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腳步踉蹌著走到明符真人身邊。

畢恭畢敬地詢問：“真人，請……請問您，這……是怎么一回事？”

“哦？你不知道嗎？”

“貧……貧僧確實不知。”

明符真人眼中帶著寒芒，他伸手將拂塵收回，已經虛脫的凈空執事“啪”地一下摔在地面。

“顯而易見，你們的執事入魔了。”

一句話，把事情全然挑破。

老和尚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樣，聲音是萬般驚恐：“凈空執事，您……您這是為何啊？！”

“為何？”凈空執事冷然一笑，他的嗓音帶著回聲，像是兩個人同時在說話。

如果仔細一聽，就能聽出一道是凈空執事原本的音色，而另一道，則是屬于靈傀的音色。

“我已年過一百，修為卻一直停滯不前……”凈空執事的語氣越發滄桑：“如果再不另辟蹊徑，我將變為黃土一坯，我怎能甘心？！”

“就為了一己私欲，害死這么多無辜的生命……”墟一道長滿臉嘲諷：“以你這惡毒的心思，再給你一百年也突破不了！”

“無辜的生命？”老和尚突然抬頭，不解的看向墟一道長：“除了吞噬靈傀，執事他……他還做了什么？”

“你以為那個靈傀的力量為何會變得如此強大？”

“你的意思是……靈傀吸食了很多……”老和尚已經不忍再往下說，他痛心疾首地原地打坐，嘴里念著經文，想要為被害的人超度往生。

“靈魂都被消化沒了，你在超度空氣嗎？少到這里裝模作樣！”

墟一道長語氣憤然：“當下就是要查清楚，有多少和尚參與其中，將他們一一揪出，否則你們這凈靈寺可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活落，周圍的和尚神色各異。

有的驚恐、有的慌張、有的痛心、有的憫人悲天。

初歆白暗搓搓地將他們反應記在心里，其中慌張的人里面，就有那兩個守門和尚。

老和尚停下了超度，整個人都顯得蒼老了許多：“道長言之有理，只是住持出外云游去了，此事還是等他回來之后再做定奪吧！”

見老和尚有推脫之意，初歆白第一個不答應。

她一想到初媽如今的狀況，心里就陣陣揪疼。

“害了這么多人還想內部消化？我看你長得面善，心確是黑的！”

老和尚臉色微紅，卻還是硬著頭皮道：“小施主何苦咄咄逼人，貧僧向你保證，此事絕不放過一人，但凡參與其中，定不輕饒！”

“我信你個鬼！”對于這老和尚說的話，初歆白表示她連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見場面膠著，趴在地上殘喘的凈空執事用盡所有力氣開口：“你們不用爭了，此事就我一人所為，與他人無關！”

“是么？”初歆白上前幾步，蹲坐在凈空執事面前：“看不出來你還挺有義氣，還是說應了那句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凈空執事丟下這句話，就扭頭盯著地面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