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為了什么?
- 我有一支驚神筆
- 封兄
- 6801字
- 2019-12-19 00:00:00
方志宇和朱良才輪番上陣,依舊累的夠嗆。
路遠當然更慘了。
四個小時跌倒了爬起來,再跌倒,再爬起來,當陳松看完幾部小電影,神清氣爽從接待室走出來,說今天“訓練”結束的時候,路遠躺在擂臺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唐獨舞曾經笑呵呵的跟路遠說,在她那,路遠從鬼門關轉悠了兩圈。
事后想起來,絲毫不夸張的說,肝膽俱驚,后背發(fā)涼。這事讓路遠越加懂得自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也少不得三思而行,自以為胸有成竹的時候,也少不得謹小慎微。
不過當時挺嗨的。
今天恰好相反。
結果早就注定,他不可能死,甚至連斷條胳膊骨折一下腿的概率都很小。
可這四個小時,卻切身感覺在鬼門關轉悠了無數(shù)圈。
近乎折磨的訓練,說是慘無人道都有點言之過輕。
三個施暴者卻絲毫沒有顧慮他的心態(tài),在那有說有笑。
陳松:“小宇,來根煙。”
方志宇:“師父,你知道的,我不抽煙。我身上能吸的東西,只有一根。不能給你,我釣了個護士,等會兒要趕場。”
陳松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罵了句:“尼瑪!”
陳松望向朱良才。
朱良才嬉皮笑臉:“師父,你知道的。我抽煙……但我從來不買煙,都是蹭別人的。”
陳松:“老二,你臉呢?”
朱良才拉開架勢,握著拳頭:“喂喂喂!師父,我翻臉啦!說好的不喊我老二的。”
陳松瞥了他一眼,上去就是一巴掌:“老二,你翅膀硬了啊。”
又是一巴掌:“老二,想欺師滅祖啊?”
再來一巴掌:“老二,你牛叉壞了啊?”
一口一個老二,三巴掌抽的朱良才沒脾氣了。
架勢放下了,拳頭松開了,一邊躲一邊尬笑:“師父,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兩支煙遞過來。
路遠不知道什么時候爬起來了。
從脫下來扔在旁邊的衣服里摸出一包煙。
朱良才接過一支,瞄了一眼:“喲……軟中華,好煙啊。師父師父,來,我?guī)湍c上。煙我沒有,打火機可一直隨身帶著。”
陳松深深的吸了一大口,舒坦的不行。
他側目打量著路遠,打趣道:“你現(xiàn)在這副鼻青臉腫的狗樣子,跟喜歡的姑娘表白,肯定不靠譜了。累的跟狗一樣,人家姑娘換上護士裝搔首弄姿,估計你也沒力氣提搶了。”
路遠:“師父您這話說得……”
陳松:“怎么著?不中聽?”
路遠:“不是。搞得我不鼻青臉腫,就有姑娘喜歡一樣。”
朱良才和方志宇哈哈大笑。
陳松:“可以啊小子,被揍成這樣了,還有心情開玩笑。我看揍的還是不夠狠。要不然不可能四個小時,連叫一聲都沒有。”
路遠:“師父,您可別開我玩笑了。我倒是想慘叫啊。可你瞅瞅三師兄上臺后跟我說的都是什么。一邊揍我一邊喊:叫啊!哥們,你倒是叫啊。你不叫,哥們都不興奮了。我哪敢慘叫啊?他要是再興奮點,我今晚上還能活著出去嗎?”
陳松:“怕了嗎?”
路遠:“怕了怕了。”
陳松:“明天還來么?”
路遠:“八抬大轎抬著我,我都不來了。”
結果第二天十點不到,這小子就來了。
方志宇在泡女學員。
陳松在接待室和人聊天。
路遠跟方志宇打了個招呼,一個人坐在擂臺邊的角落里。
陳松隔著玻璃不時打量。
這小子安安靜靜。
沒東張西望,沒動旁邊的器材,也沒主動和旁邊的人打招呼。
有個來健身的妹子走過去跟他聊了兩句什么。
他從凳子上起身微笑,禮貌客氣。
這是個修養(yǎng)很不錯的人。彬彬有禮,落落大方,不驕不躁,不棄不餒,規(guī)規(guī)矩矩,不至于內向,但絕對和愛開玩笑扯不上干系。
那么昨天晚上被揍了四個小時,為什么那么會活躍氣氛,調侃自己?
