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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有容乃大

李同出了府門,并無人阻攔。

倒是有個女婢匆匆忙忙跑了出來。

雖說是行色匆忙,說話卻不急促,只是說道:“奴婢名喚婉兒,已經為先生準備好了客房,一應膳食馬上就好,先生先安頓下再出門不遲。”

李同雖然天生早慧,卻也覺得“先生”二字有些不順耳,但聽到有飯吃,也就把那位一直記掛在心里的木端姐姐先晾在一旁,吃完再說。

跟著婉兒的腳步,穿廊過道,來到一處僻靜小院,不似之前那般富麗堂皇。

院中有一口老井,水靈充沛,鋪了青色的石磚,也是靈氣盎然,小院內有正房一間,偏房三間,除了婉兒之外再無其他奴仆,婉兒正是這“水字房”的丫鬟,接待過不少的王府貴人。

之所以選在此處,還是跟商家行事有關,仙國商家,無論落腳何處,最先要做的就是打一口井,無井不扎根,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桌上擺了一盤鮮果,兩枚丹丸。

丹丸不過指肚般大小,一顆蒼翠欲滴,一顆金胎銅箔,都是位于仙國齊元山上的齊元道館一位老道人所練,老道不過是成橋境的修士,煉丹手法卻是仙國第一人,每年成丹七顆,分別對應金木水火土陰陽之數。

曾有一位大修士言,你這老兒也該上進些,早日入了那羽化境,一年練它七七四十九顆便好,好過我等苦等一百多年才能取一輪。

老道士笑而不語,只當是道緣淺薄,無那成仙的福分。

桌上的瓜果乃是仙柚,比起兩顆丹丸蘊含的靈氣自然遜色不少,卻也是仙國僅有,世間皆無,拿到外面去怎么著也能換幾顆云靈幣。

仙國修士之所以遠超外界,除了資質出眾之外,天材地寶更是數不勝數,七顆靈丹湊在一起服下,足以讓一位剛入天海境的修士直接七星圓滿,坐地成橋。

故而在這里,很難找到不成橋的仙人,卻可以找到不成橋的下人,婉兒便是如此。

一位闊淵境的女子修士放在外面那就是真正的山上神仙,在仙國只能為奴為婢。

李同盯著丹丸與瓜果凝視許久,也沒等到那玉盤珍饈,心中疑惑不解,這么大的府門居然如此小氣?

婉兒心生嘀咕,哪怕是大將軍至此,也就是兩顆丹丸,莫非此人還嫌怠慢了不成?

隨后,便看到那位從年齡上看不出大小的貴客拿起柚子啃嚼起來,頗有……餓鬼的風范。

吃完之后,他不忘抹了一把嘴邊橘黃色的橙汁,包袱就那么扔在一旁,反正也沒甚值錢的東西,這才去尋那位木端姐姐。

婉兒見他未招呼自己,也就不自作主張的跟著,只是看著眼前的兩顆靈丹犯了愁,根據王爺的脾氣,他送出來的東西,你可以看不上,但是絕不能退回去,否則就是打他的臉,王爺我的臉值不值錢?得看看你的背景夠不夠大。

這件事情在仙國人盡皆知,靈丹放在那兒也就放在那兒了,無人敢動。

婉兒抿了抿嘴,貴客可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既然看不上,何不痛痛快快的賜給奴婢,說不定就能見識見識天海境的風光。

到了之前落下的小巷,已經不見木端的身影,卻有一縷劍意徘徊在原地,帶著李同七拐八繞,來到一處僻靜叢林處。

木端正在原地呼吸吐納,當她醒來之時,發現此處靈氣居然不比世界上任何一處仙洞府邸差了,甚至尤有過之,自己卻可以穿墻過壁,思量一番,定是進了師門長輩曾經說過的時光秘境,處于仙國的某一個時代。

在此處,雖然要時時刻刻忍受著時光長河的沖刷,但是對于大道來說,裨益更甚,一日修行就可以達到苦修十年的功效,可遇不可求。

盤坐期間,發現自己體內突然多出了兩股劍意,與自己所修的太白劍道契合更甚,可算得上是天大的機緣,如今正在緩慢煉化著兩股劍意,卻發現劍意之精純,蘊含著無窮盡的劍道精髓,非一時片刻可以領悟,說是終身受益也不為過。

察覺了李同的到來,她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銳氣橫生,竟是不知不覺間便一步踏入了闊淵境,體內丹爐瞬間膨脹如同深淵,一目忘去不見東西,低頭看來亦不知底在何方。

闊淵境的深淵大小深淺決定了入天海境的難易程度,自己的闊淵境放在外界,定會引來一番天地異象,而在時光秘境之中卻悄無聲息。

深淵凝聚煉化的靈氣極為純粹迅速,照此速度,不出十年便可擴淵成海,聚氣連天。

她自然也知道,時空秘境虛無縹緲,不知何時便會悄然退出,退不出去更是麻煩,只能人不人鬼不鬼的游蕩在秘境之中,直到大道腐朽,再無重見天日的那一刻。

運氣好的人還可以搏一搏化虹飛升,但是這時空秘境卻不一定能夠維持那么多的年月,多數情況還是要與秘境一起破碎,消散于天地間。

前面這個憨憨的傻小子定然不知道時空秘境為何物,不然怎么會傻乎乎的到處亂跑,而不是就地吐納秘境之靈氣。

李同蹲下身來,木端下意識的把手伸到他的肩膀上,準備苦口婆心說教一番,卻感覺到自己一手拍空,順著慣性一頭磕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

