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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 王妃是女賊
  • 魚月芽
  • 3229字
  • 2020-06-11 17:12:15

穆賦云既然打定了主意,便不會干等,送走了高瑛便立刻同家人說了自己的打算。

無論她父母還是哥哥、弟弟,沒有不反對的。

穆夫人一聽便哭了,擦著眼淚道:“咱們家出了這么大事的,你爹爹又病了,我這心里頭也不好受,你不留在家里陪著我們,去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做什么!”

穆大有也連忙道:“是啊,爹的乖云兒,你既覺得你姐姐之死另有陰謀,就該遠(yuǎn)遠(yuǎn)躲開,怎么能自己往火坑里跳呢?”

穆令名道:“不錯,若真是有人謀害姐姐,那些人的目的必然就是打壓咱們穆家,豈能看著你入宮為妃,或者王妃?況且,他們到底是誰,咱們還不知道,敵在暗,你在明,兇險重重??!”

穆令暉嚇得道:“姐姐,那你可千萬別入宮,還去空明山吧!”

穆賦云已決心要去,豈會畏懼兇險,便望著家人道:“若真有人成心與咱們家作對,只怕咱們什么也不做也要被暗算!當(dāng)年雙王奪嫡,爹爹中立,誰都不幫,什么也不做,可現(xiàn)在如何了?爹爹無辜被冤,姐姐離奇慘死,我們難道還要坐以待斃?”

穆令名道:“即便要做些什么,也不該你來,還有我和令暉。我們兩個拼了性命也會保全穆家。好妹妹,我就你這么一個妹妹,娘也只有你這么一個女兒,你若再出了事,可讓我們怎么辦?”

穆賦云神色凄楚地道:“姐姐半生孤苦,死得凄慘,我若不查明查明真相,還姐姐一個公道,我死也不會甘心??!”

“說來說去,你還是為了你那個孽障姐姐。你心里就只有你那個孽障姐姐嗎?”穆夫人一向偏疼穆賦云,又深知她的倔脾氣,心里又痛又不舍,狠狠地往她頭上戳了一下。

穆賦云站起身,揚(yáng)頭望著高空道:“我若不為姐姐做點什么,我怎配當(dāng)她的妹妹。我心意已決,必要入宮調(diào)查!”

家人還要勸說,無奈穆賦云心堅如鐵,竟是油鹽不浸。

再加上花鳥使不請自來,按著規(guī)矩,凡府中未經(jīng)婚配的女子,皆不能回避,都要出來經(jīng)他選看。

穆賦云便大大方方地走出來,花鳥使見她生得身形細(xì)瘦挺拔,青竹般亭亭玉立,臉龐更是清雅秀麗,也便將她登記在冊了。

穆家人再要阻攔,也是不能夠了。

待過了幾日,便有詔書下來,穆賦云因才華出眾被皇家禮聘為“采女”。

離入宮復(fù)選,只剩了幾十日。

穆賦云少不了要回空明山一趟,與松年先生作別。

那松年先生已六十有余,無兒無女,只一心撲在醫(yī)藥之上。

穆賦云與他初見是在三年前。

那時穆和月生了急病,被送至空明山醫(yī)治。穆賦云惦念姐姐,偷偷跑來照顧,也便認(rèn)識了松年先生。

當(dāng)初一見,松年先生便直道可惜,說她若是自小便上山拜他為師,現(xiàn)在必然是他最出色的弟子,縱成不了一代女神醫(yī),也能贏得一方盛名。

穆賦云總懷疑他是為了哄自己替他謄抄疑難病例手札才這樣說的,不過她也實在感激他醫(yī)好了姐姐,哪怕當(dāng)個丫鬟伺候他都樂意,更何況只是抄抄寫寫呢!

這抄著抄著,她竟喜歡上了呆在這里,姐姐病愈歸家,她反倒留了下來,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學(xué)起了醫(yī)術(shù)。

因為沒有行過拜師禮,所以并非師徒,然而卻比師徒還要親。

為免松年先生擔(dān)心,穆賦云沒有告訴他姐姐的事,只說自己要入宮了。

松年先生也不知她與光王曾有過婚約,更不知后來又毀約,只知采選這是世家女子必經(jīng)的一遭,雖然可惜不舍,卻也無可奈何。

別過松年先生,仍舊回家準(zhǔn)備入宮。

請了位從大興宮出來的嬤嬤,跟著她提前熟悉一下宮中的禮儀。

時間過得好快!

轉(zhuǎn)眼到了入宮這日,穆夫人少不了哭哭啼啼送別女兒,穆大有身體已愈,想到一個女兒已折在宮里,另一個女兒又要進(jìn)去,心中更是說不出的擔(dān)憂。

穆賦云明知父親心思,只恐觸動他的舊疾,縱有萬分不舍,亦死死忍住,含淚登上馬車,依依作別。

馬車便由穆令暉趕著,穆令名在旁護(hù)衛(wèi)。

穆令暉因舍不得賦云,不由得將馬車趕得極慢,走了許久也沒有走出多遠(yuǎn)。

因凡是被花鳥登記上報的良家女,要在巳時初刻前趕至望仙門,此乃圣令,晚到不得。

穆令名明知幼弟心意,卻也不得不連番催促。

見催也無用,索性自己趕車,讓他到車內(nèi)坐著。

令暉無奈,只得鉆進(jìn)車內(nèi),正好看到賦云正在擺弄那塊神龍出云樣式的羊脂玉白玉佩。

令暉記得她一共有兩塊這樣的玉佩,也不知從哪里得來的,都是一樣的紋樣,一樣的上好羊脂玉,只是一塊沒有穗子,另一塊配有重紫色的穗子。

令暉因見玉配樣式本該是男子所配,曾經(jīng)想要來一塊戴著玩,無奈賦云對這兩塊玉珍視得很,哪塊都不肯給。

如今又見她為玉佩配了藕荷色的穗子,便問:“不肯給我,也從來沒見你自己佩過。怎么還又特意配了穗子?這是沒有穗子的那塊?”

