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半的時候，秦川接到了何長遠的電話，上次他來農莊的時候，特意與秦川交換了電話號碼。
“小川，今天你直播可能得推遲一小時。”何長遠開門見山的道：“鯨魚準備在今天開通戶外版塊，按照公司原本的計劃，你將是第一個進駐戶外版塊的主播。”
他苦笑道：“本來是想給你個驚喜，結果技術部這邊出了點問題。”
戶外版塊？
秦川不禁想到，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真與夏曉萌平起平坐了？當初鯨魚開通美食版塊就是因為夏曉萌。
“小川？”
沒聽到秦川的回復，何長遠又呼喚了一聲。
“啊？”
秦川回過神，連忙應承，“沒問題，九點鐘我再開播。”
……
掐斷電話，秦川先在群里發了一個通知，直播開啟的時間延長到九點。這幾天陸陸續續又有不少人加群，一個兩千人的大群已經容不下他們了，秦川又建了兩個兩千人的大群，三個群加在一起，現在已經有五千多人。
除了苗楠兒以外，那夜殤不起也擔任了管理員。
據夏曉萌說，這是她的一個學長，名叫許記安，富二代，目前已經大學畢業，在自己家里的公司當甩手掌柜，整天閑得蛋疼。
最愛看直播，尤其是美食直播。
秦川原本沒想讓不認識的人當管理，是這老哥自己跑來要的管理員，不給好像說不過去。
不知道這貨怎么想的，放著公司不去管，偏偏喜歡在群里灌水。
三個群，隨時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打字聊天真的不累嗎？
不能開播，秦川頓時就閑了下來，去廚房拿了根又大又粗的紅森胡蘿卜，一邊練習雕刻，一邊用老手機上了鯨魚直播。
這幾天又攢了不少經驗值，秦川將它們全用在了食雕上面，這才幾天而已，就已經八級，用了近四萬經驗值。
雕刻方面的進步，用神速來形容也不為過。
但——
他不敢太妖孽。
于是只要一有時間秦川總會把胡蘿卜拿在手里雕琢，給旁人造成一種‘我很努力’的錯覺。
所以大家看他居然能雕出小鳥，也沒覺得有多奇怪。
只是小鳥很呆板，少了幾分靈動，與楊慶雕的小鳥，還是有很大差距。
人家畢竟練了好幾年，冷盤、面點都常用食雕做裝飾。
在美食版塊內尋尋覓覓，發現了夏曉萌居然在線，而且在直播。
秦川直接點擊了進入。
剛好看到夏曉萌從車上下來。
魔都下著小雨，她撐著傘，正站在一家名叫‘黃記蟹黃湯包’的店鋪門口。
“經歷了半個小時的風吹雨打，小萌終于來到了黃記！”
夏曉萌抹去了額頭的雨水。“還好剛剛路過一家超市的時候買到了一把雨傘，要不然今天小萌肯定會被淋成一直落湯萌，就是不知道今天冒雨來黃記到底值不值。”
舉著鏡頭，夏曉萌邁步走進了寬敞的黃記內，在吧臺下單點了餐，隨便找了一個角落坐下，鏡頭對準了剛剛打印的餐單。
“大家看到了吧？蟹黃灌湯包，一百六十八一份，價格方面有一點小貴。”
不多時，一籠湯包上桌，有八只。
夏曉萌拿起勺子，用筷子夾起一只湯包，先在包子上戳了一個小洞，紅唇湊近，吸溜著湯包內熱氣騰騰的湯汁。
彈幕已經被無數流口水的表情淹沒。
然而，夏曉萌的表情卻垮了。
“湯汁好少啊！”
夏曉萌又用筷子戳了戳蒸籠里的湯包。
“大家看見沒有，他們家的湯包皮很厚，而且很硬，剛剛我很用力才戳了一個小洞，然后湯汁也特別少，且讓我看看有多少蟹黃。”
筷子在湯包里一陣攪動，這才撕開了厚厚的外皮，蛋黃與肉餡馬上顯露出來。
“這只包子我都沒吃，它的蛋黃好少，只有這么一丟丟，肉餡倒是很大，但我不是來吃肉餡的呀！”
說到這里，夏曉萌已經放下了筷子，“黃記在魔都其實挺有名，去年放寒假的時候，我就準備過來試試，但因為別的事耽擱了，一直都沒能如愿，心里其實挺期待，畢竟是傳承了三代人的名吃，”
“但是現在它讓我失望了。”
夏曉萌掰著手指頭，開始數缺點。
“首先咱們來說說它的內在，也就是蛋黃和濃湯。”
“這么一點點湯，夠吃與否咱們暫且不提，起碼你得對得起它一六十八的價格吧？”
“其次，我不知道他們的和面師父是不是直接將死面用來做包子了，這包子皮又厚又硬，嚼都嚼不動，口感極差！”
夏曉萌小聲道：“以我的經驗判斷，他們可能因為趕時間，根本沒發面！”
“最后我就得吐槽一下黃記的服務了，從我進店到現在，大家可曾看到過一位服務員？他們都在干嘛呢？”
夏曉萌將鏡頭對準了幾個正在門口說歡迎光臨的服務員。
“我真是有點鬧不明白，服務員請回來不就是為了讓他們服務客人的嗎？莫非門口的面子掙足了，里子就不需要了？”
“所以，黃記，大家來之前，最好用你們的小腦袋瓜考慮清楚！”
……
彈幕早已密集如雨。
“哎呀，都說了黃記別去，就特么是個坑，誰踩誰倒霉。”
“湯包一籠一百六十八，老子還是第一次聽說。”
“小時候我最愛吃黃記的蟹黃湯包，不過自從掌門人換了之后，我就再也不去了。”
“還不如我十塊錢一籠的鮮肉包呢！”
剩下七只灌湯包，夏曉萌終究還是沒吃，氣咻咻的離開黃記，在路邊隨便找了一家羊肉粉餐廳坐下。
“小學弟今天又要直播了，咱們待會兒又去查房吧？”
毒舌萌似乎對查房上癮，趁等羊肉粉上桌的空隙，她又一次提起了秦川。
“剛剛小川在群里發信息了，今天直播延遲一小時！”
類似的彈幕開始刷屏。
夏曉萌問道：“那個群？我怎么不知道？”
“他的粉絲群！”
加了群的觀眾又開始刷屏，因為怕夏曉萌看不到，還特意多刷了幾次，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夏曉萌恍然，“那咱們九點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