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有條不紊的手術
- 學醫八百年
- 小巨餓
- 2028字
- 2020-01-11 17:25:02
等到齊林舉著雙手進入3號手術室,才發現手術臺邊只有蕭松和章永欣,以及器械巡護兩位護士。
朝正在進行麻醉工作的老師點了點頭,轉身看向蕭松。
“陳建培呢?”
“接了個電話出去了,說是馬上回來。”
“嗯,你倆穿衣服,跟我上臺。”
“啊?我...我也要上嗎?”
這回,蕭松倒是沒有多大反應,倒是來醫院一個多月只做過兩次腰椎穿刺的章永欣震驚了。
“上戰場的時候子彈會問你有沒有打過槍嗎?現在就是戰場,你不上也得上!”
齊林已經在器械護士的幫助下穿上了手套,他習慣將無菌手套拉到小臂接近手腕三分之一的部分,這樣手套更加貼手,沒有阻滯感。
“哦...哦!那我去刷手!”
等到章永欣離開,齊林已經站到了主刀的位置。中級輔助診斷功能全開,雙眼仔細掃描著已經經過了簡單處理的創面。
從外表看,創面的損傷并不算太大。傷口表面的血污已經被清除了一小部分,但還有不少血跡粘連這毛發使得創面雜亂不堪。
有時,神外醫生不僅要開腦殼,同時也得承擔剃頭匠的工作。齊林參與過不少急診搶救顱腦外傷患者的工作,一手爐火純青的出家理發技術已經成了肌肉反射的操作了。
“肥皂水準備好了伐?直鉗夾一個剃須刀片給我。”
輕柔的用加了雙氧水的肥皂水打濕了患者的頭發,相比剃頭師傅的刮刀,齊林更習慣用手術鉗夾刀片來給患者備皮。
手起刀落,一綹綹黑色的毛發從頭皮上剝落,先周圍,后創面,不到五分鐘,一個圓溜溜的光頭出現在手術臺上。
長約3厘米寬1厘米有余的創口完整的呈現在眼前,雖然看上去傷口不大,但透過診斷功能齊林可以看見創口內的顱骨已經損傷的一塌糊涂了。
右側額骨被硬生生砸出一個孔洞,在孔洞四周還能清晰的看見放射性骨裂,看來確實是被砸出來的傷口。
更糟糕的是進入顱內的碎骨片也有不少,透過診斷功能,齊林可以清晰的看見一塊半個手掌大小的顱骨碎片斜斜的穿透硬腦膜插入了額葉腦實質當中,且正巧刺破了一根直徑3毫米左右的靜脈,暗紅色的血液正跟隨著心跳的節奏一點點往外滲出。
“齊林!”
麻醉老師朝齊林比了個大拇指,傷者麻醉完成,可以開始手術了。
即使是昏迷狀態下患者的手術依然是需要麻醉的。雖然昏迷的患者看起來沒有意識,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此類患者對外界的不良傷害性刺激不會作出應激反應。同樣的,即使是昏迷的患者,在受到傷害性刺激時一樣會有血壓上升、心率加快等明顯的應激反應,這都是對機體有害的,因此對此類患者實施手術同樣需要麻醉。
收到麻醉老師的信號,齊林輕輕頷首。患者顱內的創口全貌他已經完全知曉,這臺手術不需要模擬,直接開就行。
“刀。”
。。。。。。
陳建培今天很煩躁,早上一臺動脈畸形手術不是很順利,下午又偏偏趕上了大搶救。這不,剛進手術室病房里就來了電話,說是一個煙霧病患者術后出現了腦水腫,讓他趕緊上去看看。
“情況嚴不嚴重?甘油果糖不是掛著呢嗎?我這有臺急診手術,走不開!”
好不容易和護士交代清楚,剛想回手術室又發現手還沒洗。一整套流程走下來已經距離送病人上臺過去了快半小時,陳建培嘆了口氣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讓一大幫人等著自己可不是什么好習慣。
“抱歉啊,病房那邊有點...”
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陳建培傻傻的望著眼前忙碌的身影有些出神。這不是3號?怎么就開始了?
“哎,陳哥。蕭松你去二助,給陳哥讓個位置。”
畢竟陳建培的年資比自己高,齊林對前輩還是非常尊重的。器械護士也飛快的下臺幫陳建培穿好手術衣,暫停的手術再次開始。
“病人什么情況?做到...臥槽?”
上臺走到一助的位置坐下,陳建培往術野的地方一瞧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他將傷員送到手術室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時間,距離現在不過半小時而已。
可臺上躺著的病人術野已經暴露完畢,旁邊的托盤里都堆積了不少骨片了。
才半個小時啊大哥!
陳建培沒和齊林撘過臺,也不清楚顱腦外傷的手術難度。但開顱過程大家都是一樣的,開皮去骨瓣剪硬腦膜一步都不能少。
“右側額骨破裂,已穿透硬腦膜傷及右側額葉。病人有硬膜下血腫和腦疝的情況,我已經開放了骨窗,正在取掉落進來的顱骨碎片。”
說著,齊林用手中的顯微鑷指了指依舊插在額葉處尤為顯眼的那塊淡黃色骨片。
“這塊碎片正好刺破了中央前靜脈,我準備先把小的碎片取干凈,最后再動這塊大的,到時候還得需要陳哥幫忙做一下頸靜脈夾閉了。”
幫忙?你真的需要我幫忙嗎?
陳建培想是這樣想,卻沒敢把這句話給說出來。
半小時時間給自己,怕是連開顱都沒開完。恐怕自己要是再晚過來一點,手術都做完了吧!
“行...吧,你繼續,我輔助。”
外科大夫誰活好誰聲音大,單論這開顱速度和質量,陳建培自覺不如齊林,這時候話就少說點,專心干活就是了。
坐在一助的位置上可以通過顯微鏡的側鏡清晰的看到術野中的情況,接下來的十分鐘,陳建培就像回到了十多年前上教授手術時的那樣,乖乖坐在一邊,齊林讓干什么就干什么。
“腦壓板調一下。”
“再往外拉一點。”
“我拔了。”
終于,最大的那塊深入額葉的骨片被齊林輕輕夾起,隨著骨片的脫離,被劃破的中央前靜脈里殘留的血液緩緩涌了出來。
“血壓降了。”
麻醉老師的聲音響了起來,陳建培直起腰,看向監護儀。
“陳哥,別看了。趕緊搭把手,吸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