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聽到嵐景如此說，昌理不認賬，好像上次這樣暗示的人不是他一樣。

“倘若不是，那么所為何事？”嵐景道。

“我是來為卷軸保管不善賠禮道歉的。”昌理道。

“無需，請回吧。”

作為一國之君被下了逐客令，昌理面色不善。

“按照國宴標準，宮內(nèi)已擺好宴席。”燕飛提醒道。

“我換個衣服。”嵐景妥協(xié)道，他吩咐燕飛，“你將她安置一下。”

燕飛點點頭，跟昌理打了聲招呼，帶任安吉離開。他將她帶到二樓，讓她挑一個房間。

二樓沿外墻建設(shè)了一圈房間，每個房間大小相等，外面用一條走廊相連，走廊一邊懸空，露出一樓大廳。

嵐景的別宮鮮有客人，二樓的房間每間都積了一年的灰塵，任安吉選了一個房間在側(cè)面的，窗戶正對一條小河。

她打開窗戶通風，問燕飛有沒有清掃的工具。

她不但需要清掃，還需要換被單、衣服，如果她不問，燕飛便想不到這些。

解決了打掃和居住問題，在選衣服上，燕飛犯了難。人穿的衣服應(yīng)該跟他的風俗習慣和身份地位相匹配，可任安吉長著一張分不出是哪國人的臉，身份按照她自己說的，則是女傭。

“我穿什么都行。”任安吉道。她穿久了男裝，對于衣服，不太挑剔。

“難道你要穿著宮女的衣服去國宴上吃飯？”燕飛道。

“不會叫我吧。”任安吉道。

“你如何知道？”燕飛道。

“那個。”說起國宴，任安吉突然想起昌理，她還不知道他的身份，“那位來人是什么官？”

“你是說理王？”燕飛道。

“理王？”

“昌王諱理。”燕飛道。

“你是說他是昌國……國王？”任安吉道。

燕飛點頭。

“那他為——”任安吉差點說出兩人認識的事情，忽然想起自己容貌改變了，轉(zhuǎn)移換題道，“那個人還在你那里嗎？”

“人魚？”燕飛道，“不在我這兒還能去哪？”

“她有名字吧？”任安吉道。

“我怎么會知道。”燕飛道。

“她沒說過嗎？”任安吉道。

“你不知道什么是人魚？”燕飛道，“人魚是沒有腦子的。”

“沒有腦子？”

“死后腦袋被野獸吃了，沒有腦袋，才會變成人魚。”燕飛道。

“那么她……”

“連思考能力也沒有。”燕飛道，“不可能修復(fù)。”

任安吉不太開心。

“橫尸野外，總有原因吧。”任安吉道。

“原因總是有的，那又怎么樣，人已經(jīng)死了。死了就過去了。”燕飛道，“以前國內(nèi)有很多人魚，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

“以前有很多橫死的人？”

“嗯，先王的時候，那時倒是沒有昌國那么亂，不過總是有一股透不過氣的感覺，好像時刻有人盯著你的后背，看著你的一舉一動。”

“那么現(xiàn)在變化很大？”任安吉道。

“你覺得呢？”

“我倒是想象不出你說的情景。”任安吉道。

“正是如此。”燕飛道，“有些人，天生就適合做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