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緩緩從河里爬上來，整個身體都已經濕透，他摸摸身上的銅錢，還在。沈牧低頭看著氣紅了臉的云冉。

這女子生的閉月羞花不說，雖然身為殺手也別有柔情，比起何婉兒，沈牧對云冉算是有些動心。

不過，云冉若是再執迷不悟，跟著她哥哥錯下去，遲早不得好死。沈牧也不知為何很想點化下云冉，令她迷途知返，莫要錯下去。

云冉抬頭看看沈牧，自己頭頂不過到了他的鼻子，便低頭氣道：“你不要得寸進尺，我沒殺了那個女孩子已經很好，現在還給了她自由。”

“這樣不行，這樣，你帶著我找到她，我們一起送她到云城，交給知府衙門。”

云冉抬起頭，眼睛有些怨恨，正瞪著沈牧，沈牧頗多思考，嘆口氣，道：“不送你見官，你這女子怎么如此不相信我，我都說了不會暴露你的身份。”

沈牧如此做也有自己的考慮，畢竟云冉是五斗米道的仙姑，若真抓了她，自己肯定得罪了五斗米道教主，到時，活路更少。

云冉小嘴巴慢慢張開，而后道：“我帶你去，好了吧！不過，你騙我，我立刻殺你。”

“你說你長得這么美，怎么動不動就要殺人？”

云冉低頭道：“我不知道，我從小就是這么訓練的，哥哥說做殺手要冷血，最忌諱有感情，更不可以——”

“什么？關心人？”

云冉輕輕抬頭，溫柔的眼眸看看沈牧，而后扭頭道：“嗯，所以，我帶你去找小丫頭，從此互不認識，要是你泄露了我的風聲，我定會殺——”

“殺我，我知道了，你看你生氣都不美了。”

云冉臉紅，往前走去。沈牧跟著，道：“云冉，你衣服上的血跡？”

云冉一下子撕開外面的白衣服，露出里面的青色漢服，而后扎了下頭發，成馬尾斜劉海狀，真是動則英姿颯爽，靜則溫柔嬌小。

沈牧只得跟上，道：“云冉，如此將人開膛破肚，晚上不做噩夢嗎？”

云冉冷笑道：“從我七歲開始殺人，我已經習慣了。你剛才看到，應該會做噩夢吧？我告訴你，你要小心，我晚上偷偷剖開你的肚子。”

沈牧搖搖頭，道：“我是個好人，你不是不殺好人嗎？”

“好人？我覺得你很壞。你滿腦子都是詭計多端，看起來風流迷人，其實最壞的男人。我這種女人最容易被你欺騙，被你騙色，還落得一身傷。”

沈牧頓時木訥，不知該如何說云冉好，這就是一個武功高強，顏值爆表，但是有話直說的二百五萌妹子。

云冉領著沈牧到了附近村落外的一個山下，一間燒壞了的房屋旁，外面一個小女孩正在那哭泣。

“小妹妹，不要哭，哥哥來帶你去云城衙門，讓他們送你回家。”

小女孩抹著眼淚，回頭看看沈牧，道：“你們是不是壞人？要拐我賣。”

“說什么？死丫頭，再說，我就賣你到青樓去。”

沈牧見云冉在那嚇唬小女孩，小女孩一聽立刻大哭起來，沈牧趕緊走過去，安慰道：“好了，我帶你到前面鎮子，給你買吃的，然后再去云城，你一定會回到你親生爹娘身邊，不哭了。”

“那個姐姐好兇，她早上闖進來，一下子就制服了那兩個壞人夫妻，將他們挨個拖走。哥哥，姐姐是你夫人嗎？”

云冉臉紅道：“誰是他夫人？小丫頭，你走不走了？再不走，糖人都賣沒了。”

小女孩聰明伶俐，站起來笑道：“姐姐沒有發火打我，說明她不是壞人，她臉紅，是因為她喜歡大哥哥。”

沈牧趕緊拉著小女孩，道：“你還想不想要命？姐姐脾氣可不好。姐姐是道姑，人家是出家人，可沒有七情六欲。”

云冉被這一大一小氣的臉紅，又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往鎮上走，道：“你倆快點，沈牧，我答應你的我做到，你答應我的也要信守承諾。”

“知道了，走吧，小丫頭，長大了可別學這個姐姐。”

小女孩跟著沈牧往前走，離開了被燒毀的房屋。

一路上，沈牧看著前面的云冉，又看看路上的村民，各個見著她很尊重，估計都認識她是仙姑。云冉也作出一副仙姑的模樣，愚弄百姓。

沈牧領著小女孩到了鎮上，先是購買胭脂水粉，而后給小女孩買了點吃的。

云冉從一旁看到，問：“你買胭脂水粉干嘛？送給哪個女的？是不是你騙人家？”

沈牧將胭脂水粉收起來，領著小女孩找馬車順路回云城，看看云冉小表情，笑道：“仙姑，你法力無邊，算一算呢？”

云冉被沈牧氣的恨不得打他一頓，但還是心里有些開心，只得跟著他，道：“你喜歡她嗎？”

“不喜歡。你喜歡這些東西嗎？我看你從來都不用。

“我——不懂化妝，我——”

“我知道，你只懂拿武器。”

云冉低了低頭，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只能拿兵器，我聽我哥的。”

沈牧發現云冉真可悲，一輩子被他哥控制，為其賣命，不過，他哥在哪？五斗米道在西安復興，云冉又是蜀地人，那他哥就是個說著川普的蜀地長相的道士嘍。

“你怎么不和我說話了？你害怕我嗎？”

沈牧被云冉這一問，想她不會真喜歡自己？若是如此，這個美人可以考慮，不過要是被何婉兒知道，非得讓仙姑雞犬不寧，搞不好有流血事件。

“不怕，但是也不想看見你，行了吧。”

云冉內心有點小難過，也沒有回答，心不在焉地走著。

——

“小伙計，要回去，大哥我帶你，呦，還有兩個，你夫人和你妹妹嗎？”

小女孩搶答道：“是啊，哥哥和嫂子正帶我去云城，送我回去找爹娘呢！”

“哦，難怪要從云城來新安鎮。你這二人，郎才女貌，真是登對，來，坐后面，我送你們回去。”

云冉倒沒罵車夫，領著小女孩往車上爬去，沈牧過來要上去，云冉扭頭摟著小女孩，不搭理。沈牧坐在另一邊，道：“車夫大哥，走吧！有勞了，我得接夫人回去生娃啊。”

云冉羞得臉紅，往一邊看著，嘴角笑了起來。

小女孩也偷笑起來。

“好嘞！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