朱良才來了。
朱良才走到路遠身邊,不知道兩個人在聊什么。
然后一起去了外面。
落地窗外,路遠幫朱良才點上一支煙,回來的時候朱良才就攀著路遠的肩膀。
兩人有說有笑。
陳松愣了下。
別看這二徒弟平日里吊兒郎當?shù)模亲永锟砂林亍8缧∥澹喼本褪且粋€模子刻出來的。練工夫的天分或許差了點,傲氣一點都不輸。
當初收下方志宇的時候,朱良才四個多月對方志宇愛答不理的。別說對方志宇,就算是對他這個師父。朱良才剛來那會兒,也刺頭了小半年。
這路遠施了什么魔法?
兩天工夫,就和朱良才打成一片?
處理人際關系,很有一套嘛。
陳松冷笑。不過在他這,會處理人際關系可不行。你就算跟方志宇和朱良才拜了把子,這倆小子在擂臺上,也不敢放水。
他重新回了接待室。
今天沒看小電影。
也沒讓方志宇跟著。
反鎖了房門,拉上了窗簾,從包里掏出一個檔案袋。
打開,抽出里面一疊厚厚的文件。
文件抬頭:長天集團機密資料。
陳松點上一支煙,聚精會神,眉頭微皺,緩緩的看著。
一晃十天就過去了。
路遠每天都來。
路遠每天都被揍的鼻青臉腫。
路遠和朱良才方志宇打成了一片,每天被揍,每天依舊帶煙。
路遠仿佛沒事人一樣。
唐詩和辰溪卻心疼壞了。
凌晨兩點二十,辰溪和唐詩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手里拿著正骨水發(fā)呆。唐詩氣鼓鼓的望著門口方向。
咔嚓……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
門開了。
路遠拖著疲憊的步伐,走進來。
靠著門前的鞋柜,左腿微微顫抖著,沖著倆姑娘沒事人一樣笑了笑。
換拖鞋。
進洗澡間,沖了個干凈,換上大褲衩,就這么光著膀子,把換下來的臟衣服扔進洗衣機。
然后來到辰溪跟前:“這么晚了,我自己涂就行。你們去睡吧。”
唐詩劈頭蓋臉就罵:“你行個屁!你背上這青一塊紫一塊的,你涂個試試!咋的?被人天天揍,揍出來特異功能了?能變成章魚寶寶?少廢話,趴下乖乖讓你媳婦涂吧!”
路遠乖乖的趴在沙發(fā)上。
左腿好多了,但時不時,還是輕微的抖兩下。
唐詩望過去,臉更黑了,大腿上,一塊淤青有巴掌大小,腫起來很高:“今天換棍子了?這是棍子砸的?”
辰溪眼睛通紅,乖巧沒吭聲。
路遠:“沒,腳踹的。六十三腳。方志宇和朱良才肯定商量好了,專門朝這里招呼。”
唐詩咬牙切齒:“該死!這倆賤人!”
路遠:“不怪他們。客觀說一句,這倆人雖然一天比一天狠,你看,我鼻子流過血,我熊貓眼基本上沒下去過。我渾身上下除了褲襠里的家伙沒受過傷外,就沒好地方。但這倆人真的很有分寸。揍我揍的厲害,再厲害也能讓我爬起來。胳膊腿都沒斷……”
唐詩打斷他的話,罵道:“被打成煞筆了吧?腦子打成腦震蕩了?這么欺負你,你還幫他們說話?依我看,那個什么陳松,就是個變態(tài)。那個什么方志宇和朱良才,就是兩個該死的賤人。這算是教你什么工夫?這分明跟你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趁機整你呢。”
路遠:“嗯……輕點,有些疼。”
辰溪柔聲道:“好。我輕點。”
唐詩卻依舊咬牙切齒:“疼死你活該!這會兒知道疼了。不行了不行了,真是氣死我了!我現(xiàn)在看到你也生氣,小辰辰,好好伺候你老公吧。我要去睡了。”
唐詩進了房間。
辰溪纖纖玉手溫柔的按摩涂藥。
路遠趴著,唐詩在他背后,眼睛更紅:“什么時候是個頭?”
路遠無所謂笑道:“不知道。第一天我躺下兩百六十七次。第二天好不到哪去,躺下兩百五十四次。不過越往后,我發(fā)現(xiàn)躺下的次數(shù)就少。比如今天,我只躺一百二十四次。牛逼不?”
