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多，楊洋煙熏火燎的一氣呵成完成了刷牙洗臉程序，比平時慢吞吞的節奏截然不同。艾晴納悶了，邊刷牙邊問：“是什么讓你這么早起床上班？”

楊洋沒好氣的說：“貧窮！今天要去苗木基地，我有個大客戶要來確定苗木的數量，如果這次的數量能有一定的量，嗯，就可以暫時做個三個月的小富婆咯！”

艾晴停下刷牙的動作：“怎么個富婆法？”

楊洋說：“幾十萬的生意，哈哈，提成高著呢！”

艾晴很是好奇：“你怎么拉客的？”

楊洋一撇嘴：“什么拉客這么難聽？這叫尋找客戶。我的鼻子靈敏著呢！不說了。趕車呢！早餐呢？”

兩人趕時間的早餐從來都是事先買好放冰箱，早上誰先起來就提前微波爐熱好。

“又是牛奶加面包！”楊洋嚷了起來。

“我的姑奶奶，你想吃什么？”艾晴嚷了起來。

“我想吃韭黃牛肉腸粉，皮蛋瘦肉粥和油條！”楊洋說，“明天和我一起早點起床，樓下吃這三樣好不好？”

艾晴說：“好好好！明天的事明天做。還不出發你就遲到了，一遲到你的富婆夢就破碎了。”

楊洋哎呀叫了起來，連高跟鞋都是邊走邊穿的跳著出門去了。

下了樓，一出門就趕上了公交車，在車廂里站著搖擺了兩個站后，走到后面終于看到一個位置，楊洋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楊洋，你好。”旁邊傳來一把彬彬有禮的聲音，磁性又不失風度。

“啊，子昂？！”楊洋聽到這把熟悉的聲音后才發現坐在旁邊的是陳子昂，她有點手足無措了。這個世界就是這么的小。

“是我啊！”程子昂依然微笑著。

這一刻，楊洋馬上在尋找一切可以利用的理由和借口，為什么上次約會之后就不再和子昂聯系，包括微信和電話。

可是內心里的楊洋巡查了全世界一遍以后，沒有發現適合用的理由。她只能努力的堆砌一個她自己覺得可以蒙混過關的笑容。

陳子昂說：“上次之后，你電話和微信都不接，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哪方面做錯了？”語氣沒有責怪她的意思，而是自我反省的口吻。

坐兩人后面的一個小哥，聽了這句話，居然將耳機都摘了下來，似乎很有興趣在聽他們的對話。

楊洋有些尷尬，沒有直接看陳子昂：“哦，這段時間比較忙，也就將其他事情擱置了一下。”

陳子昂一聽，覺得這個理由點牽強，不過他卻沒有覺得楊洋是在敷衍他，頓時來了興致：“今天你去哪兒？”

楊洋覺得暫時可以過關了，她對他有了個階段性的認識。卡爾維諾在《樹上的男爵》里說過：‘要把地面上的人看清楚，就要和地面保持距離’。她覺的這句話真的是適用于在感情方面，感情廣撒網的后果就怕是現在這樣，你不想了或是已經自我割斷了而對方卻一直以為還有可能。冷處理一下，就知道對方是怎樣的人了。

“哦，我要去公司的基地。你呢？”楊洋敷衍著。

“我去拜見客戶。看來同路啊！”陳子昂還是和他的名字一樣，情緒還在昂著。

“哦，是嗎？”楊洋一邊朝外看，一邊應付著。窗外正是昨天晚上自己差點給尚善撞到的那個路口，她不其然的在行人道上尋找昨晚失落了的那個類似媽媽的身影。

“你今晚有時間嗎？”陳子昂問。

“哦，哦。”心不在焉的楊洋的目光就沒有從行人道上挪開。

“我下車了。那好！今晚我再給你電話。我下車啦！”陳子昂站了起來，然后輕輕拍拍楊洋的肩膀，“今晚見！”

“哦，好的。”楊洋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當陳子昂站起來的時候，她看到了馬路對面商鋪里走出了尚善模樣的男子，她的心咯噔了一下，等到公交車再度起步的時候，貌似尚善的男子還在商鋪門口等著誰似的，公交車即將轉彎的時候，楊洋看到商鋪里出來一個中年婦女模樣的女人，尚善似乎在和她說著什么。

楊洋急切的站了起來，想看清楚，卻因為公交車轉彎而沒有看見。

“司機！停車！我要下車！”楊洋朝公交車車頭喊了一句。

公交車的司機似乎沒有聽到這一句。即便聽到了，他也沒有任何理由在轉彎的時候停車，更多的時候會裝作聽不見，免得和乘客吵起架來，在一架平均每平方米可搭載8人的車上和乘客吵架或者倍乘客搶奪方向盤，都是不理智的行為。所以，楊洋的這一要求理所當然的沒被聽見。

楊洋頹然的坐了下來。其實她也不敢肯定那個中年婦女的樣子就是自己媽媽的樣子，多少年沒見過自己媽媽了，就怕上次和艾晴用年齡軟件推測出來的中年婦女出現在自己面前，卻否認是自己媽媽時，自己會更加難受。

是不是因為尚善的原因呢？因為尚善的出現，又和疑似媽媽的人一起出現，所以就覺得像或者是呢？楊洋在心里打了個大大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