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朝她面前一推:“你吃吧!我胃口不好。”
楊洋一邊將腸粉拉了過來,一邊說:“這么好吃的牛肉腸粉,不要糟蹋了。這家早餐店,做的味道真的和我小時候的一模一樣。”她吃著,就停了下來,“唉。”
艾晴看著她,若有所思。
楊洋三下五除二的掃了這盤,然后心滿意足的抹著嘴:“怎么了你?”
艾晴忍不住了:“我見過你媽媽。”眼神很冷靜。
楊洋愣了一下,繼而哈哈一笑:“晴子,你又來了。”
艾晴搖搖頭:“你不覺得我這么早拉你過來這里有什么不同嗎?”
楊洋一邊讓服務員過來埋單一邊說:“你經常都這么早的啦!不過,我想和你說,如果你真的是知道我媽在哪里,你不會不告訴我的。我只能說,你是不是因為甘心的事所以有點亂啊?這種場景我也經歷過。沒關系,會過去的。”
艾晴見此,只好說:“我真的見過你媽媽,在…”
楊洋站了起來:“如果你真的見過我媽,你會第一時間叫我過來的,對不?不會醞釀這么久的。走吧!我還要去苗圃基地呢!你回設計院是嗎?剛好,吃飽了騎騎單車,我陪你一程,下個街口地鐵站我搭地鐵去。”
艾晴無奈的站了起來,和楊洋一起掃了共享單車,朝下一個街口騎去。她心里對尚善的那個懊惱啊,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一般中老年人早上都起得早,如果上班的路程要一個小時而不遲到回到公司,那么中老年人的起床時間一般都會提前兩個小時了,這種習慣幾十年養成的,怎么就沒留意呢?她懊悔的是昨晚沒告訴尚善中老年人有這種習慣,因為她爸媽都是這樣過的。
騎到了街口,楊洋撂下單車,自己一個人從地鐵的A入口鉆地鐵里去了。她剛剛下到地鐵,就見到她要搭乘的一列地鐵正在緩緩開走,她看見車窗里一張臉和昨天在斑馬線上的那張一模一樣。
楊洋的心蹦蹦的跳得厲害,她想跑上去,但是看看自己腳上的高跟鞋,便冷靜又理性的放棄了這個念頭。她第一時間問地鐵里的站務員:“剛才那趟地鐵在下一站停嗎?”
站務員說:“哦,剛才這一趟地鐵是站站停的。”
楊洋又問:“那待會兒來的呢?”
站務員回答:“下一班是直達終點站的。”
楊洋大失所望:“到下一站要多久?”
站務員說:“開行好像5分鐘吧!”
楊洋心里核算了一下,地鐵的5分鐘,地面上就要至少20分鐘了。20分鐘后,出了地鐵站后,人海茫茫,要找一個人,不容易。
她回了一句:“謝謝啊!”
站務員也回了一句:“你真有意思。昨天也有過人這樣問我呢!”
楊洋一把拉住她:“昨天?在這里?”
站務員楞了一下,看者楊洋說:“哦,不是,昨天我給臨時調過去在BJ路交匯站點執勤,有個中年婦女也是想追地鐵,沒追上,問了我幾句,最后面還哭了。”
楊洋的心咯噔一下,她覺得站務員說的可能就是她媽媽。
站務員見沒什么了,欲走開的時候,楊洋叫住了她:“你等等!你看看是不是這個女的?”楊洋翻開手機,打開了媽媽的合成相片,“是不是她?”
她多希望從站務員眼里認出的、嘴里說出的那個人就是她媽媽啊!她覺得媽媽就在她身邊,只是母女兩個人越來越靠近的同時,卻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抗衡著將她們倆拉開,這種力量不像她那可恨的父親施展的力量,這股力量更像是一只無形的手,輕而易舉的就將她們母女倆每次在就要相遇的剎那撥弄了方向,讓母女倆陰差陽錯的完美錯開。
站務員仔細的看了看:“嗯,有點兒像。但我不肯定。”
楊洋有點急了:“像?又不肯定?”
站務員說:“我一天看這么多人,記不了這么多。不過確實是像。”
楊洋也不難為她,說了聲謝謝后,趕緊打了電話給艾晴:“我剛才真的見到我媽了!”
艾晴騎著單車在馬路上就停了下來:“你說啥?”
楊洋將手聚攏成話筒狀:“我說我見到我媽了!她在地鐵上!我可以確認!”
艾晴一聽,趕緊將單車鎖了放上人行道:“你現在在哪兒?”
楊洋說:“我還在地鐵里等車。”
艾晴說:“我現在過來,我在B入口這兒呢!你等等我啊!”
幾分鐘后,艾晴氣喘吁吁的出現在楊洋面前:“你說真的?”
楊洋很嚴肅的點點頭:“嗯,剛才我找站務員確認了,她說昨天在BJ路地鐵站見過我媽。我怎么覺得我媽就越來越靠近我了呢?”
艾晴平靜了下來,她剛才以為楊洋就直接認媽了。她問:“那現在怎么辦?”
楊洋說:“晴子,原來你的夢還真的挺準啊!這會兒我相信了。嗯,夢境其實是現實的一種記憶反饋。不過有點遺憾,剛才沒追上,她坐另一班車走了。”
艾晴問:“你怎么可以這么冷靜呢?你不是應該激動得大喊大叫嗎?”
楊洋說:“我現在反而平靜了,冥冥中應該是快到了相聚的時候了。急不來。對了,我現在才反應過來,你說的見過我媽,在哪里?”
艾晴顧而言其他:“我也是做夢啊!那現在該怎么辦?”
楊洋說:“那就下午下班的時候還在這星辰街附近等唄!我覺得這個地方應該距離我媽不遠。”
艾晴長舒一口氣:“那好!下午我陪你。”
“這才是好閨蜜!”楊洋看這艾晴,“謝謝你的陪伴。”
艾晴說:“要有代價的。”
楊洋啊一聲:“代價?又要我請吃飯?早餐說是你請的,最后倒好,我買單。真是你請客我出錢呀!現在還要和我講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