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菊聽牡丹的問話,隨而微笑詼諧回應:“那是當然!我將他們引入……,師尊布下‘三洞六卷’藥陣中……”
彩菊跟著忍不住嬉戲的語調說:“藥陣中所列的各式配方,和配方旁邊所配的藥材,已完全把他們給吸引住。他們沒個十天半月,恐怕出不了藥陣。”
唐充就著側躺在床的姿勢,聽了師姐妹倆的對話。
唐充聽完心下隨而暗想:“這‘三洞六卷藥方陣’,是何等厲害陣法?傲雪梅、赤思空、青荷柳絮、移情,怎么都被這陣法吸引住了呢?”
牡丹這時詫異的語氣問來:“他們寧愿冒著性命之危,也要闖入‘金丹教’來,真正的企圖是什么?彩菊師姐,聽他們說了些什么?”
彩菊聽牡丹的問話,狡黠一笑,隨口回應:“我從‘順風耳洞’聽他們說話,對他們的身份,算是有些眉目吧!”
牡丹聽彩菊這句‘狡黠’的話,挑起了興致。
牡丹不禁心急說來:“彩菊師姐,什么算是有些眉目?快快說來!”
彩菊聽牡丹著急催促話,反而以不緊不慢的語氣回應:“據我暗中觀察,且從他們的對話認定,兩個露臉的男女是師弟和師姐。”
牡丹聽彩菊的話,隨而點點頭。
彩菊見牡丹點頭認可,隨而又說:“兩個不露臉的就有點難料,說話陰陽怪氣,看著像師徒又不是很像。”
牡丹聽彩菊質疑的話,隨而接聲說:“難不成彼此不是師徒,而是仇敵!”
唐充聽說彩菊說的話,意會彩菊說的‘兩個露臉的是師弟和師姐’這句,指的是青荷柳絮和移情。
唐充心下不禁暗暗好笑,隨而想來:“你說錯了!兩個都是女的,不過一個女扮男裝罷了!”
唐充聽了彩菊與牡丹后面那句對話后,隨而又想:“至于看著像師徒又不是很像,那是左護法傲雪梅和赤思空無疑。丑少女猜得沒錯,他們之間確實有仇。”
唐充心想至此暗暗好笑,隨而想到:“他們四個碰到一塊,這下有好戲看了!”
牡丹說完話,疾地回身朝床上的唐充看了一眼。
牡丹見唐充還是側身面朝里睡的老樣子,卻不聞其發出睡著的聲音。
牡丹心下意會唐充是假裝睡去,其實在偷聽她和彩菊說話。
牡丹故意咳嗽一聲,接著說:“彩菊師姐,為了醫好他,我這帶上已包好的藥包去‘藥廬’,把它熬成藥丸好服用,你隨我一起去吧!”
彩菊見牡丹邊眼色示意,邊朝側臥在床的唐充指了指。
彩菊心下意會后,隨口回應:“好呀!”
牡丹隨而將包好的藥包裝入一個大布袋后,提上布袋與彩菊一并出洞去。
唐充聽得牡丹、彩菊已去遠,心下暗自尋思:“牡丹、彩菊這是故意透露移情、青荷柳絮、傲雪梅、赤思空,都被‘三洞六卷藥方陣’困住的消息,給我知曉。”
唐充隨而想到:“如此看來,她倆是料到我在假睡,也在試探我救他們不救?既然如此,還是靜觀其變,別輕舉妄動為好。”
唐充心念及此,從側臥姿勢坐起來。
唐充就著在床上盤起雙腿,從懷里取出卷軸展開來,繼續修習太乙真人傳授‘煉真身要訣’里,更為高深的心法。
唐充收功完畢睜開眼來,從山洞鑿開的橢圓形洞眼,可看到外邊天色。
唐充見此時的天色,已完全黑了下來。
正在這時,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唐充隨而暗想:“丑少女這么快就回來了!”
唐充心下暗叫不妙,趕緊側身面朝里的姿勢躺下。
唐充背對著來人側臥,聽到來人在山洞里來回走動的腳步聲。
唐充心下暗想:“真是丑少女回來了么?她怎么一回來,就在山洞里走來走去,難道是在找什么緊要的東西?”
唐充心念及此,正想翻個身來,好看個究竟。卻聽到身后傳來‘嘿嘿’兩聲冷笑,隨而細碎腳步聲出洞而去。
唐充見天色已黑,對‘黟山仙界’的神秘充滿好奇心。
唐充隨而想來:“此時天黑悄悄跟著她,正好讓她帶著認個路,且看她去往哪里。”
唐充心念及此,趕緊下床跟了出去。
唐充擔心被前面之人發現,不敢靠得太近,彼此間始終相距五步的距離。
前面之人不慌不忙,走得慢慢悠悠,而山洞與山洞之間相互連接,唐充躲躲閃閃的尾隨其后,雖與之相距五步,卻還是難以看清其身影。
前面之人又走了好幾段山路,一炷香的功夫,已然連續進進出出六個山洞。
唐充見前面之人走入一個山洞,隨后跟至山洞入口。
唐充抬頭來看山洞沿口刻的洞名,刻的是‘奇巧’二字。
唐充手扶洞壁探頭往洞內看,卻見洞內煙霧繚繞,什么也看不清。
正在這時,聽洞內一個聲音急切問:“仙瓊師妹,你拿來的是何物?”