房間里傳出唐詩的罵聲:“牛逼你大爺!”
路遠笑了笑。
辰溪很溫柔:“我是問,什么時候才能訓練結束。”
路遠:“我是真不知道啊。我估摸著等到我和方志宇或者朱良才打的時候,不會躺下了,以師父的性格,肯定讓他倆一起上。”
辰溪:“……”
路遠:“等對上他倆還不躺下。估計那個一直沒露面的大師兄該登場了。等對上三個還不躺下,師父估計要親自動手。”
辰溪:“……”
路遠:“唐獨舞說我練十年,跟她打,都能讓我一只手。你說我要是跟師父打成平手,要多久?”
辰溪:“詩詩雖然很激動,但她今天說的不錯。你一口一個師父,被……被揍出來感情了?你該不會有什么特殊癖好吧。我看你也不用去找陳松了。回頭買點蠟燭鞭子什么的,我感覺我也能教你。”
路遠:“再買個兔耳朵,貓耳朵什么的,你這么稍微裝扮一下,我覺得我學的更快。”
辰溪在他腰上使勁掐了一下。
路遠痛叫求饒。
沒唐詩在,辰溪放開多了。
她白了路遠一眼,松開手:“別跟我耍嘴皮子,告訴我,你到底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路遠趴在那,枕著胳膊,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
他有一支神筆,他曾經試過讓母親畫過雞蛋。
也曾經借著教辰溪畫畫的借口,讓辰溪嘗試過。
他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除了他,沒人能讓神筆畫出來的東西成真。
多牛逼啊!神筆認主了!跟修真小說里的法寶一樣。
畫的東西雖然只能變成真的十二個小時,也是逆天啊。
他似乎沒必要像現(xiàn)在這樣當孫子。
擱在網(wǎng)絡小說里,他應該無法無天,霸氣側漏,牛叉的不行了。
他完全可以和丁相國湊到一起,去國外,畫個三五噸黃金,一天出手,賺翻天。
畫個幾千斤鉆石,一天出手,再賺翻天。
管他么十二個小時后會不會消失。
管他們會不會有人來找茬。
來找茬是吧?
有錢就能培養(yǎng)實力。
招個萬把人,最先進的武器全畫出來。路遠十二個小時能把一千人裝備到牙齒。
尼瑪!
誰怕誰?
不服就干!
別說是朱良才和方志宇,就算是陳松,甚至丁相國,他有手下,有兵器,都能輕而易舉干掉。
他似乎不需要學什么工夫了。
更加不需要像現(xiàn)在這樣,玩命去學。
可他能活多久?
神筆的秘密一旦泄露出去,他即便有一千雇傭兵,一萬雇傭兵,十萬又能如何?
他到底能活多久?
人生路遠啊……
槍打出頭鳥,誰跳誰就容易死。
唯有慎言慎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才能真正走的更遠。
這一路上,容不得任何人嘚瑟狂妄。
走錯一步,有時候便是萬劫不復!
猥瑣發(fā)育,不只是適合玩游戲。
路遠淡淡道:“其實想法很簡單。書上說技多不壓身,多會點東西,說不定哪天就用上了。比如上個月徐諾的事,假如我會工夫,根本不用那么極端去捅他一刀,完全可以干脆利落的把那兩個保鏢打趴下,把徐諾打趴下,然后報警。如果我會工夫,就算捅了徐諾一刀,也不至于帶著你們去鑫瑞酒店,三個人躲在一個小房間里,提心吊膽。不敢下去喝咖啡,不敢出去吃飯,甚至連手機都不敢開。有電話打進來嚇的提心吊膽。我開玩笑說,能帶兩個大美女出去開房,多美的事啊。但辰溪……”
