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還未亮之時，張書凌已經在澤水閣前等候。沒有得到塵澤準確的時間，張書凌只得很早前來。、

天快亮時，只見到塵澤穩步走來，氣息平穩，看到張書凌端端的站在門口，也只是點頭示意了一下。

……

澤水閣聽學堂人已坐滿之時。天已完全明亮。

塵澤端坐在正前方，雙眼還是那般不怒自威，下面所有坐著的女弟子都極為規矩。只有張書凌顯得不太適應，畢竟這些女弟子的坐姿，和九玄真人教他的坐姿大有區別，之前聽烈九玄講道時，禮儀規矩坐姿等，他可學習了三日。此時弄得是怎么坐都不好。

被眾人盯得半晌后，張書凌只好還是像女弟子那般跪坐于席。

“今日講的是，水！”塵澤的第一句話，就讓眾弟子紛紛議論起來。

澤水閣本就主修水行，這些女弟子自認對于水的領悟已然不俗，尤其是阿九大師姐更是直言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近于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背幾篇圣人經文，你就能真的知道其中所言何意嗎？”

塵澤講學是沒有過多的規矩的，對于提出疑問的弟子，她通常都會耐心的解答，對于阿九的直言塵澤直接反問，倒是讓她言道：“意思就是讓我們要像水那樣擁有不爭的品質，沒有過失，也沒有怨咎。”

“呵呵……”一笑置之，塵澤突然道：“正好今日課閑，為師便與你比試一番，若你輸了，便不是澤水閣大師姐！”

“啊？師父你這不是刁難徒兒嗎？我怎么可能贏得了師父！”阿九一臉驚訝，回想自己剛剛說的，并無差錯，可師父為何要這么說呢。

“不是要你和師父比試，是讓你與塵凌斗法一番，以觀你二人才能如何。師父就賭，你贏不了塵凌。”塵澤說道。

“師……師叔他是什么境界啊？”阿九愣了一下，才是問道。

“七品修士境！”塵澤此話一出，女弟子都是滿臉的驚訝，本以為這個年輕的小師叔是個奇才，沒想到只有區區七品修士境界。阿九可是煉印期的水修。兩者誰贏，已然自見分曉。

“這樣啊，師叔，那我也就不欺負你，我讓你三招，若是三招之內，你能傷到阿九，便算我輸了，我便也不是澤水閣大師姐！”

“好吧！”

眾人出了聽學堂，空曠的場地中。張書凌面色平靜，提劍于身，兩指并起，一道火色真氣，便是跟著張書凌的兩指提于劍上。

“哦？雷劫劍竟然也能用以火印？九玄師叔之后改變過了嗎？”看著火印提劍，塵澤眼神有些動容，她倒并不驚奇張書凌能掐火印，畢竟九玄真人的弟子，可沒有幾個是正常的。

但是阿九看到張書凌掐印心中便是多了幾分疑慮，能在修士境界掐印的人，整個道宮可沒有幾個。大多數都是在煉印期才能完整的使用道印。不過看到是火，阿九心中的疑慮便是蕩然無存，眾所周知，水克火，這場比試，她絕不能輸，也不可能輸！

“玄道，掠風炎！”兩道纏繞著烈火的劍氣朝著阿九迎面撲來。

阿九并未閃躲，劍氣迎至面前時，一道水墻擋了下來，瞬間撲滅了火焰。

“一招！”阿九面帶笑意，這種無腦攻擊怎么可能會傷到她。

“是玄水護身法！大師姐的實力又精進了不少啊……”一名女弟子看到那水墻，瞬間明白了什么一樣，說道。玄水護身法是一門高深的水行之法，練成后，身體內的真氣會自然圍繞著體內真氣的行進路線而進行對外反應，就像剛才那樣，掠風炎的能量被阿九體內真氣感觸到之后，立馬做出了反應。形成水墻以格擋，根本不用自己掐印防守。

“玄極眼！”張書凌立馬引動真氣至雙眼前，果然見到阿九身上的水行真氣能量在纏繞。

“玄極眼？那就是九玄師叔的自創絕學？這個小師弟還真不簡單。”塵澤回想起之前道宮有人修煉玄極眼時，多少人，差點把眼睛練瞎都沒能學會，這可不是光靠毅力就能練成的。玄極眼的視界中唯有黑白二色，其修煉的第一步便是將眼睛用黑布蒙上，再以真氣去感知所處的環境，簡單來說，這是一個觀測能量波動的術法，能看到一切尋常肉眼看不到的真氣，能量等。

只是后來這個絕學被烈九玄封禁起來，塵澤便再也沒有見過。畢竟這門絕學，對于感知有著極大的要求。對于感知不夠而修煉時間過長的人來說，修煉玄極眼等同于自挖雙眼。

同樣當年真火峰的三炎，只是聽過后，便沒有修煉，因為他體質的特殊關系，只要長時間駐足一個地方，便能引發火焰，誰敢在他面前遁形？后來隨著壓制與操控，三炎體內的火焰便再也沒有暴動過，除非他自行解除壓制。

“最后一招了！”張書凌收起雷劫劍，腳底輕微一動。

“最后一招？沒見到他出手第二招呀？什么時候？”

阿九心里想時，張書凌已經沖到面前。

“玄水護身法居然沒有動靜？他手上明明掐著火印！”

“……”水火交融，張書凌被水波推出了數米。

所謂當局者迷，阿九也沒看清楚發生了什么。只是聽到圍觀的女弟子叫道：“師姐贏了呢！”

“真不知道這個師叔有什么本事，那樣的攻擊，怎么可能破開玄水護身法！”

“是不是走后門進來的呀？”

面對周圍人的猜疑，張書凌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朝著阿九道：“不愧是大師姐，你贏了呢！”

“我，贏了？”阿九自問著，剛才那一瞬間，張書凌明明有機會可以打到她，她自己也感覺到了真氣在那一瞬間行進的路線被師叔抓住了死角。

“阿九，現在你可明白什么意思了？”塵澤一直在旁觀，張書凌那一瞬間的讓步使得阿九體內真氣行進回來再防御這一幕，她早已看在眼里。

阿九沒有說話，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后，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若是剛剛真讓張書凌贏了，自己大師姐保不住不說，她在其他師妹面前，恐怕連頭都抬不起來，事無絕對，這是阿九萬萬沒有想到的，自己確實過于驕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