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給先生找尋的這東西,可是還不錯?”
暮禪盛面上笑意斐然,一副溫良做派。雙眸暗下,長睫掩住些微寒光,直直盯著面前的黑衣人。
“自然是極好,我家主人甚是喜歡?!焙疀雎曇糇悦杀巫齑胶诓贾型赋?,正對于暮禪盛的黑衣人一雙眸子冷厲,口上歡欣,眸中卻是滿是不得的可惜。
“生意人要有生意人的本分準則,王爺您為我們謀的這般“好貨”,那自是不能虧待了王爺,小小心意,還請王爺笑納?!?
言罷,黑衣人于懷中掏出一只黑亮長頸小瓶,見那瓶身纏的一只纖長赤色蜈蚣,栩栩如生。一雙碧色圓眼直瞪著暮禪盛,陰氣四散。
纏裹白布的手將小瓶隨意丟于暮禪盛懷中,半點敬意也無。
“此瓶中所裝之物,是為惑人心魄靈丹,讓其人服下,日久藥堆,方的掌控于想之人。不知這甜頭,王爺可是喜歡?”
“自然。此等好物,屬實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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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四面落下的痛楚不消一陣,便就失了蹤跡。耳旁尖利刺耳,帶著歡喜的怪叫也轉變為聲嘶力竭的凄涼叫喊。
靈犀公主小心抬起頭來,見正見那群圍堵她的惡鬼竟凈數褪去,幽綠可怖面上滿是驚懼。
“姑娘受驚了?!笔菫橐宦暰€溫柔的男子。
寬厚大掌伸過來,將靈犀公主扶起。
但見那男子面白如雪,雙目灼灼,溫柔似水,仿盛萬丈星河于中。薄唇微斂,溫潤笑意入面。
“你是何人?!”所剩無幾的威嚴用于此刻,銷蝕殆盡,聲音中顫抖害怕分明。
“姑娘莫怕,我不是壞人。你死了,我是地府無常,前來接姑娘投胎去的?!?
“好,快些,快些帶本宮脫離此處!那些個東西,一個兩個,紛紛想要了本宮命!”這般說著,靈犀公主眸中不由露出驚懼來。那片鋪天蓋地的猙獰笑容,讓她心底陣陣發寒。
白無??粗韨扰樱嫔闲σ獠粶p。帶些這般溫朗笑意,緩目掃視一周,“這地,當真是比地府還要陰邪幾分。”
“阿一,出來罷?!痹捯袈?,從白無常素衣白袖中探出一節亮黑鎖鏈。見那鎖鏈于白無常臂膀間出來,緩緩攀附上靈犀公主腰間,力度逐漸收緊。
“這,這鎖鏈怎的還會自己動??。 薄肮媚锬?,不過是條附了魂靈的鎖鏈。”“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無常掏了掏耳朵,面上難得有些不快。
“當真是聒噪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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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夜已深去,宮中何處光火早已亮起,引得一片通明,卻是無法暖好那莫名的心中濃密寒意。
皇帝還坐于御書房處理政務。
自一今早,往此晚上他都沒有出去過。便是食膳,也是在中吃的。皇后念著皇帝身體,遣御膳房的做了湯,正給皇帝端去。
她今日褪去最喜的大紅宮裝,換上一身較為樸素衣裳,面上妝容也不甚濃。宮中現出了事,低調些好。
“軟玉,那邊怎樣了?”
姈妃倚靠于銀邊金絲秀枕之上,一雙小巧玉足裸露于綿軟床榻之外,十指圓潤飽滿,色澤粉嫩,恍若幼子肌膚。柔白纖指搭于塌下宮女掌中,懷中盤臥一只長毛白貓。
見那白貓緩緩起身,一紅一藍眸子微微瞇起,兩只肉掌正要搭于姈貴妃胸前,利爪收起,頭微上揚,伸出舌頭去舔舐她下巴。
引得姈妃嬌俏眉目舒緩,微微上揚的眼角更添媚態,檀口微張,笑意盎然。
“銀鐺兒,乖孩子,不許舔了。”
那貓也是通人話,聽得姈妃話語,便住了口舌,一雙水亮亮眸子討好似的看了她好幾眼,便又將身子縮住一團,往她懷中鉆入,尋得一最是溫暖安適之處,便開始閉目養神。
小宮女將研制好的粉色蔻丹細細挑起一點,涂于姈貴妃淡粉指甲之上。手法看著十分嫻熟,依舊小心異常。
原是最黑膚色的亮粉蔻丹,卻是反襯的她肌膚更是勝雪。小宮女一旁夸贊,“娘娘天姿玉體,便是這般難以駕馭顏色,放于娘娘身上,也是一筆好彩。”
夸的姈妃不住嬌笑。
這顏色該是豆蔻女子最適,不想到她身上卻也不差。她早已過豆蔻年華,通身青稚純情早已于此深宮中洗換殆盡,留的歲月賜予的嬌媚。這粉色,更是將她的八分嬌媚提至十分。
至未入宮之時便侍奉于她身側的軟玉姑姑自外邁著小碎步走來,曲身行禮,“娘娘?!?
姈貴妃雙目下看,望向軟玉,復看向涂好的手指,仔細端詳?!霸鯓恿??”
“回娘娘,凝月軒那位主,此刻尚是哭鬧之中,不住鬧著要隨靈犀公主殿下往去。”
喚名軟玉的宮女約莫三十左右,正抬起頭來,往姈妃處望去。見她面目秀麗,一雙眸子若轉水秋波,情至之中而來。
姈貴妃嘴角冷笑,“這偌大森嚴皇宮,竟還能平白失了個公主,當真是………”
又同著說了一陣話,便將一眾奴婢遣退下去。“軟玉,好生在門口守住?!薄笆?,娘娘。”
宮門關上,姈妃懷中白貓跳竄于一邊去,變作一頭頂貓耳的俊朗白衣男子。
他側臥于姈妃身旁,捋起她一捋秀發,放于鼻間,狡黠眸子微彎,笑意溫軟,聲音溫柔,仿若情人呢喃?!斑@宮里,近日怕是要有些不平,你少出去摻和?!?
姈妃柔荑撫上他面頰,“你這般說,那我自是要聽話?!?
“對了,這次的事,該是和你那膝下帶的兒子有點關系?!?
“盛兒?!”
姈妃從他懷中支出身子來,滿目裝著的是不可置信。
“盛兒他怎么會……………”
那貓將她安撫下,“那孩子,心底有可噬人的猛虎,有些事,你想不到,但可不代表他做不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