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成書抬手拭去達雪臉龐的淚，“別這樣，這跟你沒關系的，本來就是沒有多少時間的人。”

“可是，如果不是我害你淋了涼水，你也不會發燒，還燒得那么厲害，你知道我去掀開你被子的時候，你整個人連帶著被子都是燙的嗎！”

“后來醫生說我們竟然讓一個白血病晚期的人燒成這樣，那個時候我好怕，怕你就這樣……就這樣不要我們了……”

達雪肩膀止不住的抽搐，她現在只要一想到眼前這個溫柔的人會在以后某一天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她就控制不住的難過。

“怎么會，我都還沒看到小雪結婚呢。小雪要快點找個男朋友，讓我看到你幸福的樣子。”

“不……”達雪聽了慕成書的話不停的搖頭，“不要，在我眼前的人是你，在我心里的人也是你。慕成書，你還沒看見嗎？”

可是他終究會辜負她的。慕成書眼里的愧疚一閃而過，嘴角牽起一抹苦笑，“小雪，不要任性。”

“我沒有任性！”達雪望進他的眼底，語氣堅定。

“你會遇見比我更適合你的人的。”慕成書撇開頭，不去看她的眼睛。

“我覺得上次相親的那個鐘玥川就不錯，我看你們在公園里也是挺聊得來的。”

“慕成書。”達雪收住了淚水，看著他，擲地有聲。

“我有權決定自己改和什么樣的人在一起，改過什么樣的生活。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所決定的是不是我想要的？”

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她想要的，他給不了。

慕成書垂下眼眸，他不知道改怎樣回答她的問題。

“我們現在先不要說這個問題了，你先好好休息。”

達雪收拾好餐盒放在一旁，給慕成書重新整理好被子，才提著垃圾出了病房門。

慕成書望著那合上的門良久，最終也只是無力的合上了眼眸。

傍晚褪去，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從達雪的方向可以俯視一片城市的燈火通明。

微涼的風撩起她的發，達雪眉目沉沉的望向不知名的遠方，腦子里一片空白。

“達雪。”身后一個不確定的聲音傳來，達雪輕輕皺眉回頭。

“鐘玥川。”

“還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是我看錯了。”

剛路過樓道，鐘玥川遠遠的就看到一個有點熟悉的背影和側臉。就想著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的是達雪，他當時還一度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你怎么會在這里？你家人生病了嗎？”

達雪也沒想到會是鐘玥川，“算是吧，你呢？你又怎么會在這里？”

“我媽媽貧血，要住幾天院。”鐘玥川側身往達雪身旁挪去，與她并肩而站。借著燈光，他這才看清她的眼睛有些紅腫，像是剛哭過的樣子。

“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嗎？”鐘玥川小心的開口詢問，生怕一個不慎再揭人傷疤。

“哦，沒怎么！”達雪不自在的偏了偏頭，“剛才看風景的時候不小心被不知道哪里飄來的沙子毒害了。”

好爛的借口。不過她既然不想說，他也不會強人所難。

“你說話可真有趣，區區沙子都能毒害你。下次你要是再遇見它，你就叫我，我拿出我的芭蕉扇給它們都扇到十萬八千里去。”

“噗嗤……”達雪被他逗笑，扭過頭來看著他，“你又不是鐵扇公主，哪里來的芭蕉扇？”

鐘玥川看她笑了，不禁也揚起了嘴角賣關子，“你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