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剛說完求人不如求己,然便從水里站了起來,發覺水底的石頭硌得腳底生疼,趕緊爬上岸揉揉腳底,越揉越舒坦,軟軟的糯糯的感覺,又有點癢癢的,定睛一看,怎么自己的手變成了像舌頭一樣的形狀,啊的一聲,便醒了過來。
原來南柯一夢,自己的手怎么會變成舌頭形狀呢?原來還真的是舌頭,多多正在舔她的腳底呢!艾晴一看鬧鐘,快八點了,今天九點要開項目研討會,再不趕緊,要遲到了。
做夢這事,始終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無論是相反還是相似,都是一種狀態折射。
甘心和艾晴吃了這頓飯,自己一個人有點失魂落魄的往回走,本來需要騎單車的路程,他卻一個人慢慢的走了回去,等回到家里,兩條腿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疲倦得就像剛剛從工地扛了十噸水泥才收工的樣子。
當媽媽的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孩子,看見甘心生意失敗般的樣子,便問:“不是出去吃飯了嗎?和誰呀?一頓飯吃成這個樣子?”
甘心有氣無力的說:“媽,我挺累的。”
媽媽又問:“吃飯也累啊?”
甘心說:“哎,別問了,我那不是想飯后走一走嗎?結果走了挺遠的,想騎單車,又覺得就回到了,所以還是走,加上今天這雙鞋子不合腳。不就累到了,媽別多想。”
媽媽看看甘心有點頹廢的樣子:“我是你媽,我啥都知道!不過呢,只有你的鞋子,合不合適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對了,什么時候讓媽媽見見這個讓我甘心神魂顛倒的艾晴呢?”
甘心愣了一下:“哦,到時吧!哦,下周。”
媽媽緊追不舍:“到時是什么時候?你媽我是農村的,但是我也知道下周這個梗啊!”
甘心對著自己的媽媽,很是無奈:“媽,真的是下周,我們又不是做大生意的,不會打哈哈的。我是你兒子呀!難道你不信嗎?”
媽媽搖搖頭:“就是因為你是我親生兒子,所以我才了解你!你呀,我該怎么說你好?堂堂的一個國企部門負責人,就是沒有啥個人的人生主見。丫丫走了就當是一個教訓也好、經驗也罷,這次既然你都覺得艾晴這個女孩和丫丫一樣的好,就不要錯過了。最多我呀,將村里那塊宅基地賣回給叔他們好了,籌些錢給您在城里買房子好了。”
甘心見媽媽越說越遠,便打住了她的話題:“媽,這些扯遠了。我和艾晴還在戀愛,談這些似乎遠了。”
媽媽還是嘮叨不停:“你這年紀,在我們那兒,應該是每天接送孩子上幼兒園或者上學的了。你看看你現在,每天是我在接送你上下班似的。做好飯等你回來吃!”
甘心也不敢和媽媽頂嘴,怕她血壓高,便小聲的說:“好吧!我快馬加鞭就是了。我洗澡去了。想早點兒睡。”
洗完澡,甘心躺在床上,喜愛夜讀的他還沒讀上幾頁,便沉沉的睡去了。
甘心覺得這地方挺熟悉,卻又挺陌生,街道筆直看不到盡頭,可是眼中的街道似乎像是放射線一般輻射出去。他驟然想起來了,這是XJ的TKS縣!中國唯一一個城市布局完全根據太極八卦來布局的城市。他記得自己來過,因為考察的原因來過,八條路都走過。可是現在,卻孓然一身再次來到這里,像是突然降臨的一樣,卻身在特克斯的霍斯庫勒街上,他有些茫然為什么只在這條街上,因為他發現自己想挪動腳步,卻做不到。有個聲音出現在耳邊:‘霍斯庫勒街位臨坎位,陰中之陰,午夜正濃。喏,來了,你慢慢解釋。’
甘心四處張望這個聲音的來源時候,卻發現丫丫和艾晴一個從左邊一個從右邊來到他身邊,然后兩人同時問甘心:‘她是誰?’
甘心站著沒動,他心急想拔腿而逃,卻怎么也動不了,那把聲音說:‘逃跑是沒用的,你還是面對。’
甘心面對前女友和現女友,趕緊說:‘我沒同時約你們啊!’
艾晴怒氣沖沖:‘什么叫沒有同時約?’
丫丫則安靜得多:‘你好好解釋。’
甘心兩手一攤:‘我有啥好解釋的?一個是前任,一個是現任。本來都不夠五毛,湊到一起也不夠一塊去的。誰知道現在會湊一塊來了,我可沒這么安排。’
艾晴問:‘你沒安排,我會來?’
丫丫也問:“你沒安排,我會來?”
甘心解釋:“我本無牽無掛的,過去過去,未來未來,真不是我安排的。還安排到這條街上。真是…”
這個時候,媽媽如救世主般出現:‘是我安排的。’
甘心愣了一下:‘媽,就算你安排,也不是這條街吧?霍斯庫勒街,坎位,水也。西面啊!按照方位,也應該是阿克奇街啊!不對,那里是離位,火啊!媽,你到底搞什么?’
媽媽說:‘來和你的內心來個了解,你到底心里有誰?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心底的管理者,他給了我密碼,然后我就將你帶到這兒來了,你倒好,原來心里一直有兩個人存在,我以為其中一個是我,原來不是。這火會有點兒大。所以你別理我什么霍斯庫勒街是坎位還是阿克奇街是坎位。’
甘心百口莫辯,在心目中,媽媽怎么會和女朋友同一等級呢?可是有時候女人講起道理來,就像不講道理一樣,何況這個女人還是自己媽媽。
甘心心一急,正想朝媽媽講句辯解的話,卻給媽媽捂住了嘴,他死命掙扎,卻沒有掙扎開來,再一急,卻醒了過來。原來也是夢了一場。
很奇怪的是,無論是從夢里醒來,如果不是這個夢帶來太大的困惑,那么第一時間反應的動作都是在確認此刻的時間是什么時候。
甘心一看,才半夜三點多,這是個不著邊際的時間,能繼續睡當然是好,可是失眠的時間節點往往就是凌晨三點多。甘心搖搖頭,看來這個夜晚是要失眠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