賦云撫著穗子垂下的長長流蘇,微微含笑道:“這是有穗子的那塊。它原本的穗子是雙色的,重紫色中混著明黃。那明黃色乃是上用之色,我去了宮里,可不能犯了忌諱?!?

令暉失望地皺眉道:“還沒進(jìn)宮,你就開始為日后在宮里的日子忙了,是不是以后不打算出宮了?”

賦云將玉佩收進(jìn)懷里,抬眼望他臉上一看,故意笑著問:“怎么,舍不得我?。俊?

令暉瞪她一眼,也不言語。

離別在即,賦云心頭亦十分酸楚,卻強(qiáng)忍著,玩笑道:“姐姐出嫁時,也沒見你這樣啊!”

令暉嘆了一聲道:“大姐她自小便不在家,我長到十幾歲才知道除你外,我還另有一個大姐姐。說實話,也是你一直跟我說,咱們大姐姐在外吃苦了,咱們一定要接她回來,我才覺得大姐姐可憐,敬她幾分。真說到姐弟之情,我心中只有……”越說越不舍,后面的話都哽在喉頭。

穆和月本是庶出,她出生時穆夫人已嫁入穆家足足三年,肚子里卻一點消息也沒有,因此甚為忌憚和月母女。

正好又有道士說和月生在二月,不利于父母,不可養(yǎng)在家中,穆夫人便勸穆大有將和月母女送到清心庵里。

說來也怪,自和月母女被送走,穆家就交上了好運(yùn)。

先是穆大有接連升遷,遷居京城后穆夫人更是接連有孕,生下了穆令名、穆賦云、穆令暉三人。

穆夫人更加認(rèn)定道士之言,任由和月母女在清心庵自生自滅。

賦云出生在京城,和月則遠(yuǎn)在杭州老家。

她從未聽父母說過自己還有個姐姐,從杭州帶來的下人又深知穆夫人忌諱,也從來不提。

所以,賦云長到十三歲,竟才知道自己還有個姐姐!

此時又聽令暉說出心里話,賦云不禁長嘆一聲道:“這真不怪我整天替姐姐鳴不平了……只因她是庶出,又生在二月,就被說克父克母,竟被到尼姑庵里養(yǎng)著。我也是十三歲那年,跟人吵了一架,這才知道咱們原來還有個姐姐。自那以后,我天天往尼姑庵里寄信給姐姐,她回信給我,我從字里行間竟看不出半點怨氣……”

穆令暉打斷道:“她不僅溫柔善良、善解人意,還豪邁大度,對世間一切生靈一視同仁,嫡仙一般……你又要夸她了,是不是?”

“不是我夸她,她本來如此。你不該為有這樣一個大姐姐,而感到高興嗎?”

“所以你就整天勸爹、勸娘接她回來,她好容易勸動了爹娘接她,路上竟碰到山賊,嚇得她一回到家就大病一場?!?

“你也知道她受了這么多苦?。俊?

“我當(dāng)然知道!可剛才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令暉心中難受,脾氣又急,最經(jīng)不住別人這樣嘔他,竟氣哄哄的鉆出車去,陪著坐在哥哥身邊。

穆令名在外,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因而道:“她心里也舍不得,故意不說的。都什么時候了,就別吵架了?!?

令暉聽說,忍不住悄悄轉(zhuǎn)過頭,向馬車內(nèi)看去。

車簾因馬車顛簸而飄起,他果然看到賦云撇著嘴角,低著頭悄悄擦眼淚,眼前也不禁一片迷蒙。

穆令名勸道:“不是冤家不聚頭,總是吵架的兄弟姐妹啊,上輩子就是冤家。所以這輩子啊,想散都散不開!”

這般哭哭啼啼的叫大哥看了去,倒使令暉不好意思,便“唉”一聲道:“大哥還是專心駕車吧!”說著一抬頭,只見前方是個十字路口,一輛馬車正迎面駛來。

穆令暉瞧著,覺得對方像是也要在十字路口上轉(zhuǎn)彎,便道:“大哥,看對面那輛車的制式,里面坐的少說也得是個二品大員,我們該避讓的,走慢些吧!”

穆令名驚奇望他一眼,笑道:“這可真是難得了,你竟也會注意這些了?!?

“那你還不快讓馬跑慢些……”

穆令名駕著車,速度不減,只鎮(zhèn)定地道:“今日可以不用讓。云兒是以采女身份入宮,雖然位份不高,卻是奉了詔令。按著規(guī)矩,路上若遇到高官車駕是可以不必避讓的。再加上,托你的福,之前走得那樣慢,如今不快些是不行了!”

說著一抬眼,只見對面那輛馬車亦不曾減慢速度,好似急著轉(zhuǎn)彎。

穆令名便往馬鞭上打了一下道:“咱們快一步,先他一步拐過去!”

兩輛馬車,一輛急速向前,另一輛毫不相讓,都往中間那大道上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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