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瞌睡的時候，正好有人給我遞了枕頭而已。”，程九一絲毫沒有不掩藏自己的內心，：“你反應速度很快。”

“謝謝夸獎，不過你就算是為了讓程默喜歡你，也不需要真的弄的快死的樣子吧。”，柳夢對程九一這種做法，表示并不能夠理解。

“這些，都是原本要用在程默身上的，那個女人原本打算如果我不去救人就把程默弄死，然后嫁禍于我。”，程九一呵一聲，：“還真是像程家人的做事風格。”

“原來。”

“他殘了。”，程九一靠著墻，看著外面的月光，原來他也恨著這個孩子，因為他的出現加快了自己家庭的破裂，可是后來他卻發現，他們作為擁有血緣關系的兄弟，都挺慘，：“他殘了，我因為綁架他的罪名被送到國外又一個三年，程家幾乎被那個女人掌控，老爺子也傻了。”

程九一前世的時候，一切悲劇真正的開始，都是在這個暑假，放假回家的程默被自己親生母親綁架致殘嫁禍于他，而失去母親連手鐲都拿不回來的才十九歲的他毫無招架之力被送出國，這一世，因為柳夢出現的地方如此巧合，導致綁架提前發生，卻也正好讓程九一利用。

程九一覺得這樣也不錯，而且他真的有意鍛煉柳夢。

“程默真可憐，明明能夠做一個母親羽翼下的紈绔子弟，卻因為自己母親是如此狠心一個人，擁有了那樣的人生。”

“是，他確實可憐，我前世死之前，好像見過他一次，因為常年被關在房間里不見太陽，他整張臉都白的有些嚇人，家里的保姆看出他并不受待見，對他并不好，他那個媽媽為他找了一個妻子，花邊新聞卻滿世界亂飛，竟然還說和我有關系。”，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程九一表情里帶著幾分好笑，想來這樣的事情，若是別人家的事情，聽起來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像是一個小說，但這事情就是如此真實，程九一甚至于理解不了，程默母親連一個正常健康的后代都不曾留，她到底要那些不屬于自己的權利做什么。

“那你呢，被家人這樣對待，你難過嗎？”，就算柳夢這邊因為車的追擊戰聽起來亂哄哄的，柳夢這句話依舊說的平穩而清楚。

程九一有些微楞，這種問題，從來不會有人問他，不會有人管他會不會難過，知道的只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對待，不知道的只覺得自己生在一個富貴家庭，擁有一切，還有什么不幸福，從來沒有人會問他，難不難過。

“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大概也是因為從來沒有人問過吧，我竟然不知道我自己原來也可以擁有這種情緒。”，程九一呲笑一聲，他好像也被那些人的心思同化了，活了這么久，突然有個人這么問自己，：“柳夢，謝謝。”

“哎呀，不用客氣，畢竟你也是給了我錢的。”，柳夢以為程九一的謝謝是因為手鐲，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是在謝謝終于有一個人把自己當成人來看。

“你是財迷嗎？”

“嗯，也不算是。”，柳夢搖搖頭，：“我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罷了。”

“嗯，那你可要好好活著。”，程九一想，相比于自己而言，柳夢也真的只是一張白紙吧，雖然她也被人害死，但是曾經并沒有經歷過多少黑暗，這樣的矛盾讓她既天真又穩重，程九一想，如果是和柳夢一起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應該這日子也不算太差吧。

“廢話，這句話應該我送給你才是，你這個樣子才更應該好好活著，我一個小姑娘，和別人無冤無仇自然不會有什么危險，按照軌跡，我最起碼在三十歲之前也不會有仇人，可你不一樣啊，你好像從出生開始，就已經有了一堆不想讓你活著的人。”，柳夢滋滋兩聲，：“程九一，相比于你，我真的覺得自己活得好幸運，我好像更應該謝謝你。”

“你這是對比出結果啊。”，程九一笑著搖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也在這一刻消失，心中充斥著的是自己從來沒有過的輕松。

“那謝謝您給了我這個對比的可能性。”

隨著柳夢這句話說出口，碰一聲，腦袋也不小心碰到了椅背。

“沒事吧？”，這聲響動絕對不小，程九一的耳朵里都聽得非常真切。

“沒事，不過你的車。”，柳夢揉揉自己的額頭，雖然這身材是假的，不過這臉可是真的，這額頭實在撞的有些疼。

“不好意思，柳小姐。”，賈金回頭，看一眼柳夢明顯紅了的額頭，：“我們車被堵了。”

“先掛了，這戲我還要繼續唱下去。”，柳夢噓了一聲，她并不想讓程九一擔心她這里的情況，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應該有能力去處理這件事。

“注意安全。”

“好。”，柳夢笑了笑，：“放心，我還要去游戲人生呢。”

“這是干什么？我們家的車，你賠的起嗎？”，柳夢掛斷電話，整理一下自己的頭發，把衣服重新整理一番，披著一個西裝外套下了車。

“哎呀，不好意思。”，一個司機下車，：“那您稍等一下，我們處理。”

柳夢笑笑，這個方式倒是挺有意思，拖延時間，偷東西啊。

柳夢故意把手放在一只口袋里，口袋中有很明顯的方塊形狀凸起，看起來就像是放著一個首飾盒。

“你們耽誤我的時間，你們賠的起嗎，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誰給你們這么大的膽子，著急去投胎嗎，開車這么快。”，柳夢慶幸自己以前也是喜歡看電視的，這種潑婦形象自己也是手到擒來啊，柳夢都不得不佩服自己或許真的適合演戲了。

“您慢點。”，這司機動手扶了柳夢一把，同時拿走了柳夢口袋里的東西。

“讓開。”，柳夢推開這個人，看到自己身旁站著的司機，也就是賈金，踢了一腳，：“看不到我被人騷擾，不知道攔著點？算了，不等了，快點讓開，我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