝,他沒有多想。

下劈。

手腕抖動,疊加力道,陣陣熟悉的感覺,就像是練劍十年般之久。

[熊咬]

一門運力劍技,對他來說,偶爾施展這種技巧對肌肉的負擔不算太過嚴重,但卻能加快劈砍的力道。

兩劍,三劍。

石堡戰況如何,白子昂已經無心觀察,全幅身心都在周身十尺之內。

不斷有人倒下再也沒有起來。

與他一同來的人數不斷在減少,而石堡內的戰斗聲響也越來越大,連連爆響,氣浪的脅迫讓他下意識遠離石堡。

轟。

爆炸聲傳來,石堡塌了。

從中傳出的沖擊力讓白子昂立身不穩,倒飛一小段,砸得五勞七傷,更兼被偷襲,一股辛澀感讓他的動作減緩了些。

“來。”

斷臂漢子除了頭之外,再無一點血肉感,他單手抱著一株小矮樹,喘息著。

“一起......殺了我。”

看著在掙脫的小矮樹,白子昂顧不得那么多,邁出社會多年,沉浮于商海中,他的心性也早已鍛煉得該狠就狠。

過于善良的人無法在社會生存,那會總被人欺負。

他的手臂捅出,瞄準的是頭顱位置。

砰。

一人一樹,致死還抱著。

那人的眼眶露出了灑脫之意,直勾勾地看著天空。

桀桀。

難聽的笑聲,白子昂循聲望去,石堡沒了,徒留原地一石座,很大,一尊半黑半白的人形巨像倚靠在石座背。

它的頭上桂冠更加大,宛如樹枝開叉,隱約有人形頭骨。

嘭。

滑落,它坐了下來。

讓白子昂咋目,那胸膛處有兩人的手臂洞穿了,可兩人卻一動不動,仿佛就固定在它的胸膛處。

“胤人......你們逃不掉的……”

話未完,它的氣息就消失得蕩然無存,如同一座雕像。

死了。

可讓人想象不到的一幕,地面在蠕動,感覺有什么在流動,他的腳下的地面如潮水歸來,非常驚人的速度。

殘存的石仆一動不動,隨著石化潮水而消失在石座之下,徒留一張石椅和高達兩丈的異色人形雕像。

“勝了?”

憑白子昂有限的記憶,他不足以判斷這次事情是解決了,還是有后續?

活人不多了。

他放眼望去,仍舊能從地上起來的人只有不足十余人。

數了數,只有十三人。

其中,白子昂認識的人就躺在地上給自己包扎的趙克明,以及靠在死去白熊尸的白佳玉,有人發出呻吟。

剛一想動,他發現自己體內的骨頭多處裂斷,靈蟲都不想動了,以及腰部,腿部都傳來瘙癢。

傷口在擴大。

隱約中,他聽到哭泣聲,很低。

到了此刻,白子昂才感覺這些人也并非是鋼鐵人,也有人的情感,但卻生出一股探索欲,想要知道,是什么驅使古胤人不懼生死。

記憶歸記憶,總沒有親眼所見來得真實。

渾身臟兮兮,他用力劃破那逐漸被吞噬的石化肢體,膿液流出,掏出藥丸,他張口吞服,陣陣刺痛讓他很高興。

因為他活了下來。

出來時,百人出頭,現在!

他懷著感激的心看著地上那具殘尸,是對方多次援護,沒有對方,他怕是不一定能活。

......

聊城。

城衛在街上奔走,不時有城民配合著,搬開倒塌的屋舍,其中大柳巷處更是被重兵把守,守住巷口前后,禁止尋常人靠近。

不時有官人進出。

典藏閣前,高大的樓一角不見了。

樓內是一片凌亂,仿佛遭了賊,書籍,竹簡散落一地,木架爛,可趙城主卻無視這一切,慌忙走上木梯。

嘎吱。

由于昨夜一番打斗,木板好似隨時會斷。

“怎么樣?東西還在嗎?”

此時,樓內的寧家人卻搖頭,避讓開身子,只見樓內那三個石臺空無一物,讓趙城主都要暈了過去。

“目標是鎮土碑?是誰?”

樓內藏有的三件寶物,其他兩件倒也罷,唯獨是鎮土碑圖鑒丟失,這最讓他擔憂。

“不知道,不排除這個可能,若是目的為鎮土碑,那么就必須要有鑒圖師,不然尋常人看不懂那圖。

夜襲之人,或許不是人,是一個黑影,即有怪的氣,又有靈印之感,無法確認。”

趙城主仿佛得到提示,手指連點。

“對,對,鑒圖,我必須上報,讓君上留意黃大師安危。”

說罷,他轉身就下樓。

“大人,五鎮和各村援手都已經趕來。”

“還愣著干嘛,立刻換防,聯合城衛,派一部分人過去支援莫村的二佬,也不知那邊怎么樣了?”

憂心忡忡的他連忙奔向城主府。

多事之秋。

一連串的事情,他的心頭總覺得似乎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不安,焦慮的情緒占據他的腦海,但他不能表現出來,他是一城的表率,必須讓城民覺得聊城仍在掌控中。

出來后,他的神情很平靜。

沒有人能從他的臉色讀出他一點焦慮的情緒,沿街過處,車簾掀開,路旁的眾人見到他的臉色,心莫名就安定下。

遠在聊城外。

經過一番休憩,白子昂等人都有一定的活動能力,開始給戰死的同伙收殮尸骸,不過,他們沒有去動石座上的兩翁。

連死,兩家老翁都是選擇站著死,除了斑白的武士髻,再無一點老朽的跡象。

武士之尊,應有鰲首銅棺相葬,這是古胤的傳統。

二人的尸首自有聊城中人來安排,尤其是事情解決了,那是種尊榮之儀。

行動前,每個人都站在石座前行了個胤禮,隨后分出兩人一伙,以石堡為中心向外擴散。

無聲。

不少人甚至連完整的尸骨都找不齊。

直到,有人發現一具不一樣的少年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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