他頓了頓,語氣凝重起來:“我是個男人!不管在唐詩嘴里,我是個怎樣的蠢貨,怎樣的逗比,但是從我爸蹲在醫(yī)院樓下抽煙,為家里房子發(fā)愁,我媽只能唉聲嘆息,給劉長河打電話陪著笑臉苦苦哀求那天,我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像個爺們一樣站起來。也許我的未來,父母陪伴不了太久。但是,你會站在我身邊,需要我的肩膀為你扛起一片天下。我不希望到了那一天,再惹了徐諾這種人,仍舊像現(xiàn)在一樣,如一條狗,東躲XZ。我更加不希望帶你住在酒店里的時候,看到你抱著膝蓋,蜷縮在床腳,驚慌失措,甚至瑟瑟發(fā)抖。我更加更加不希望,你會跟我說一句你和唐詩那天說的話:正義當然有,但通常會遲到。”
路遠:“遲到的正義,是不相干的人的正義。不是當事人的正義。我沒想自己能和小五一樣,兩年跟唐獨舞打成平手,我甚至都沒想自己能打得過師父。但如果我能和方志宇或者朱良才一樣,最起碼捅了徐諾一刀后,躲在酒店里,我可以牽著你的手,大搖大擺去樓下喝咖啡,大搖大擺去餐飲部吃頓熱飯。這是最表層的想法。還有更深點的……”
路遠:“我跟徐諾說,我有個理想。我想睡天下最漂亮的姑娘,想賺富可敵國的錢財。那目標很空,很大,很假。就好像一個幼兒園的孩子被問起來,你長大了想做什么?有的說想做宇航員,有的說想做科學家,有的說想做總統(tǒng)。天真無邪的孩子,他們可能壓根就不知道宇航員是干什么的。他們也許認為科學家和磚家是一類人。他們甚至會認為總統(tǒng)跟村長沒區(qū)別。我對富可敵國的錢財,完全沒有概念。我對坐廟堂之高的權勢,更是一無所知。但我看到了!唐獨舞讓我看到的!她帶著我,去了丁相國打造的御膳房。十幾個各行各業(yè)各條路上的大佬,一個個躬身站著,唐獨舞不坐,他們就不敢坐。讓他們坐下,也是正襟惶惶。唐獨舞那天分明笑呵呵的,特和善。唐獨舞甚至還恭維客氣,給足了丁相國面子,喊他相爺。她從頭到尾,連半個徐諾的字都沒提。點了一桌子菜,跟我有說有笑,然后丁相國就坐在那賠笑了。然后徐懷望就敬我茶了,然后徐諾那天晚上就屁顛屁顛跑過來塞給我那張卓越俱樂部的高爾夫會員卡。丁相國多牛啊!在我畫室里,負手而立,望著墻壁上的山水十二條屏,清州上上下下,連續(xù)來了四撥人。最后一波才夠得著跟人說話,丁相國只言片語,就讓小爺跟孫子一樣跪著出去了……我那個很空洞,沒有具體概念的理想,唐獨舞帶著我揭開了一點權勢金錢的面紗,不再那么假大空了,讓我看的特別真切。這玩意就好像雛男,沒碰過女人,怎么都能忍。嘗過甜頭后,怎么也忍不住……”
路遠:“我更加想實現(xiàn)那個目標了。可辰溪,你說說,如果我現(xiàn)在去相爺?shù)挠欧砍燥垼思铱隙ㄐ呛堑暮镁坪貌苏写5澈竽兀刻篇毼璧牡艿埽∵@身份牛逼吧。如果沒這個身份呢?我什么都不是。所以,我需要這個身份。唐獨舞是我的機會。一個能讓我平步青云,少奮斗二十年,甚至更長時間的機會。我需要不惜一切手段,想盡一切辦法把握住。就好像當時我在唐家門外魚池邊安靜等了一個小時一樣。他能讓我出名,讓我的畫值錢。而唐獨舞,能給我面對更多人,站直了說話的勇氣。一個金錢,一個地位。你說我這個想法不要臉也好,說我這個想法無恥也好。隨便怎么說都無所謂。唐詩老爸是清州收藏圈第一人,省城上京都有名氣,幾千萬甚至幾個億的資產。她可以為了情懷,做很多你我看起來天真爛漫的事。她無所謂啊,不行就回到爸媽身邊,隨便成了唐總。我就是個小人物!無權無勢無背景。一無是處,如果還不知道努力,和廢物有什么區(qū)別?十年后,或者二十年后,不用遇到徐諾,我遇到劉長河那樣的,遇到清州朱成林那樣的,我難道只能跪下喊爺爺,跪下賠禮道歉嗎……所以唐獨舞讓我去找陳松,我就去了。別說這些天的訓練對我有好處,即便是陳松真的尋樂子折磨我,我也會受著。不然你說我怎么靠上唐獨舞?真靠我這張臉啊?人家什么樣的帥哥找不到?”