李同露出很欠揍的表情,說了一聲:“平身。”

木端驀然的看著他,不知道為什么,同時跌落在秘境的兩人,居然陰陽相隔。但是卻又能看得到彼此。

李同仿佛是見怪不怪,起身說道:“隨我來。”

木端木訥的跟在身后,走入到王府之中。

此時,也只有那位王爺與范子,感受到護府大陣的那一絲波動。

王府的護府大陣已經經營萬年,早就生出了陣靈,甚至有了類人的情感,本身就是一種半仙半陣的存在,一剎那間,卻產生了茫然的情緒,稍縱即逝,就在李同踏入王府的那一刻。

范子急急忙忙來到王爺身邊。

白袍男子瞇著雙眼,手中折扇緩慢敲打:“竟還是小覷了此人,連我和先生都能騙過。”

范子躬身:“臣下不查,主上蒙蔽,是臣之過也。”

白袍男子道:“怪不得先生,倒是先生需要再重新安排一下,說不得本王還需要親自去賠罪一二。”

“理當如此。”

不過眨眼功夫,王府水字房八個隱士無聲息間撤退,三名負責查詢李同來歷跟腳的術算家也停下測算。

照常理來說,無論是何人出現在王府,憑借三人的道行,早就該查出些蛛絲馬跡了,不會像此時這么雜亂無章。

木端在跨入王府之時,也是有一時間的胸悶,就像是走過了一次小的空間碎片壁壘,實則是王府的大陣已經是近乎于道的存在,與木端身上的外道氣息相互碰撞的結果,若是木端修為高到觀止境,外道氣息絕不會如此微小。

進入王府之后,便就沒了那種異樣。

隨著李同一起走入到水字房,發現婉兒依舊站在房間內,不知何時換了一件衣服,領口確實低了一寸,材質也不如方才那件,居然半遮半掩,完全罩不住里面的誘人風光。

木端冷哼一聲,婉兒自然是聽不到,卻又被那銀盤上的兩顆丹丸吸引。

她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桌前,伸手一抓,有些寂寞。

果然是觸碰不得。

李同故作什么都沒看到,神色如常,婉兒扭動了下腰肢,在她眼里,那位看不出年齡的貴人是在盯著她的纖腰。

木端在婉兒面前做了個鬼臉,李同心生笑意,看在婉兒眼里,覺得這事兒挺靠譜的。

李同落座,木端把兩顆丹丸的好處描述一番,雖然不知道具體好到什么程度,但是那如山岳般磅礴而又純粹的靈氣絕對騙不了人。

李同閉上雙眼搖頭晃腦,實則是不想讓婉兒看出他在聽人言語。

方在此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正是那位白袍王爺。

人未至,話先到:“小王眼拙,不識高人,還望勿怪!”

說著,他已經踏進門來,袖中有五顆顏色各異的丹丸叮當落入盤中,看的婉兒目瞪口呆。

隨即白袍王爺又拿出一塊白玉屏扇道:“一件小物件,道友只需稍加釋放神通,便可將我南槐城盡收眼底,我這王府也不例外,只是有幾處小王的私密空間稍有禁制。”

說罷他將使用方法演示一番:“本王已經將原有的印記撤去,道友只需要稍加煉化,便可隨心所用,之前小王多有得罪,道友勿怪。”

他也不理李同一臉無辜的表情,又徑直退出房中,最后卻用心聲與婉兒言語道:“莫做畫蛇添足之事。”

李同云繚霧繞,婉兒竟是拘謹起來,稍微寒暄一番便告辭離去。

沒了婉兒在側,李同放心與木端攀談起來,第一句話便問道:“你可知如何煉化這柄扇子?”

木端死死的盯著七顆靈丹,無心道:“知道又如何,你這三境大修士能化靈氣為幾用不成?”

木端看不出李同的七星長橋之異樣,卻能一眼看得出他的境界高低,練爐境修士只是身骨比普通人好一些,體內成爐,李同丹爐已經有了紫氣東升的氣象,照理來說早應該開門納氣了,無法使用靈氣,任何神通便都修不得。

木端口傳了他一套下等的練物口訣,不算什么宗門秘傳之法,還在虛空處掩飾一番,自然無法落到實處。

李同不愧是天然道心,順著木端的動作一氣呵成,居然真的被他咂摸出一些意味。

在他掐指念決之時,土屬性靈丹上的靈氣自然而然聚攏在指間,一柄品軼極高的白玉屏扇緩緩變為無色透明狀,居然是練成了!

木端瞪大了雙眼:“這也行?”

隨后她看向門外,婉兒其實并未遠去,只是站在屋外,千種風情盡收眼底,木端呵呵一聲:“有容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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