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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上風景

  • 霸刀斬相思
  • 老糊涂的石頭
  • 3067字
  • 2019-11-11 18:00:00

“處理干凈一些。”女子吩咐之后,重新回到轎中。

“是!”南楓輕輕應和著,轉身向站在老嫗前面的兩個守衛(wèi)做了個手勢。

老嫗望著兩個護衛(wèi)走過來,突然明白可能要命喪于此,但還沒等她喊出聲音,就只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母雞一樣無力的蹬著雙腿。

窒息感讓她的雙手也漸漸無力,軟綿綿的搭在兇手的肩上。

一開始求饒的眼神卻變得越來越凄厲。她的嘴里嚅喏著,仿佛在說著世間最可怕的詛咒。

然而一切詭異的事件都沒有發(fā)生。

老嫗被綁上石頭沉進沼澤的時候,只是冒了幾個泡而已。

......

韓聰這一世的父親被人叫做韓老蔫,是個外來戶。他的母親因為也姓韓,所以雖然這里婚后要冠夫姓,卻還是被稱為韓氏。

韓聰因為長得可愛,老娘抱著他出去閑聊,便深得村里眾阿姨大媽的喜愛。這也讓他很方便的了解了一些信息。

當然如果這些人不談論他的小兄弟,就更美妙了。

青冥世界已知有三塊大陸。

韓聰所在的大陸名為黃龍,另外還有瀛洲和奧斯翠林。聽聞更遠的地方還有兩塊,只是太遠很多人都沒去過,也不知道名字。

黃龍一個擁有成熟武學體系的世界,各大學院的天之驕子以武學為主要考核項目,即便是普通地區(qū)的初級啟蒙院校,七、八歲的孩子也開始習武,渴望擁有強橫戰(zhàn)力,成為人人敬仰的英雄。

這個世界的朝代、文化與他上一世也毫無關系,似乎是平行時空。

瀛洲相對于黃龍來說,就顯得太小太小了。聽說那邊的武功雖然師承黃龍,卻自成一派,以龜派氣功著稱于世。

奧斯翠林更像是雜耍鋪子,連噴火、噴水的都有,盛產(chǎn)海盜。

......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這一世的父親可能也是個高手。因為他發(fā)現(xiàn)每天他爹都會早起練功,母親雖然不支持,但也不制止。

起初韓聰因為自己年紀小,怕太早說話嚇到父母。

直到聽到母親嘀咕,這孩子怎么到現(xiàn)在還是不會說話?他才突然明白是自己裝過頭了。

很自然的,韓聰打開了話匣子。或許是憋久了,或許是自己果然沒什么城府。總之他越說越順溜,看到什么都想說兩句,想停都停不住。讓韓老蔫和韓氏都被他著實嚇了一跳。

見過孩子三歲說話的,卻沒見哪個孩子說的這么利索這么有邏輯的。

“爹,我想學功夫!”

“你想學武?”韓老蔫還是那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咱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哪有人教這些東西。”韓老蔫習慣性的想吧嗒一口旱煙,看了看孩子,并沒有點著,就又塞回了煙袋里。

“去城里太遠了,再說也沒人收三歲的娃娃嘛。等你長大點再說!”

“爹,你教教我唄!你不是會嗎?”韓聰還是不肯放過機會,環(huán)住韓老蔫的脖子一邊搖晃著,一邊央求著他。

“爹就是瞎練...”

....

韓聰所在的村子不大,周圍人都管這里叫小葉村。

村南頭的路在出村后沿著地勢上升,盤山一般向右繞了半圈,登上一個比較高的小山,才又筆直的向南而去。

這座山正是小葉山。

小葉山靠村頭的一側卻如刀削斧鑿一般,宛如鏡面。“鏡面”中間僅有幾株生命力頑強的雜草生長著。

此時的小葉山上,正站著一位宮裝的貴婦人。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臉上雖只是薄施脂粉,卻已經(jīng)明艷的不可方物。

晚上有些清冷,這婦人卻似乎并沒有感覺,更沒有常人身處荒山的那種莫名恐懼。

又或許是她并不在意吧。

并不是刻意而為,她站在那里,就明明白白的讓人一望便知。

半山腰,南楓遠遠望著承受孤寂的幫主,心中有些不忍卻又無能為力。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村子口。確認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行蹤之后,這道身影快步來到了小葉山。

行至半山腰,南楓便迎了上來。

南楓看著眼前這個昔日也曾叱咤風云的人物、幫里的得力干將,如今臉上已經(jīng)皺紋橫生,背也微微有些駝了。若不是曾朝夕相處,竟讓他有些不敢相認——曾經(jīng)的韓瘋子竟然已經(jīng)蒼老成這個樣子。

“韓瘋子,你怎么老的這么快?”

“功力盡失、行將就木,我和你比不了。我現(xiàn)在早已沒有雄心,就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了卻殘生,自然就顯得老了。”

上山這人正是韓聰?shù)母赣H,那個從韓瘋子變成了韓老蔫的人。

“你也甘心?”南楓追問。

“不甘心又如何?再者說了,俺老韓這輩子已經(jīng)沒什么遺憾了。忘了問你,幫主這些年過得好嗎?”