路遠:“唐獨舞也許真的對我有些賞識。也許僅僅是因為有那么一刻我像小五。也許是我喝了徐懷望那杯茶,讓她那么一剎那動了想養(yǎng)我的心思。反正就當養(yǎng)頭豬唄,又不會損失什么。不管怎么說,這都是我的一個機會。那女人的心思太深沉,城府無法揣測。我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是什么。但不管是什么,就算純粹是為了利用我。我也總要有些讓她利用的價值,你說對不對?”
路遠:“撇開這些不說。辰溪,丁相國的母親之前跟我說過一句話。她說人的各種經歷其實都應該笑著面對。大概意思就是,等你很久很久之后,年齡大了,老花了眼,坐在后院花園長椅上看一本名叫《人生》的書的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你這一輩子,所擁有的財富,恰恰好是當年的那些開心,當年的那些不開心。當年的那些榮耀,當年的那些屈辱……辰溪,我現(xiàn)在其實特別想跟她說一句:毒雞湯!太特么毒了!有些屈辱,就是屈辱,有些不開心,就是不開心。它們成不了財富。老到死,躺在棺材里,有些事回想起來,依舊會屈辱和不開心。但我這次做的事不同。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路遠:“唐詩說過的,吳瞳曾經賣過報紙,跑過保險,干過推銷。趙長空吃過牢飯。蠶蛹想變成翩翩起舞的蝴蝶,還要撕啊撕,扯吧啊扯吧,扒下一層皮呢。廁所里的蒼蠅想長的個頭大點,還要多吃幾口shi呢……沒付出那么多,憑啥我就想有敵國的財富?憑啥我就想睡你這種仙女一樣的姑娘?憑啥讓相爺對我畢恭畢敬?這世上任何東西,都明碼標了價。有的要錢,比如超市里的商品。有的要你即便是跪著,也要昂著頭擔起責任,比如愛情父母。反正從來沒有什么東西能不勞而獲。怎么著?系統(tǒng)小說看多了?叮……宿主成功強吻九分女神,獎勵天下無敵丸一顆,吃了之后,立刻神功無敵,天下第一。叮!恭喜宿主獲得新手大禮包一份,獎勵資產十萬億。叮……恭喜宿主獲得一次抽獎機會,得到霸王丹一顆。服下之后,霸氣側漏。美女主動投懷送抱,皇帝見了也會下跪……”
路遠:“唐詩說吳瞳飯局上云淡風輕一句玩笑話,半個金融圈無數(shù)資金排兵布陣如臨大敵,有沒有人想過他曾經干推銷保險時候四處求人唯唯諾諾的糗樣?唐詩說趙長空跺跺腳,商界地動山搖,有沒有人想過他在牢里被人揍,說不定還要跪下喊人大哥的憋屈?跟他們比,我挨的這些揍算個什么?況且,這些頓打,等三五年后,或者更短時間,再回想起來的時候,這些真的是我的財富。來,給我個理由,我為什么要罵朱良才和方志宇?我為什么不能喊陳松師父?”
沒人回答他。
主臥房門后,唐詩目瞪口呆,偷聽著這番話,心中如有雷震。
她忽然就好佩服自己老爸。
之前無法理解,那個平時沉穩(wěn)持重的老爹,見到路遠第一面是怎么了。瘋了嗎?吃錯藥了嗎?硬是逼著她去和路遠領證。
現(xiàn)在總算理解了。
自己老爸那份眼光,看古董一眼不差,看人,同樣一眼不差。
辰溪一動不動坐在那錯愕發(fā)呆。
如果不是她的纖纖玉手還在路遠的后背上放著,路遠甚至覺得她已經不聲不響離開了。
他回頭望去。
可剛有這動作,辰溪已經把他的腦袋重新搬回去:“不準回頭!”
路遠開玩笑:“什么鬼?你脫光了?”
有溫熱的水滴落在腰側,一滴,兩滴……
路遠:“我靠,辰溪你該不會看著我流口水吧?”
辰溪輕輕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聲音有點異樣:“閉嘴。我不想聽你這傻子說話。”
路遠笑了笑,趴在那,不再回頭。
享受著背后辰溪指尖的溫柔。
良久,他柔聲問:“辰溪,想娶你這樣的姑娘,需要多少聘禮?”
辰溪:“你看著給唄。”
路遠說,好。
云淡風輕,仿佛壓根就沒把這幾句閑聊當回事。
他趴在那,懶洋洋的享受著,從頭到尾都沒說我想給你江山如畫。
路遠明白,很多很多時候,說一百遍,都不如做一件事來的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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