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其中一位警察回頭，向長官請示：“葉局，這個人有點不……”

“啊——”

話還沒說完，老張嘴里突然爆發出一聲強烈的怒吼，身體也開始變得僵硬，四肢青筋密布，臉頰漲得通紅。

連眼睛里都滿是充血過度的紅血絲，眼球凸起的程度大到好似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

攙扶著他的兩個警察神色都有些緊張，他們明顯感覺到老張的臂膀在手心里漸漸變粗，粗到兩只手都快要握不住。

但是沒得到葉局的命令，他們不敢輕易放手。

葉局臉色一變，打了個手勢示意大家停下。

自己則快步走到老張面前，他撐著老張的額頭，強迫老張抬起腦袋。

“你怎么了？能不能說話？”

“我……”老張的聲音嘶啞，只是一個字就讓他的喉嚨全部溢滿鮮血。

他大口喘著氣，連帶上半身也跟著一起一伏。

老張看著葉局，血液順著他的嘴角流下，隨后他閉上嘴，不停做著吞咽的動作。

可惜吞咽的速度趕不上他流血的速度，他只能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煮……宙……”

“什么？煮粥？”葉局有些發懵，他拿開抵在老張額頭上的手，對那兩個警察道：“把他放下來，輕點。”

然而還沒等警察有所動作，老張身體突然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迅速干癟。

原本抓著他的兩個警察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轉變，一時沒反應過來，使得老張面朝下重重地摔在地上，距離葉局的腳尖僅僅就差一厘米。

倒在地上的老張一動不動，整個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由一個壯實的大漢變成了一副皮包骨頭的鬼樣子。

接著他的身體開始顫動，并且頻率越來越大，在快達到頂峰時戛然而止。

一行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遍體身寒。

葉局咽了咽口水，他用腳尖輕輕的碰了一下老張的頭：“你……你還好嗎？”

眾人：“……”

都成這樣了，還能好到哪去？

葉局顯然也覺得這句話問得不合時宜，他假咳一聲，壓下心里的涼意，干脆蹲下身子，一只手探了上去：“你怎么樣了？醒醒……”

老張臉依舊埋在土里毫無反應。

葉局咬牙，用兩只手附在他右臂，想要把老張翻過來。

只是沒想到，之前需要兩個警察才能攙扶住的大漢，如今只剩下輕飄飄的皮包骨。

所以，葉局很輕易就把他翻正了。

嘶——

眾人深吸一口涼氣。

葉局更是猛然起身往后退了好幾步，臉上滿是驚恐。

只見老張眼珠爆出到快一個兵乓球大小，上面被沾滿許多碎草與泥土。

整片皮膚發黑，松垮垮的兩塊薄皮耷拉在臉上，嘴巴正以很夸張的幅度大大張著。

只是短短幾分鐘，嘴里的鮮血竟然已經凝固，嚴嚴實實的堵在口腔中，就連鼻孔里也不例外。

胸口沒有任何起伏，很明顯，老張已經死了。

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死在眾人的眼皮底下。

死前只來得及說兩個字——

煮……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