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十九你太天真了啊，敵人的話怎么能信呢。”千墨嘆了一口氣。

十九喝了一口酒，嘟囔著道：“千墨，說了多少遍了，七才不是敵人。”

“別喝了。”千墨搶走十九手中的酒，一口氣喝完，這才繼續道：“你才十二歲，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切！”十九翻了一個白眼，“你也才十六，也是一個未成年，好嗎！”

“女孩子喝什么酒。”千墨又打開一瓶新的啤酒，語重心長的道：“早和你說過了，不要早戀。現在難過了吧。”

“切！”十九閉上眼睛不理會他了。

“你今晚在這里睡？”千墨放下酒瓶，道：“去樓上睡。”

“睡不著。”十九已經依然沒有睜開。

“好吧，我就陪著你好了。”千墨嘆了一口氣。

靈允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下意識抱緊懷里的靈衍，道：“百里涯，那個十九是葉熙沒錯吧？”十九左眼上的三顆淚痣和葉熙左眼上的淚痣一模一樣！而且她們長得至少有八分相像。

“嗯。”百里涯眼神復雜的看著那個閉著眼睛的女孩。

“話說葉熙人呢？”靈允覺得很奇怪。他們明明在向前走，可是突然眼前一暗，再次睜眼就看到了這兩人，而且他們就像是旁觀者，無法介入，也無法被兩人發現。

“嗷～”靈衍搖搖頭。

“我、我和她的契約被屏蔽了。”火瑤慫慫的道。

“不用找了。”百里涯走上前，右手輕輕的放到十九的臉上，道：“這就是她。”

“怎么回事？”靈允更加茫然了。

“我們掉入的，是一個名為夢魘空間的地方。”百里涯眼神溫柔似水，明明無法觸碰，但是他卻依然溫柔的拂過十九的淚痣，“若無夢魘，掉落進來后實力會被壓制，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夢魘空間主動吐出。可若是心有夢魘，在這里就會被放大。若想離開，只有走出夢魘。而這里最奇特的地方在于，如果同伴深陷夢魘，無法依靠自己走出來，夢魘空間會把他的所有同伴帶到他的夢魘里面。所以這里是那些無法依靠自己戰勝夢魘的修煉者圣地。”

“葉熙有夢魘？而且她自己無法走出來？”比起夢魘空間，靈允更震驚于對什么都不上心的葉熙竟然有夢魘？！

“夢魘與心魔不同。”百里涯眼神癡迷的看著十九，“心魔更多是一種劫，出現的理由也千奇百怪。而夢魘不是劫，它出現了，就證明你心里對曾經某一件事產生了巨大的悔恨。而且那種悔恨是你知道希望渺茫，卻愿意用生命去更改。”

“我知道。”靈衍看著自己懷里的靈衍，道：“靈衍當初受傷差點死去的時候，我也想用生命去換它平安。”

“但是自從熙熙說可以幫你的時候，你就已經放下了那些痛苦。”百里涯道：“而每一個產生夢魘的人，明知道過去不可能改變，明知道死抓著那些記憶會讓自己痛不欲生，可是卻依然不愿意忘去，可是也沒辦法讓自己釋懷。”

靈允看著百里涯微微顫抖的背影，雖然他們剛剛認識，但她畢竟活了萬年之久，剛剛接觸的時候她就知道百里涯絕對不是話多的人。這么詳細的給她解釋，很反常。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很棘手，靈允皺起眉頭，“那我們要怎么幫助葉熙啊？”

“熙熙根本不接受任何人的幫助。”百里涯嘴角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她潛意識里在瘋狂抵抗，所以就算是夢魘空間，也只能讓我們以旁觀者的身份，看著熙熙的回憶。”

靈允倒吸一口氣，“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可不妙啊。

“沒有。”百里涯無力的道。

百里涯他們說話聲音再大，也沒有影響到兩人，十九依然閉著眼睛，千墨依然喝著酒。

“十九。”千墨喝著酒，問道：“你為什么會喜歡七啊？”

“可能是他出現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給了我一絲光吧。”十九閉著眼睛，回答的很是敷衍。

“可是十九，我們這樣的職業，說不定哪天就死了。”千墨眼神開始有些迷離，“我們真的能得到幸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