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武天師領(lǐng)罪
“不會呀,傲天城從未出現(xiàn)如此災(zāi)難?”塔外焦急等待的石人兄弟見弟弟和毓姝一行飛出塔來,大聲嚷嚷。
毓姝也是面露驚慌之色,營地除了不老泉水還在汩汩流淌外,其他一切都不是原來模樣,草木焦枯,滾落的石頭,使得原先綠草如茵的營地變得高低不平,帳篷“突突”地冒著黑煙,術(shù)士們互相攙扶,從他們驚恐的眼睛中可以看出,這突如其來的災(zāi)難,也讓他們回不過神來。
“這等恐怖長這么大都沒見過,這回可是開眼了。”巖樂是營地老人,看慣了打打殺殺,今日見到這般慘景也不免心里發(fā)顫。
天空飛過黑壓壓一隊神鳥和神獸,上面端坐著高級營地的術(shù)士,他們面無表情地朝空中一面時空之門飛去。
“呸!他媽的,高級營地怎么了,還不是一樣當不成神仙?”巖樂啐了一口,恨恨地說。
他和哥哥從第一層殺到第七層,也沒看出個誰強誰弱,褐石不是也被他一扇挑入熔爐,有什么好威風(fēng)的。
“小兄弟,時空之門就要關(guān)閉,你還等什么?”毓姝隔空傳音,戴風(fēng)、靜智、傅盛,眾人跟在她后面,正向空門飛去。
“梟弟,他們是要我們?nèi)ジ呒墵I地?”巖松手搭涼棚望著天空說。
“不去,冷心、冷肺,去了也是受他人排擠,哪也不如這里自由快樂!”巖樂握緊鐵扇,背過身去。
“我們突破第七層,理應(yīng)去高級營地修煉,不去怕再沒有機會了。”巖松癡癡地地說,流露出淡淡的不爽。
呂梟堅毅的眼神里凝聚著挑戰(zhàn)的渴望,沒有什么可留戀的了,既然新的大門已經(jīng)向他敞開,他沒有理由不前去拜訪,他看了看四下,痛苦、絕望充斥著整個營地,留下來,等著武天師問罪嗎?不,他要去更好的地方修煉,讓自己更強大,只有這樣,他才能為師父和自己的族人報仇。
他也不去征求石人兄弟意見,拉起他們的手,腳下御風(fēng),“嗖嗖嗖”三道身影在營地一片唏噓聲中消失。
呂梟三兄弟離開低級營地,金凡和武天師并不知情,他們查看完傷情,天師面色陰沉得可怕,金凡暗自揣度天師心意,一心想要為天師排憂解難,上前說:“這些術(shù)士留不得,帝國要是問起來,他們都是人證,再說,其中有不少是呂梟救下的,有他們在,一定會助長呂梟威望,再除掉他,就更難了。”
“那你的意思是?”武天師遞給他個眼神,金凡會意,“我會處理得妥妥地,帝都就算知道,也會認為這是小事一樁。”
武天師點點頭,“做得干凈點。”他說完,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揚長而去。
營地術(shù)士見金凡向他們走來,個個歡天喜地以為營地恢復(fù)有望,哪知金凡手指點著眾人的腦殼,“你們給我聽著,入塔淬煉是天賜仙機,你們不識好歹毀壞神塔,天神震怒,派我押解你們?nèi)バP(guān)山脈受罰。”他說完也不管怨聲載道,一股藍色旋風(fēng)自他掌中旋轉(zhuǎn)而出,卷涼席一般將傷者卷起,他伸手托住直奔玄關(guān)山脈。
玄關(guān)山脈漆黑如墨,亂石遍野,溝壑中白煙如罥,天空星眼點點,寂靜得可怕。
金凡落下云端,手一收,術(shù)士們滾落一地,眾人嚎哭求饒不止,頭磕在石頭上如搗蒜。
金凡眼露兇光,他鄙夷地看著貪生怕死之輩,嘴角上揚,陰聲道:“眾位好自為之。”然后,遁身消失。
眾人亂作一團,四處尋找出路,瞬間驚動玄關(guān)山脈三怪,只見,星眼變成血紅,“嗖嗖嗖”一道道黑影破空而來;無數(shù)白發(fā)白衣無常飄來飄去;巨石巉巖挺身而起,到處是哭爹喊媽之聲,救命慘叫徹夜不息。
金凡急于回去復(fù)命,也沒清點人數(shù),草草將營地,綠岸崖壁慢慢聚攏,恢復(fù)原狀,就走了。
“可曾看到呂梟?”天師見金凡這么快就回來了,有點不放心。
“這······”金凡這才想起來,混亂中,早就不見三人蹤跡。
“無妨,他們出不了傲天城。”天師站在高殿之上,撥開流云,只見呂梟三兄弟已經(jīng)飛入俊秀山峰,奇葩花海之中,仙閣樓宇飄飄裊裊。
金凡瞪大眼睛,“他們?nèi)チ俗嫌⑤啵俊?
“不錯,紫英萼是最好的營地,他們突破第七層,高級營地大門自然會向他們敞開,只是想不到,他們到會選,這下恐怕更麻煩了。”呂梟不死,魔君就會如影隨形,這傲天城以后還有好日子過嗎?武天師皺緊眉頭。
此時,帝都傳來諭旨,叫他去帝都面圣。
武進暗暗叫了一個“苦”,心里似有一百個兔子再跳。
卡拉帝國是宸冥大陸最富庶之地,三面環(huán)山,一面臨海,山谷內(nèi)是一望無際的平地,年年五谷豐登。
帝國百姓是羽族后裔,歲月靜好,他們羽翅漸漸退化,只有皇族還保持著純正血統(tǒng),他們可以展開金翅,翱翔天空,遇重大事件,他們可以進入天庭,與天族議事。
帝國的王自從娶了巫族圣女,就很少參與政事,他沉迷機械制造,為建造天空城,他已經(jīng)是數(shù)年不回王宮。
主持朝政的是王后,她拖著長長墨錦裙擺,在大殿內(nèi)來來回回走動。
打神鞭在大殿之上如龍游動,此鞭與打魔鞭同出一宗,只不過分工不同,打神鞭一落,九重金身破;打神鞭再落,萬釘入髓;打神鞭三落,魂飛魄散。
武進跪拜,王后白玉指微握,冷聲問:“武進,你可知錯?”
“不知錯在何處。”武進低頭說道。
“不知錯在何處?”王后睜開鳳目,凌厲之光震懾得武進不敢抬頭。
只見空中打神鞭一閃,一道金光落到武進身上,他頓覺身如棉絮,整個人癱軟到白玉階上,冷汗直流。
“武進,你可知錯?”王后輕啟朱唇再問。
“不知錯在何處?”武進咬緊牙關(guān)硬挺說道。
“武天師,王后動怒,你就服些軟吧!”陶天師看不下去了,輕聲央求。
王后將桌案“啪”地一拍,打神鞭再落。
萬顆金剛釘快如閃電,顆顆釘入武進骨髓,只見他鮮血迸濺,大喊一聲“我命休矣!”,昏死在白玉階上。
陶敬玉撲通跪倒,“武天師雖然沒有參透呂梟與魔君關(guān)系,但他心里早就知悔了,就讓他戴罪立功,以觀后效吧。”
王后微微點頭,“你說的固然有理,但也不能輕饒,削去他天師尊號改為中師,即刻將呂梟趕出傲天城,否則絕不輕饒。”
陶敬玉扶起武進,輕聲呼喚,武進強忍著疼痛爬起,磕頭謝恩,面有不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