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云被自己這個想法給嚇了一跳。

如果這是真的，那佟亦他豈不是被...

楮云把鏡頭劃向這兩人交疊處，許是這個青年素日里這種小動作做得多了，與自身皮肉結成了習慣，這一時半會兒的，單從一個短視頻真看不出來他到底有沒有對佟亦做過什么骯臟的動作。

這個時候車駛入隧道里，路過的頂燈明暗相間，在快速駛進的過程中，車內那雙天穹般黑亮的丹鳳眼也隨著明暗的燈光跳躍。

“這個人就是何曹？”楮云明知故問。

長得倒是年輕，走在街上也是能引起眾人回首的那種。

老板的語氣不明，助手抽空看了一眼，就是何曹本人。

“沒錯。”

商務用車很快把楮云送回了她入住的高檔小區。

“這幾天，你去把何曹和佟亦這兩人近半年的行程分別做個表格發在我郵箱上。”楮云解開安全帶，臨前握住車門拉手，身子一頓，又回頭看著他，“這件事，切記只有你我知道。還有，莫被人發現了。”

助手被楮云安排去調查整個案件的過程中就發現了幾處不對勁的地方，而這幾個漏點卻被警察忽視了，頓時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他自會小心處理。

杜若分配給她的助手從不會是那種名義上倒水打雜的助理，第二天一大早，楮云就收到了助手給她發的郵件。

楮云一目十行。

行程有兩份，一份是給外人作秀的，另一份才是真正的行程。

在明面給外人看的行程中，他們好像除了那部現在因佟亦已死沒拍完的電視劇有交集外，他們似乎還真是彼此間的陌生人。

楮云打開另一份。

在兩個月前，也就是《白衣俠客》殺青當晚的慶功宴上，他們聚餐所在酒店似乎恰好是同一家。

如果是那晚的話，可能性很大。

楮云突然想起她曾覺得何曹的聲音耳熟。

她立馬從床上坐起，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到書桌前，把電腦放置好，她打開瀏覽器搜索何曹所有的照片。

看見幾張穿有西裝的地方，握住鼠標的手停下。

那身西裝穿在何曹的身上倒是人模狗樣。

不過現在可以排除她見過何曹這個可能性。

楮云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過了半個小時，電腦上顯示又收到一封郵件。

這封郵件是那晚何曹在酒店更為具體的行程。

什么在某某包間喝幾瓶酒，牌子是什么，揩了誰的油，跑了幾趟廁所。

楮云慵懶地背靠椅背，長腿交疊放在凳上軟墊處，頭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姿勢閑逸，整個人呈放松的狀態。

她看見何曹當晚與他們聚餐是在同一樓層。

還是看不出點什么。

明明她手中已經有很多線索了，腦中卻沒有頭緒，至今還不能把它們聯系在一起。

楮云煩躁，視線被她亂飄，不經意間再次看見了被她戲稱為人模狗樣的照片。

楮云直起背，點擊鼠標進入下一個圖片。

照片上的青年仍舊一身黑色修身西裝，似乎對他現在的生活充滿了自信與驕傲，就算被記者采訪也不忘帶著這樣的表情。

就像來自鄉下的大鵝，面對每一個路過的陌生人昂起它自以為是的脖頸。

楮云找了很多照片，甚至沒放過他休閑照。

最后她總結，這是一只喜歡穿西裝的黑鵝，還是飛不起來的那種。

她叫黑綿調出那晚對準洗手間的監控。

像佟亦那樣的乖孩子，除了大家一同離去，他也不會擅自離席。

這是她與佟亦相處下來的結論。

那么佟亦與何曹見面，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跟大家離去時撞見了，二是去洗手間解決個人問題。

再加上何曹有事無事喜歡穿西裝的習慣也容易在監控中找到他。

剛開始監控上顯示并沒有多少人進出，過了一會兒，就看見有一個清秀的人影出現在鏡頭里。

楮云仔細地看了眼。

這不是她自己嗎？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這是怎么回事，她就看見又有一雙人影進入鏡頭里。

這次是何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