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國家早就知道這件事。”

“還是···姜叔，也就是‘國王’，是巧合被重新啟用。”

李文的神識全部注入在老舊的修鞋小屋中，屋里除了一把椅子，其他地方都堆滿了修鞋用的工具。

這件事情的復雜程度已經隱隱超乎了李文想象。

顯然，國家在這件事情上在很久之前就進布了網。

包括‘國王’在內的人員也不是突然出現，而是醞釀許久。

再想想那張井蓋。

老城區的井蓋自雪城建城時就有了，在那個大煉鋼鐵的年代，可以說是新華夏第一批‘現代化’設施。

“究竟是什么時候的事？”

李文右手放到下頜，低頭思索，全身灌注觀察木屋中三人的言行舉止。

“可以肯定的是，大規模靈異事件肯定是在近幾年發生。”

“其中，無論華夏還是世界各國都對其守口如瓶。”

“是忌憚么？還是在徹底吃透這股力量前，不能公布？”

“靈力無法憑白產生，現代社會，對井蓋里跑出來的神話生物，包括我在內，就像沙漠。”

“很難想象在資源接近零的情況下，‘冰魚’和‘堅城’到底是如何邁進修行這道門檻的。”

小木屋中。

‘堅城’神色嚴肅，從胸前的衣袋里掏出小本，一絲不茍，逐條向‘國王’報告道。

“目標姓名：李文。

家庭成分：農民。

戶籍：東鄉鎮東陽村六動十二組。”

“二十歲，身手矯健，據我觀察已經具備很強的格斗能力，目前就讀于雪城大學，成績優異，風評良好。”

“大約一個月前，也就是辛丑年六月十二日，突然從寢室搬出，租了這個小區最便宜的一套房——16號樓1002。”

“自此，行為異常，又于辛丑年九月二十日，與疑似擁有特殊能力的其余五人接觸。”

“姓名分別是：孫茂森，晏子路，馮不異，劉昊，陸欣。”

“其中，劉昊和陸欣兩人是九二一時間的參與者，被百余名疑似接觸者追砍，使用特殊手段，毫發無傷。”

“這也是事件發酵的起因，當時的情況被主播拍攝，有三十萬觀眾收看。”

“由此推測，李文和其余幾人一樣，是機緣巧合下誕生的特殊能力者。”

“初步預測為：身體強化、感官加強以及一門未知的特殊能力。

能力較強。”

‘國王’聽完后點點，表示對‘堅城’很滿意。

‘堅城’說完，‘冰魚’神色凝重，立即說道：“李文對我們保持很高的警惕。”

“我能看出來，他在防范我們。”

‘冰魚’看著‘國王’，語氣變得嚴肅，“我們要小心，他在撒謊，有東西瞞著我們。”

‘國王’緩緩點頭，神色中終于露出一絲欣慰，仿佛多年的小姑娘終于熬成了婆。

‘冰魚’繼續說道：“我們應該與他繼續保持接觸。”

‘國王’臉色逐漸陰沉，手里的茶杯也沉沉摔在桌上。

“胡鬧！”

‘國王’直視‘冰魚’：“你是個偵查員，不要把你的感情乃至判斷代入情報！”

“你要做的只是搜集情報！”

“是。”

‘冰魚’干凈利落回道，根本不敢對‘國王’反駁，仿佛‘國王’真的是一個國王，一切決斷不容置疑。

“記住，你現在位置只負責收集情報。做出判斷是頂層的事情。”

“而且，這批人都是我們華夏未來可能的戰力。你的這種行為，很可能讓對方產生反感，繼而與我們疏遠。”

‘國王’嚴厲批評道：“你不能只站在自己角度上考慮問題，要站在大環境上考慮問題。”

“只要他不違反法律，他就是我們的人。法律才是決定一切的東西，不管他持什么態度，只要不違法，不擾亂社會秩序，那他就是我們的人。”

李文聽到這里，收回神識，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對話不會在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國王’雖然沒有戰斗力，但就是這么一位舊時代遺留下來的老人，卻讓李文覺得格外難以對付。

不過李文也從中整理出了一些信息。

首先，國家在這件事情上面是內緊外松，態度寬容，甚至準備將民間‘修士’化為己用。

目前只是常規的排查過程，為的是甄別對社會有破壞欲望的能力者。

第二，國家在修行方面的成果并不多，‘堅城’和‘冰魚’也絕不是普通的偵查員。

從‘國王’對他們的態度來看，這兩個人絕對是未來的中堅力量。

李文不會真的以為‘冰魚’是靠關系上位。

如果那樣想，器量未免過低。

真正的原因在于她身上那點微不足道的法力。

即使再少，那也是法力。

能做到原本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就是根源。

第三，國家已經對修煉有了明確認識，明白這種東西會改變未來格局。

進行大范圍保密和對修行者釋放出的善意就是證明。

但李文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得到答案。

“這兩個人的法力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李文自言自語疑惑說道。

法力不可能憑空產生，現代社會已經是法力荒漠。

兩人身上的法力雖然細小，甚至連李文現在的百分之一都沒有。

但放在沙漠中已經十分顯眼。

“邁入修行的最重要一步就是以用力打開自身閥門，進而修煉。”

李文說道：“因為現代世界靈氣近乎于無，所以這第一口靈力成為了關鍵。”

打開閥門后，剩下的就是蓄水的過程。

盡管在荒漠中蓄水，這個過程很慢就是了。

“繼續觀察這幾人已經沒有意義，要想搞清楚至關重要的法力源頭在哪兒，只能向更高層探索。”

李文喃喃說道：“如果要接觸核心部分，勢必要與‘國王’接觸。”

“也就是說，我要偽裝成一個剛剛摸到修煉的普通學生，進而取得信任。”

“這樣的話，我的身份也會得到國家認可。

今后得舉動也不會有人懷疑，可以說一箭雙雕。”

李文神色凝重，繼續說道，“況且，那批從封神世界逃出來的妖魔鬼怪，無法一個一個查清，正好可以利用體制的力量。”

“現代世界，威力歸于集體，大機器運轉起來，便是舉國之力。”

“如果可以借用這股力量錘煉瀛臺，真是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