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難受
- 師兄保衛戰
- 俟青青青青
- 2066字
- 2019-12-06 21:00:00
喻兆奇只感覺整個人暈暈的,一瞬間一切的嘈雜都消失了雙耳空空兩眼茫然,整個人支撐不住般軟了下來,此時的他不再是平時的表情,臉上透著幾分茫然無措還有幾分陰郁。
夙危在朝上便心神不寧,耳邊聽著大臣們的議論爭吵,眉心皺的越來越緊,等一說下朝便著急忙慌的往回趕,縱是三皇女在身后喚她都只當是沒有聽到。一出宮門便讓侍衛牽了馬來,縱身上馬急急的往回趕,穿過鬧市時弄得雞飛狗跳。
剛到府前,就看到喻兆奇站在門口,試探著踏出太女府。喻兆奇的面色算不得好,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差得很。夙危停了下來遠遠的看著,等著喻兆奇抬頭看到她。卻發現喻兆奇的狀態變得更差,直到最后整個人軟倒下來。身旁的小廝好像被嚇到了一時愣在當場,夙危飛身下馬卻仍舊離喻兆奇有一段距離,夙危側頭看了一眼千千,千千乖巧的分出一股靈力巧妙的扶了一下喻兆奇隨后便松了開來為夙危爭取了那么一瞬時間。
將喻兆奇扶住,夙危才發現對方的狀態特別差,臉色是紅的,額頭出了不少的汗摸上去卻是冰涼的,下唇被咬的出了血,身上也是冷冰冰的,心跳的極快。在被夙危接到的時候喻兆奇抬眼看了她一眼,整個人好像一下子安定了下來放松了身子閉上了眼睛。
那一眼,讓夙危無法形容,只感覺心底酸酸漲漲的很是不舒服。
用力將喻兆奇抱住,甚是熟悉的重量一如谷中的懷蒼。懷蒼身子初出問題的時候她就曾這般抱著懷蒼出門,懷蒼會抬手環著她的脖子,兩個人的相處便如同倒了過來一般,只是后來做了輪椅二人便再也沒有這般親密接觸過了。那時懷蒼總是為了她的怪力驚嘆,看著她細瘦的胳膊露出訝異的表情。而現在懷中的重量讓夙危的心軟成一片,眼神溫柔的出水,看別人時心硬的像是冰眼神似刀,她有些不敢想象如果她沒有這么著急趕回來,喻兆奇會變成什么樣子。這樣想著,手中的力道便重了幾分,聽著懷中人微弱卻平穩的喘息聲,夙危的力道松了幾分。
沒走幾步,就看到王叔快步往這趕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小廝,走的快了,王叔的呼吸稍微有些急促。待看到夙危和喻兆奇時,才松了一口氣放緩了步子。
“怎么回事?”
夙危抱著喻兆奇往府中走,王叔和軍醫一言不發的跟在身后,二人時不時的對視一眼,示意對方先說。跟在王叔身邊的一個小廝機智的跑去端了藥來,在夙危抱著喻兆奇到了大廳的時候遞了上來。藥湯還溫熱,撲鼻的中藥氣息讓夙危皺起了眉頭。喻兆奇頭動了動,轉向了夙危的方向,整個人表示的很抗拒。
大廳里除了待客用的桌椅外沒有合適喻兆奇暫時歇會的地方,夙危只得先坐了下來讓人靠在自己身上,方抬手接過小廝遞過來的藥湯。只需要聞一下,夙危就能說出里面用了哪些藥材。隨手將湯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夙危溫柔的用手撥開喻兆奇臉頰汗濕的發拿手帕擦拭了臉上的汗水。喻兆奇的呼吸平穩了些,緊抿的唇也松了開來,發白的唇染上了一抹淡紅色。夙危手指虛虛的撫摸過喻兆奇的眉眼與唇瓣,最終無力的拿了開來。
這個動作讓喻兆奇很是不舒服,眉頭微微皺了皺,夙危看在眼里抱著人站起身來往后院走去。
“你們在這等我。”
回頭看王叔和軍醫的眼神颼颼的射著冰刀子。
喻兆奇的房間仍舊是王叔收拾好時的樣子,冷冷清清的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氣,夙危一進去就感覺冷冷清清的,里面沒有一點某個人生活過的痕跡。
扶著他的肩膀理順了他的發才將喻兆奇放在床上夙危給他蓋好被子,暗色的錦被襯托的那人面色更加蒼白,果然她還是不喜歡暗色。
夙危安置好了喻兆奇才出門,關門的時候動作輕巧。
“說吧,怎么回事?”
夙危回了大廳,王叔和軍醫在里面等著。夙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低垂著眉眼,眼神的落點在腳尖。
王叔站在一旁將早上的事情一字一句的說給夙危聽,夙危閉了閉眼睛,王叔的復述很詳細,詳細到夙危能想象到喻兆奇那時的痛苦與狼狽。軍醫在王叔說完之后也說出了她把脈得出的結果,喻兆奇的身體比之前要好些,但早上的情況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清楚。
夙危未抬頭,只是悶悶的應了一聲,抬手示意二人出去,那一刻的她顯得那么弱小。
而現在,夙危頭一次想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世界與谷中完全不同,這是一個陌生的世界,她的過去不在這,她的未來不在這,她的現在也不在這,而師兄也是。哪怕他們用著這個世界之人的軀殼,他們也不屬于這個地方。
她自是知道懷蒼師父對師兄的教養的,他把師兄變相的囚在了谷中,試圖讓師兄長成他希望的樣子的。師兄在一個小小的沒有其他的世界長大,長成了那副夙危見到的如玉君子的樣子,風華無雙,夙危便以為師兄是強大的,與世無雙的,在與懷蒼師父的爭斗中是勝者。
但其實師兄未曾贏,他一直在努力活成他自己的樣子。像是一個試圖接觸外界的小獸,試探著伸出觸角去觸碰一無所知的世界,被如海般浩瀚的陌生與茫然打敗卻仍固執的不肯服輸。
夙危也被懷蒼騙了,她以為懷蒼與她一般適應著這一切,就那樣輕易的把他留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但她忘了她的人生是多姿多彩的,早就刻畫了無數濃墨重彩的圖畫,這短短十幾年蒼白的人生于她而言只是沙漠的一粒沙。但懷蒼的人生是一張白紙,什么都沒有,那短短的十幾年就已經是懷蒼的全部了。
“老大,你哭了。”
“沒有。”
夙危抹了一把臉,瞪了一眼千千。她怎么會哭呢,她早晚會把屬于師兄的一切原封不動的還給師兄。
無論是人生還是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