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師兄
- 師兄保衛(wèi)戰(zhàn)
- 俟青青青青
- 2053字
- 2019-11-26 16:07:00
“拿紙筆來。”
千千磨磨蹭蹭的從懷里掏出一套筆墨紙硯,紙張帶著細(xì)微的香氣呈現(xiàn)淡黃色的色澤,一眼看過去能看到無盡幻象。墨是暗紅色的墨塊,硯是窮奇的樣子蒼白的骨骸般的顏色,筆也是如此蒼白的骨骸般的顏色,筆頭用的是潔白的毛發(fā),整體看上去邪異非常。
“老大,是不是有什么詔令要寫。”
夙危剛想讓千千換套器具就看到千千湊了過來,那雙血紅色的眼睛滿是好奇,一眨不眨的看她。就這個眼神,夙危決定不換了。
“沒有。”
夙危叼著筆,吊兒郎當(dāng)?shù)囊皇滞兄掳停胫搶懶┦裁础kS后眼睛亮了亮,落筆一氣呵成,字是難看了點(diǎn)但氣勢驚人。
千千湊了過去差點(diǎn)被閃瞎了眼,只見紙上寫了兩個大字--懷蒼。
“算了,我還是換套吧。”
千千收起了那套有些夸張的筆墨紙硯,留下那張寫了懷蒼兩個字的在桌子上,從夙危的方向看去,能隱隱約約的在暗紅色的墨跡下看到懷蒼的身影。
千千從芥子里找出了一套最尋常的筆墨紙硯放在桌上,往上跳了跳去給夙危磨墨,黑色的墨點(diǎn)染在毛發(fā)之上。
夙危沾了墨汁咬著筆想著該寫些什么,落筆之后寫下的都是明日要做的事情。一長串的清單看過去,全是懷蒼的名字,閃瞎了千千的眼。
“老大啊,這懷蒼是什么人啊?”
“你們未來的老大。”
夙危放在手中筆把紙拿起來吹干上面的墨,折起來遞到千千手中。
“收好。”
夙危鄭重其事的樣子讓千千翻了個白眼,呵,平常詔令都不見你這么仔細(xì)。
第二日一轉(zhuǎn)眼就到了,夙危一出帳篷就看到了等在門口的軍師。軍師穿了一件雪白的長斗篷,領(lǐng)口一圈白毛毛襯的軍師的臉色更加蒼白。看著軍師,夙危不由的想象懷蒼穿毛毛斗篷的樣子,這般想著笑意便控制不住。
千千在一旁扯了扯夙危的耳垂才讓夙危恢復(fù)正經(jīng),轉(zhuǎn)頭看這個男人。嗯,姿色平平,腎虛體寒,氣度了了,這樣的人做他們老大是不是不太合適啊。但看自家老大這副樣子,好像沒得選擇啊。千千故作老成的用爪子摸了摸下巴,皺著眉想著怎么拆散兩個人。
今日軍師的狀態(tài)并不好,蒼白的臉上慘白的唇,以及不時的咳嗽聲,都在昭示著他病了這個信號。
“什么事?”
“該出發(fā)了。”
軍師的目光從夙危的臉上一掃而過,眼中的情緒復(fù)雜非常。
自家老大對這人的冷淡態(tài)度讓千千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
“吩咐下去準(zhǔn)備早飯糕點(diǎn),做的清淡點(diǎn)。”
軍師遲疑片刻才應(yīng)了下來,軍中的大鍋菜早早就做好了,夙危也一直是一起吃的,這般特意吩咐大概是因?yàn)槟莻€人吧。
轉(zhuǎn)身去喻兆奇那,迎面就與往這走的喻兆奇打了個照面。千千看著喻兆奇,那雙血紅色的眸子中滿是茫然,這人的靈魂好生奇怪,只可惜祂看不出來。
“公子。”
咦,聽著自家老大的稱呼千千感覺牙根酸酸的。
喻兆奇的眼中都含了幾分笑意,也許是剛醒的緣故,夙危那雙恢復(fù)如初的眼睛看到喻兆奇眼中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水光瀲滟分外誘人。
耳邊傳來吸溜口水的聲音,夙危不動聲色的瞪了過去,看到千千乖巧的坐著一副老老實(shí)實(shí)的樣子。
“將軍。”
喻兆奇的聲音冷冷清清的稱呼夙危,那兩個聽?wèi)T了的字都有了不同的味道。
“我已讓人做了早飯糕點(diǎn),公子一起吧。”
“好。”
早飯的時候夙危屏退了其他人,面對軍醫(yī)欲言又止的眼神夙危都毫無所動。千千看著夙危黏黏糊糊的盯著喻兆奇,那眼神溫柔的要滴水了,簡直像是看到了奇跡。
其實(shí)二人也沒什么,頂多就是夙危夾幾個喻兆奇還算喜歡的菜給對方,或者說偶爾抬頭看看對方。喻兆奇一直低著頭安安靜靜的吃東西,完美的貫徹了食不言的好習(xí)慣。
用完飯一出帳篷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軍師和軍醫(yī)等人,夙危看了一眼兩人,最終只打算帶著軍醫(yī)回京。回去的時候夙危只帶了十?dāng)?shù)人,就當(dāng)年前太女殿下回去的時候都帶了百來人,讓軍師很是擔(dān)憂。想說出的話在看到夙危不經(jīng)意間撇過來的目光時都咽了回去,軍師低下頭勾了勾嘴角笑容苦澀。
軍中沒有馬車夙危從千千那接過一個厚披風(fēng)披在喻兆奇的身上,借力給他讓他縱身上馬,自己另騎了匹馬二人并肩而行。因喻兆奇的緣故馬兒走的并不快,偶爾二人笑著談?wù)搩膳缘娘L(fēng)景。喻兆奇的眸子亮了許多,多了些喜色,他看周圍的一切都帶著好奇。
“老大,這個人好奇怪啊。”
千千扯扯夙危的耳垂,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
“嗯?”
“我也說不上來,有空還是得讓靈素看看。”
靈素是夙危之前的一個知己好友,一個眉目寡淡性情無趣的女人。
“等以后再說吧。”
夙危撫了撫心口,有些苦惱。
“將軍怎么了?”
喻兆奇見她不適歪著頭問她,本來明亮的眸子染上兩份憂慮,更多了幾分愁意,一縷發(fā)絲散落下來垂在臉側(cè),有幾分柔弱。
“只是想起些事。”
夙危有些不太適應(yīng)這個樣子的喻兆奇,太過柔弱了些讓她控制不住心底的念頭。
“嗯。”
喻兆奇應(yīng)了聲轉(zhuǎn)過頭去,透過發(fā)絲的遮掩,夙危看到喻兆奇的耳垂染上了淺淺的紅。
落過一座小城的時候,夙危停下來讓軍醫(yī)去城中買了馬車又吩咐人去買了些褥子茶點(diǎn)書籍一類的放在馬車中。看著布置的很是舒適的馬車,夙危才舒了心,師兄總算不用再迎著風(fēng)了,本來有幾分蒼白的臉被冷風(fēng)吹的都發(fā)紅了,多讓人心疼啊。
二人行在路上,夙危縱馬跟在馬車旁,風(fēng)吹過撩起簾子看著在馬車?yán)锟磿挠髡灼妫牡椎臐M足根本就控制不住。
你看啊,師兄,你偽裝的也不是那么好嗎。
師兄啊,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甚至一個表情都在告訴我,你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