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么覺得好像從來沒見過這張圖……你從哪偷來的？網上完全搜不到。”

年輕人在網上沖浪久了，一粒沙子瞬間就能挖出是哪片海灘，更不用說嚴云凱怎么著之前也算是個公眾人物，除非官方刻意藏在手里，路透也能差不多翻個底朝天。

“我能說是我拍的？”

楊心卓仍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橫豎是經過了本人的允許，大不了資源共享。

“你這是私生行為……”

表妹智商還沒下線，憤憤不平到一半突然明白一般情況是不會有這么工整清晰的成圖，嗅覺靈敏的她立刻想到些什么，于是直接問：

“他不會是未來姐夫吧？我好像記得你打工的地方就是一個什么經紀公司……”

“……不是，你不要亂猜。”

楊心卓被這一問問的有些慌亂，沒到那一步，只是單方面的欣賞而已，甚至他還沒能聽到自己的心意……

“你猶豫什么，我說中了？”

表妹觀察到她表情的變化，故意想詐一詐，興許能詐出點什么。

“怎么說現在只是同事，我是他的執行經紀兼助理……”她倒是很坦然，工作就是工作自然沒什么好隱瞞，“……不過別想從我這知道什么小道消息。”

見沒能詐出什么新聞只好作罷，曉曉的注意力又回到耳機里正在放著的歌。

“仔細一聽還真不錯，你真的不考慮？其實有個玉樹臨風的歌星姐夫也……”

楊心卓意識到這個問題可能過不去了，只好試圖用美食誘惑強行扭轉話題：“曉曉你剛才出門的時候跟我說想吃什么來著？我們去看看那個新開張的火鍋店……”

表妹已經聽出來她掩飾著的小心思，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以后混吃混喝就靠今天，于是計上心來：

“我懂了，你放心，我一定肯定絕對不會告訴姑姑的~”

楊心卓聽她這話里有話的意思，感覺自己受到了威脅，于是惡狠狠地宣示著：

“最好不要亂說，否則下場你知道。”

“哼哼，所以現在去吃火鍋吧，我的好姐姐~”

她故意拖著長音，暫時保密，這可是行使表妹權利的重要籌碼。

兩人心滿意足地從火鍋店出來時間還很早，曉曉決定今天就在表姐家里借住，這樣晚上還可以多玩一會，更重要的是可以睡前說一些悄悄話打聽一點小秘密。

“回來啦，玩的怎么樣？”

正在客廳看電視的父母十分默契調小音量，一齊看向手挽手親熱的不得了的楊心卓和她的表妹。

“開心！姐帶我去吃火鍋了，哪天姑姑姑父也一起來，特別是那個……”

曉曉給足了面子，絲毫沒提“姐夫”的事，順便還為她樹立了一個“好姐姐”的光輝形象。

全都是表面現象，這小機靈鬼不知道什么時候還會耍花招，要時時刻刻小心才行。

“假面真聲，純水純心，歡迎來到假面歌會第六期的現場……”

電視里的聲音正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那句開場白，原來家里人也在收看這個節目。楊心卓回臥室拿了充電器給手機充上電，又從背包里拿出平板也坐下來跟著一起看，第一次可以近距離聽見電視機另一邊真實的觀眾反應，一定要好好記下來。

“姐？你要看這……”

表妹本來想喊她一起去追劇，優秀的聯想力讓她頓時明白了什么，止住話也跟著坐下來。

她瞄了一眼楊心卓，又瞄了一眼電視，不聲不響飛快地敲了一條信息：

“這個節目有姐夫？”

已經形成的習慣就像第六感，楊心卓看都沒看就知道手機提示燈多閃了一下，一定是有新的信息，于是想要趕緊解決問題回來專心看電視，今天嚴老師可是第一個出場，千萬不能錯過。

“警告你不要亂稱呼，我剛好想看聽聽歌怎么了？”

她本來還以為有什么重要工作，一看原來是曉曉，懶得理她，丟了個生氣的表情包過去。

“哎呀，我記得今天那什么臺好像有個什么綜藝來著……”

表妹故意裝作想換臺又出于禮貌不敢換臺，一聽這話她姑姑和姑父站起來完全不吝嗇把遙控器遞過去，別人家的小孩來做客怎么也不能虧待。

“曉曉想看什么就換吧，我們也就是個消遣看什么都行。”

他們笑呵呵，楊心卓心里慘兮兮，又不能當著長輩的面和小孩子搶電視，這個臺也沒有網絡同步，眼看著他就要出場了只好急忙回消息：

“第一個就是，你敢換？”

曉曉看見表姐咬牙切齒看不慣自己又無計可施的樣子不禁得逞地笑了，本來也沒準備換臺，她也想見識見識那個讓表姐當壁紙用的男人在舞臺上有多迷人。

“放心~我不換，我也想聽他唱歌。”她也丟了個做鬼臉的表情包過去，把遙控器拿到手里稍微調大音量，“我也想看這個的，正好一起看~”

短暫的感謝贊助商時間后，主持人串完詞緊接著宣布了上一場的支持率，念到第一名的時候楊心卓忍不住露出欣慰的表情。

“姐，這個第一是誰啊？真厲害。”曉曉之前沒有看過“假面歌會”，不知道就問。

楊心卓順手從百科上截了張圖發給她，每一期歌手的代號和表演曲目都清清楚楚，“我們重點關注的是這位‘觀云者七號’，明白？”

“了解，不愧是我姐看上的人。”

曉曉這邊嬉皮笑臉那邊也和表姐一樣開始認真起來，等著從聚光燈背后走出來的他。

“他是不是上一場唱那個小星星的……好像挺感人……”

“是那個，我記得，再上一場排第二的那組，好像是個情歌對唱……”

父母兩人周末沒事也喜歡找節目看，也是巧了有一天順手換到這個臺，干脆就跟著一期一期看下來，平時還能有點聊天的話題。

“他我倒是沒聽出來是誰，不過那場唱《長恨歌》的一定是虞蘭清，藝術家就是保養得好，聲音都沒怎么變……”

“不過現在的年輕人也了不起，你看那幾個好像都年紀不大，估計和卓卓差不多……”

“換衣服了？看這小伙子身材真好……”

“早幾年我也……”

楊心卓終于看到穿著黑色襯衣的他從光芒中心緩緩走出來，這時耳旁的一切都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