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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雪中送炭

  • 我有一支驚神筆
  • 封兄
  • 2673字
  • 2019-12-05 00:00:00

路遠心情大好,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姐,你不想去東陵山看日出嗎?明天我帶你去啊。

唐詩發了一連串鄙視的表情,然后發道:這還差不多。

路遠:辰溪愿意嗎?

唐詩:那必須的,人家仗義著呢。

路遠:趕緊的。現在急需救場。我在第一人民醫院門口。

電話那邊,唐詩的臥室。

倆姑娘正在床上翻滾鬧著搶手機。

辰溪面紅耳赤:“喂,詩詩,你怎么能這樣。反正我不去,要去你去。”

辰溪還是去了。

半個小時后,一輛寶馬停在醫院門口。

辰溪羞答答的從車上下來。

唐詩沖著兩人眨了眨眼睛:“小遠子,人交給你了。悠著點,小辰辰還上著學呢,十個月后我可不想當干媽。”

辰溪面紅耳赤:“死唐詩,你給我下來,我掐死你!”

唐詩哈哈大笑,一腳油門踩到底,絕塵而去。

凌晨一點多了。

夜深人靜。

醫院門口路燈下,兩人四目相對,有些尷尬。

路遠先開口:“謝謝了。”

辰溪:“你……你不用那么客氣……上午如果不是你……反正現在咱們別這么生分就對了。”

路遠還真不生分,上去就牽住人家的小手。

辰溪本能的掙扎兩下,然后任由路遠握著,小手卻輕輕顫抖著。

路遠:“我爸剛才正罵我呢。你來的太及時了。”

辰溪很緊張:“那個……你家里人,好相處嗎?”

路遠:“放心,我爸媽很慈祥。我爺爺更不用說了,就是一老頑童。特好相處。”

倆人來到病房門口。

路遠敲了敲病房的門,探個腦袋進去。

爺爺正在睡覺。

路京生一看到路遠,二話不說,拎起一只拖鞋就砸了過來。

路遠趕緊把腦袋縮回去。

門外的辰溪傻傻的望著地上那只拖鞋。

路遠尷尬道:“我爸平時很慈祥的,今天估計有點生氣。沒事,等會兒他們就回家休息了。我爺爺人特好。”

鞋子砸門的動靜吵醒了爺爺。

爺爺的聲音響起:“京生,剛才什么動靜?”

路京生柔聲道:“爸,沒事,剛才有只看見就討厭的老鼠。”

這爺爺果然是個老頑童,腦回路跟正常人也不同:“京生,老鼠也是生命啊,咱做人要有愛心,爸現在才明白,人這輩子啊,一定要多積德。所以,不管看到多討厭的,都要心平氣和。”

門外路遠小聲道:“咋樣,我爺爺是不是挺好說話的。”

他再次推門進去。

剛喊了一聲爺爺。

病床上的爺爺不心平氣和了,激動喊著:“京生,快!給我打!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這個不孝順的玩意,給我打出去!”

又一只拖鞋砸過來。

路遠退回門口,看見憋笑的辰溪,越加尷尬了。

這次換辰溪先進去。

姑娘敲門而入,禮貌躬身打招呼:“爺爺好,叔叔阿姨好,我叫辰溪,是路遠的女朋友。”

路京生目瞪口呆。

李秀娥滿臉錯愕。

爺爺氣色很好,根本不像是臥床很久的,更不像醫生下過病危通知書的。

他雙目亮著,激動道:“京生,快扶我坐起來!”

靠在病床上,打量著辰溪:“哈哈……咱路家的好基因沒丟,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那叫一個香餑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啊。多少漂亮姑娘為我瘋狂。我就說咱家小遠子怎么可能是個榆木疙瘩,瞅瞅,天上的仙女兒都被他拿下了。”

這話說的漂亮。

辰溪被夸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爺爺質問:“京生,你怎么不讓小遠子早點帶這丫頭來見我?信不信我抽你?”

不是說說。

吧唧一聲,老爺子就是一巴掌抽在路京生后腦勺上。

路京生那叫一個郁悶啊。

這丫頭不知道從哪拐來的。路遠有個屁的女朋友啊。

老爺子打他,那他必須忍著。

但這一巴掌不能白挨。

老子打兒子,兒子揍孫子。

沒毛病吧?

路京生抬手也給了路遠后腦勺一巴掌,瞪著眼睛:“對啊,你為什么不早點帶辰溪來見你爺爺?”

