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說呢，你看著師兄卻好像在看其他人，那種眼神是藏不住的?！?

這是夙危討厭懷蒼師父最根本的原因。

“所以我不會按你的步子去做，就讓我們看看誰更厲害些吧?！?

夙危搓熱了懷蒼的手，溫言軟語的哄著人去休息，將千千遞給對方玩。低頭嘴唇吻上了懷蒼的額頭，靈魂空間一行之后，夙危更放得開了。

“他與懷蒼是同一個人?！?

夙危笑了，笑的猖狂。

“可笑至極?！?

夙危往后靠在廊柱之上，雙腿抬到了石桌之上，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懷蒼師父。

“你啊，真的不是人，裝的再像也不是。師兄就是師兄，無法改變，他不會變成另外一個人，永遠不會?！?

夙危伸了個懶腰，鎖鏈崩裂的聲音傳來，微弱又細小，她身上有紅光一閃而過，她的面容也發生了改變。長眉斜飛入鬢透出幾分不羈，那雙眼睛眼尾微微上揚看人的時候變帶了幾分冷漠，她身上的衣著也變了，變得華麗變得繁復，那暗紅色的衣衫透著無盡的鮮血味道。

這是一個讓懷蒼師父無比陌生的形象。

“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的呢，這樣我還能陪你玩玩。”

夙危挑眉，說出的話又輕又軟，抬手打了個哈欠，透出幾分慵懶。

“在既定的未來中，師兄的這具殼子大概是與三皇女相愛了吧，二人共享這山河?？墒俏也辉敢獍。銥槭裁纯偸怯梦以谝獾娜舜碳の夷兀俊?

夙危有些苦惱，她的眉微蹙，嘴巴微微撅起，像是不悅的等著人哄的少女。

“這是天道定好的未來，無從更改。”

懷蒼師父臉上的表情不見了，只有木然與冷漠。那雙好看的眼睛也木木的，像是一塊頂頂漂亮的寶石。

“這話你信嗎？”

“我信?！?

懷蒼師父斬釘截鐵說道，逗笑了夙危。

“那你為什么不去死呢？”

夙危收回了雙腿老老實實坐好，身子前傾半趴在石桌之上，她看著懷蒼師父的眼睛一字一句不帶惡意的問它。

“我已經知道了你是什么東西，也知道了你想干什么，所以千萬不要惹怒我哦?！?

夙危仰著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她的笑太燦爛了，她的聲音也太溫柔，那雙眼睛卻冷冰冰的。懷蒼師父看著夙危，不由自主的相信了夙危的話。

“我只想師兄好好的，其余的事情我不在乎的。穿越世界而已，就當是給師兄散心了。你想做的事情我也不阻攔，但下一次離師兄遠遠的?！?

最后的幾個字夙危是含在嘴巴里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的，她就那么直直的盯著懷蒼師父的眼睛看的懷蒼師父心底發毛。

“你眼中的師兄是另一個人的樣子，但在我的眼中，師兄就只是師兄，我看到的也只是他?！?

夙危坐了回去，看懷蒼師父半懂不懂的樣子撇了撇嘴，隨手在空中勾勒出一個圖案。那是一枚令牌的樣式，六邊形，邊邊角角是藤蔓與水紋的結合，最中間用古老的文字刻了一個丹字。懷蒼師父的臉色變了，它見過這個令牌。當年他曾經去這個勢力求藥，最后被閣主有事擋了回來。懷蒼師父低頭掩去了眼中的那一抹恨意，再抬頭的時候看夙危的眼神變了。

“看清楚了嗎，丹閣閣主大弟子的令牌，這個身份你還滿意嗎？”

夙危吹了吹手指，動作言語漫不經心。懷蒼師父卻不能再用之前的目光看她，之前只當夙危是個無法掌控的強者，而現在看的是不能得罪的丹二代。

“我聽過你的消息，聽聞閣主大弟子不善制藥煉丹，偏愛制毒，但天分頗高很受閣主的喜愛。”

夙危擺弄著自己的手指，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

“但我聽聞，閣主大弟子百年之前就已經入了下界，受那十世輪回之苦去了?！?

不得不說，仙界很是煩人。成仙之后還要下界入輪回，十世之后方可回轉仙界。但不得不說，但凡是輪回歸來的仙人都比以前強大了很多，最讓夙危頭疼。

“嗯，我前九世幼年早死卻意外開啟了宿慧，這是我第十世，你可別毀了我的十世輪回啊，不然，哎，我師父那護短的還不知道怎么鬧呢?！?

夙危的聲音帶著苦惱，好像真的有些頭疼，懷蒼師父卻不敢當真。

夙危想，大概這樣懷蒼師父就不敢肆無忌憚了，她的一堆馬甲中，夙危最喜歡的就是這個馬甲，特別喜歡看那些人不喜歡她卻不得不笑著圍著她轉的樣子了。

千千在懷蒼睡了之后才跑出來找夙危，遠遠就看到自家老大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再看懷蒼師父的時候難得看出了幾分茫然，就感覺自家老大又在騙人了。

“沒事，就是扒了層馬甲，給它提個醒，實在不行還可以再扒個馬甲?！?

“師兄還好嗎？”

夙危無所謂的摸了摸千千的頭。

千千翻了個白眼，正經師兄都沒見夙危這么喊過。

“嗯，已經睡著了，只是他的靈魂很不穩，波動非常大。”

“看情況吧，有可能的話讓靈素披個馬甲來一趟吧?！?

“嗯?！?

主寵兩個三言兩語就定下了之后的計劃。

“明天我會再來，那個時候希望你已經想明白了?！?

夙危站起身來，撣了撣衣角，面容變的熟悉，身上的衣袍也消失不見，抬頭的時候屬于前太女殿下的臉便露了出來。

“老大，明天你什么計劃？”

“帶人來，打個一架，贏了班師回朝，輸了老子我讓馬甲鬧到丹閣閣主那去，馬甲擺那不用白不用。”

“但是老大，用馬甲欺負人是不是不太合適？”

夙危白了祂一眼。

“你用馬甲騙人的時候怎么不說不合適？”

“我這不是跟老大你學的嗎？”

收了真身，夙危整個人都不對了，哈欠止不住，眼淚也止不住，一會的功夫眼睛紅通通的，眼淚打濕了臉頰，看起來像是哭了好久的樣子。

出府之后，前太女殿下看到她這個樣子，震驚的合不攏嘴，整只魂都懵了。

我艸，發生了什么？這個妖怪怎么回事？

“走吧?！?

被夙危牽著回了軍營，前太女殿下都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