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沒回來。”上代老大眼里布滿了血絲,“我還擔心你出了什么事呢,你該告訴我一聲的。”
看來“老大”坐在沙發上等了自己一整晚,也沒睡。
我安慰他道:“沒什么要緊的事,就是那倆受尊者去幫忙除草了,我在哪兒盯了一晚,本來以為看一會就回來,沒想到在哪兒睡著了。”說著,我便去廚房熱牛肉罐頭。
“吃點飯,喝點水,補一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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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點時,我醒了,“老大“”仍在酣睡。
我喝了點水,開始在陽光下做運動,出了一身汗,搬出躺椅,繼續閉眼躺著,準備今晚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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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可能還會不回來,你該睡就睡。”我對醒了的上代老大說。
“一定要注意安全。”老大叮囑我,“你要出事那可就全完了,我可不指望那竹竿能干成什么大事。”
“我會的,”我回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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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夜靜悄悄的。
我探出頭,那倆家伙果然還在拿著工具一下一下的懟著地,昨日晚看時,清理的區域已經夠大,足以容納幾十個年輕人,他們卻還在徹夜不休的清理著,保不齊他們白天醒了也在干著。
這到底是個什么工程量,用得著這么玩命的趕。
我盯著他們盯到了半夜,期間會解開褲子極力控制聲音撒泡尿什么的,我瞌睡的不行,
這也不是過去的時機啊,干脆算了,明日再戰。
我輕輕開了門,拿了毛毯躺到沙發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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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噠、咯咯噠......”
我睡著正香,卻聽見了雞叫,家里也沒養雞啊,我納悶的睜開眼,原來是上代老大發出的聲音。
“怎么了?”我問。
“沒怎么,”他回道,“就是已經十二點,我餓得快不行了。”
我看了看表。
“這不才十一點四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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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給“老大”熱了罐頭,又去洗漱,順便吃了點后躺在院子里,明晚就是晚會的時間了,不知道場地那塊處理的怎么樣了。
擱在躺椅又睡了一覺,醒時天已漸黑,我做著俯臥撐、深蹲和拳擊步伐,出汗后,做板凳上休整了片刻,起身給老大炒了菜。
飯后聊了會天,我便再次出門,前往明日晚的“主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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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昨日觀測點,在注視了半個時辰,未見任何人影和帳篷后,斷定他們已走,于是我便走上了前。
被連根鏟起的地面,像是被機器翻新過一樣,又被腳踩實,還淡淡的飄著一股柴油味。
知覺告訴我,確實有東西在地下,我徒手挖起來,卻看見胖子站在前面。
我被胖子的突然出現而震驚的仰倒,有些吃驚的扒著屁股下的土連連后退,在不經意碰到腰間的鋼棍時,我停下來,心里有了底氣。
“你要干什么?”我站起來,抽出了腰間鋼棍,“瘦子呢?”
“您怎么來了?”竹竿的聲音從我后面發出,我回頭一望,竹竿只露了一個頭在地面上。
我大步疾馳過去,抓出竹竿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撇了一眼那深洞,厲聲質問道:“你們倒底在搞什么?!”
“不是我。”竹竿對我的怒吼縮起脖子,露出可憐的神情,像是被挨打的狗耷拉下耳朵一樣。
“那你說說吧。”我面向高胖子,緊握鋼棍,“你們在下面弄了什么?挖了洞,放了柴油?”
胖子倒是很淡定。
“如果您愿意聽的話,我會非常樂意給您解釋。”
“說!”我回他。
“首先,我的執念絕非臆斷,而是收集來的資料和大量的記錄,您請看。”說著,胖子像是提前有準備,知道我會來似的,將一個檔案袋從背后小包里取了出來,并遞給了我。
我繞開檔案袋的繩子,將一摞資料取出并一一查看。
資料大多是復印的手機照片,照片取景昏暗模糊,但每張上的字都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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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要來了,我再不能活著看見那真實世界。”
“與其面對那些惡魔,我寧愿自殺。”
“唯一的解決方式可能就是將他們盡數摧毀,天吶!誰能幫幫我?”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后居維持者,望謹聽聞,信于我跡,誅盡他們。”
“我不想死,不想死,該死!亞麻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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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字跡與我以前的字極其相似,我甚至都要懷疑那就是我以前寫出來的,我望向高胖子。
“沒錯。”高胖子說,“這些都是消失的受尊者在絕望時寫的只言片語,且不乏用血來做字的家伙,他們已經被逼到了絕境,我就是那種情況下逃出來的,所以,我對他們的憎恨可能比你們都要強烈。”
“所以你就要在這里挖洞?”
高胖子把持著我的肩膀:“大哥,這是絕佳的機會,千載難逢,我和瘦子已經挖空了下面,用油桶支撐,一旦撤掉那根承重的鐵梁,其他的承重梁就會接連移位,地面上的人就會盡數陷下去。
一個火苗,便足以引燃那幾十桶柴油,到時候,火如餓狼,會將他們盡數吞噬,咱們就算真的自由了。”
“不。”我拒絕道,“我不會讓你這么做的。”
“誰敢阻擋這計劃,那就別怪我無情。”高胖子緊攥著拳頭。
“傷了我,我不出面,他們就不會來。”我很清楚現在的局勢,這計劃的關鍵一環還是在我。
“所以,我是在央求您,那些資料還不夠證明他們有多狠毒么?”
“不知道。”我說,“我現在腦子很亂”。
“我和您同是受尊者,難道我會騙您么?”
“同時受尊者?”我重復著他的話,“那、那你為何要傷害你們老大?!”
我話剛說完,竹竿男便一鐵锨將高胖子打暈了。
“對不起。”竹竿扔了鐵锨說道,“我是被他威脅干這事的,為了明天晚上的安全,咱們務必把他綁起來,等事后再決定松綁的事。”
“恩。”我贊同了竹竿的想法,將高胖子用三個人的外套五花大綁的扔在一個無人居住的廢舊老房子里。
“高胖一時半會應該醒不過來,你跟著我過來,取些食物和水,等明晚過去,你再給他松綁。”
“沒問題。”說完,竹竿抽出一條臟毛巾,扒開并硬塞進了胖子嘴里。
經過他們挖好的地道時,我擔心道:“下面挖空了,會不會不安全?”
“您放一萬個心。”竹竿笑道,“就是上面停上十幾輛車,都沒任何問題。”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有任何危險的話,我都會改變計劃的,大不了換個地方,推遲晚會日期。”
“不用。”竹竿慌忙擺著手,“不信的話,您可以下去看看。”
竹竿領著我走到了一處硬地,他徒手扒了扒,扒到了一個圓形物,喊著我:“請您過來幫一下忙。”
我們聯手掀開了那圓形重物,原來是一個全金屬的井蓋。
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率先跳了進去,我緊隨其后,也縱身一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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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面而來濃烈的柴油味,幾乎要將我熏吐。待竹竿將光亮照向里面,瞬間,我被眼前的景象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