南楓沒回答,反而和韓老蔫對視了一會兒。

韓老蔫也不以為忤,安靜地站著隨他看去。

“你真的老了。”

南楓還是難以想象,那個跟自己較勁,卻又相交莫逆的伙伴,居然有一天會以這個樣子和他重逢。“幫主在上面,想問什么自己問吧”

......

韓老蔫走上山,離著山上女子大概還有一丈左右,便撲通跪下,全身伏在地上。“屬下韓蟬,參見幫主!”

這名宮裝貴婦正是趙婉兒。她此時似乎并沒聽見韓老蔫的問安,仍望著某處。

直到許久之后,韓老蔫才聽到幫主的聲音響起。

“三年多了吧?”她有些感嘆,轉頭望著還跪在地上的韓老蔫。“天道幫這些年排除內(nèi)患外憂,也沒空來看看你。那孩子怎么樣了?”

韓老蔫微微抬頭,就見到一雙鞋底,鞋面卻被宮裝遮住。料想應是曾經(jīng)流行的“晚下”一類的高跟鞋子,也不知道幫主為何會選擇這般不宜遠游登山的裝束。

韓老蔫當下也不敢再看,規(guī)規(guī)矩矩回道:“回稟幫主,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趙婉兒輕輕轉過身來,慢慢的走近韓老蔫,“三年前那場大病怎么說?”

韓老蔫知道此事絕對瞞不過她,雖然心里有些準備,但事到臨頭不免還是有些緊張。

“是屬下辦事不利,請幫主責罰!”

“你也是我身邊的老人了,從幼時開始就師從名家,之后接觸學習博雜的病理、藥理、投毒、器械等等相關典籍。也算是個人才。”

趙婉兒慢慢說來,走到韓老蔫的近處。

“幫主謬贊了,這些都有賴于族中的栽培。”

武功盡失之后,韓老蔫身體已大不如前。或許是剛剛走的急了,他的背后微微出汗有些瘙癢。但他極力忍耐著不敢亂動。

“當年那老騙子給孩子吃的藥丸,你檢查過沒有?”

趙婉兒走到韓老蔫身邊,似乎沒注意距離,一只腳剛好踩到韓老蔫伏在地上的手背。

“給孩子吃的東西,屬下從不敢有半點疏忽。”韓老蔫感覺嗓子有些緊。

“哦,那我就奇怪了,以你的能力,就沒有發(fā)現(xiàn)紕漏?”趙婉兒的語氣平淡無奇,腳下卻用力踩著,疼得韓老蔫咬緊牙關、擰緊了眉毛。

“幫主,那個孩子與宮中牽扯甚深。若是留下必是禍根,于幫中不利。如果能順其自然的除掉,自然最好。”

不知道是疼的還是真的痛心疾首,韓老蔫說道最后已經(jīng)聲淚俱下。

“況且那孩子當時已經(jīng)病入膏肓,能夠及早解脫或許也是好的結局。老奴也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順水推舟?這些就是你膽敢藐視我命令的原因?”婦人狠狠地跺了他一腳。“你在隱瞞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切無非是你親族和至交因此事而死。你懷恨在心罷了。”

“屬下對幫主忠心耿耿,還請...請幫主明鑒。”韓老蔫知道無論如何也是自己有錯在先,只能討?zhàn)垺?

氣氛安靜的可怕。最后那只踏著手背的腳終于收了回去。

“你當然是忠心耿耿,這幾年也做的不錯。”婦人恨聲的說道。“不然,我豈容你今日還能跪在當前!”

“屬下知錯。”韓老蔫再次認錯。

“知錯就好。他的身世你怎么處理的?”

韓老蔫抬頭瞄了一眼婦人,“屬下遮掩的很好。”

“你所謂遮掩的好,就是干脆做了這孩子的父親,對嗎?”婦人冷冷的看著韓老蔫。

汗水從額頭撲簌簌的掉落,韓老蔫清楚知道這是最后也是最關鍵的難關。

“這孩子既然已經(jīng)逃過大劫難,必是有大福報之人。”韓老蔫此時一反平日蔫了吧唧的樣子,大腦飛速的運轉。“他年齡尚小,過早知道親生父母的隱情,容易讓人捉住馬腳,惹出禍端。所以...所以屬下自作主張,假稱是這孩子的親父,以免壞了幫主大事。”

氣氛突然安靜的可怕,韓老蔫此時也不知道幫主在想什么,自己要面臨的又是什么?

“下不為例。把他照顧好,斷不能再有自作主張的事情發(fā)生!”婦人最后卻只是輕描淡寫的說道。

“屬下定不負幫主所托。”

“那孩子這幾年過得如何?挑緊要的給我說說。”婦人背對著他,面朝小葉村莊,怔怔出神。

韓老蔫便將這些年在韓聰身上發(fā)生的事,撿有趣的一一講給婦人聽。

婦人臉上似乎緩和了許多,韓老蔫也放松了許多,說道高興處還能陪著笑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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