路遠揉著腦袋,一臉憋屈,感覺在辰溪這很沒面子。

但辰溪卻很很喜歡這家人的相處方式。

薄情和寡義是對雙胞胎。

一個連孝念都沒有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值得托付終身?

老爺子又是一巴掌抽在路京生腦袋上:“誰讓你打我寶貝孫子的?滾蛋,看見你就煩。”

李秀娥拉了拉路京生,使了個眼色,柔聲道:“爸,讓小遠先陪著您。我們回去給你做點吃的。”

老爺子:“不用了,不用了,我不餓。你們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小遠子和孫媳婦陪我就行了。”

路京生和李秀娥離開了。

病房兩張床,另一張空著,只有老爺子和路遠辰溪三個人。

路遠和辰溪十指相扣。

這姑娘牽著路遠的手,似乎已經很自然。

老爺子跟辰溪聊路遠小時候的糗事,說有一次過年,要殺家里養的大鵝,怎么找都找不到在那。后來發現,七歲的路遠,抱著大鵝,躲在被窩里。

說有一年路遠爸媽去外面打工,他生病,十歲的路遠蒸饃饃,那饃饃干了之后,都能當錘子用。

說五歲的路遠,帶著村里兩歲的狗蛋玩耍,狗蛋還沒斷奶,非要找奶吃,農忙,找不到狗蛋的娘,路遠去擠村頭老水羊的奶,被老水羊追著滿村子跑。

說路遠高考后假期,偷偷去飯店端盤子,賺的錢給父母買衣服,給他買酒,唯獨自己,什么都沒有,傻乎乎的笑著。

老爺子說了很多很多。

都是些瑣事。

辰溪安靜的聽著,不知道怎么了,鼻子就有些酸。

凌晨三點了。

老爺子拿出一條紅繩,紅繩上系著一個指甲大小的銀墜子,說他沒什么貴重東西,這墜子老伴戴了一輩子,就當是辰溪的見面禮了,讓辰溪千萬不要嫌棄。

真不貴重,那銀墜子空心,充其量也就幾百塊錢吧。

爺爺說他有點累了,想睡會兒。

他睡的很安詳,帶著笑容,卻再也沒有醒來。

辰溪紅了眼睛,咬著嘴唇。望向路遠。

路遠笑著開玩笑:“爺爺總說會死不瞑目,你看,他走的沒遺憾。人都有這一天,不用悲傷。”

他給父母打了個電話,語氣平靜,臉色也平靜:“爸,媽,爺爺走了。”

他濕了毛巾,給爺爺擦了臉,擦了手腳,擦了身子。

他從包里翻出一套體面的衣服,換下爺爺的病號服。

路京生和李秀娥來了,慟哭不已。

路遠說他下去抽個煙。

好久好久都沒回來。

辰溪下了樓,住院部樓下到處找。

她穿過停車場,她找了花園……

她停在一個角落。

路燈照不到的地方,人不會來的地方,那個說好了不悲傷的男人,蹲在地上,靠著墻壁,蜷縮在一起,抱著膝蓋,肩膀抽動著,滿臉的鼻涕眼淚,卻竭盡全力壓抑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有眼淚順著白嫩的臉頰滾落,辰溪咬著嘴唇,后退,再后退,一直退了十幾米遠。

她擦干凈淚水,輕聲喊道:“路遠……路遠……”

好片刻之后,路遠起身招呼她:“這呢,你怎么下來了?”

淚水沒了,鼻涕沒了。

聲音很柔和,很平靜,全然沒有哭腔。

這男人片刻之間就掩藏了所有的柔軟,看起來如此鐵石心腸。

辰溪:“節哀。”

“我沒事。”他微微笑著,頓了頓,又道:“今天恐怕沒法招待你了。等會兒我送你去唐詩家吧。”

辰溪:“不用。我給詩詩打過電話了,她快到了。我們約好了在醫院門口見。”

路遠點頭:“今天真的多謝了。”

辰溪低著頭,想著路遠調戲唐詩的那種氛圍,有點不舒服:“真的不用那么生分。”

沉默。

兩人在一起的氣氛,似乎特容易尷尬。

辰溪深吸一口氣,告了別,往外面走去。

她頭也不回,走出十幾步,高高揚起手。

光潔白嫩的手腕上,那紅繩銀墜子被襯托的恍若價值連城。

辰溪語氣輕快:“我戴走了啊。爺爺送我的,誰都別想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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