仙瓊隨而回話:“丹霞師姐,這不是‘七彩仙草’么?”
唐充在洞外聽洞內兩個聲音各說的一句話,心下隨而暗想:“先說話的叫來人仙瓊師妹!這不就是與丑少女一同現身的仙瓊婆婆么?”
唐充隨而又想:“仙瓊婆婆叫先說話的為丹霞師姐,這叫丹霞的,莫不就是‘金丹神姥’!”
丹霞接過話說:“這當然不是‘七彩仙草’,而是我故意放置在‘七葉連臺’的‘七瓣紅菱’。”
丹霞隨而問來:“仙瓊師妹,這株草藥,你從我哪個徒兒房里尋獲?”
仙瓊聽丹霞的問話后,稍為遲疑回應:“從……你徒兒牡丹房里尋獲。”
丹霞接過話問:“怎么是她?”
丹霞話里透出不可思議。
唐充聽洞內仙瓊與丹霞的這兩句對話,心下暗想:“這師姐妹倆還真是有趣,竟然有意將與‘七彩仙草’相似的‘七瓣紅菱’,放置在‘七葉連臺’,以此來暗中試探徒兒。”
仙瓊接過話說:“我知道師姐這是有意考驗她,其實暗存有私心,欲將界主之位傳于她。”
丹霞接聲回話:“師妹不也看好牡丹這小徒兒,不然怎會將煉丹要訣傾囊相授。”
仙瓊接過話說:“牡丹這丫頭心性太過和善,什么事都為他人著想……”
丹霞不等仙瓊說完,接過話問:“我閉關這些日子,她又做了什么出乎尋常之事?”
仙瓊接過話說:“她和彩菊弄了些藥丸下山去賣,回來把邪魔惡妖都給引來了!”
丹霞‘哦’了一聲,隨而問來:“都是哪來的妖魔?”
仙瓊回話:“不難料到與‘毒神魔教’有莫大關連。”
丹霞隨口問來:“難道‘麒麟瑞獸’毛犢把渡化師尊所使的‘巨闕劍’帶回來,讓‘毒神魔教’一眾起了疑心?懷疑其肉身就藏在……”
仙瓊這時忽而出其不意說:“唐充小子,偷聽了這么久,還不想著離開么?”
唐充乍地聽到仙瓊這句,心上不免大吃一驚。
唐充心下暗想:“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原來仙瓊婆婆早已知道是我跟著她。”
唐充心念及此,只好出聲應來:“晚輩唐充,受師祖太乙真人臨終所托,一心想見‘金丹教’掌教‘金丹神姥’前輩,如今得仙瓊婆婆代為引見,晚輩不勝感激。”
仙瓊聽了唐充這番謙遜說辭,‘嘿嘿’兩聲笑。
仙瓊隨而笑啐道:“你這小子,可狡猾得緊,明明是你跟著我,卻說成是老身帶你來此。你這話說得恰當,我是生氣也不是,不生氣也不是。”
丹霞接過話說:“你既已猜到,老身也無需瞞你,我就是‘金丹神姥’丹霞。太乙真人有什么臨終所托之事,且進洞來細說。”
唐充聽丹霞的話,心上頗為意外又好不驚喜,隨口以應:“好啊!得前輩應允相見,晚輩不勝歡喜。多有叨擾,還請前輩見諒。”
唐充邊說客套話,邊走進洞去。
唐充走進山洞后,發現洞內光線忽明忽暗。
唐充朝里走了五步后,來到一面玉石屏風前,隱約可見屏風后端坐一人。
唐充見屏風旁站著仙瓊,意會屏風后自然就是‘金丹神姥’。
唐充當即跪下行禮,隨而謙遜客氣說:“晚輩唐充,拜見‘金丹神姥’前輩。”
丹霞聽唐充客氣話后,咳嗽了兩聲。
丹霞隨而說來:“后生不必如此客氣,起身說話。”
唐充依言站起,卻將就低著頭。
唐充心下暗想來:“仙瓊婆婆有意引我來此,且這么轉易就讓我見著了‘金丹神姥’,我怎么感覺這也太過巧和了吧!”
唐充隨而暗想:“水仙、石蘭不是說‘金丹神姥’已閉關了很久,一直都沒出關么?”
唐充又想:“難不成端坐在屏風后的,不是真的‘金丹神姥’。而是他人假扮,存心試探我。”
唐充心下這般想來,有了提防的念頭。
丹霞急切的聲音說來:“太乙真人臨終托你告訴我的事,必然十分緊要,還不快快說來!”
唐充聽丹霞急切的話,越發起了提防心思。
唐充不回應丹霞的問話,而是反問:“前輩為何藏身于屏風后?為何不出來相見?”
仙瓊一旁聽唐充說出這兩句懷疑的問話,意會他心有猜忌,對丹霞師姐是‘金丹神姥’的身份起疑。
仙瓊心下不由的暗叱:“這小子真是豈有此理!竟然懷疑起師姐的身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