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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夏靜姐姐

  • 跨越海峽來愛你
  • 小棠哥哥
  • 4110字
  • 2019-12-20 09:05:47

蘇迅和畢曉文喝完酒,互相告別,夏靜還在唱著憂傷的歌曲,不時傳遞給蘇迅一個關切的眼神。

多數時間,夏靜都陶醉在歌聲里,這幾年,身邊的人和事就像耳邊的風,飛逝而過,無處可尋。

先說蘇迅,當初因為學音樂,和蘇老師冷戰了一段時間,最后,蘇老師退讓了,蘇迅如愿彈起了吉他,還在一家餐廳成了駐唱歌手,每晚可以掙點小錢,何樂而不為呢,總比那些同學放假以后無所事事,泡在網吧里打游戲好吧,他有個同學為了充游戲幣,把自家的電機都賣了,爸媽找到網吧,氣急敗壞地罵,還有的同學為了上網,偷偷賣掉了他爺爺的“龍洋”,他爺爺氣得住院,掛了三天吊瓶……

在遙遠的花園城市,藍野還不叫藍野,本名夏靜,獨身一人,欣賞著各種花朵,試圖將過于的種種悲情忘記……

也就在那個時候,夏靜加入了一個民謠社團,蘇迅也在里面,他們很少交流,她和其余成員同樣很少交流。當時她的心情不太美麗,暗戀四年的大學同學快要結婚了——她在他的朋友圈看到他們背對大海的結婚照。

在學校,夏靜是公認的校花。她的皮膚白皙,身材勻稱,五官精致,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閃動著智慧的光芒。合身的牛仔褲,白球鞋,暖色短袖T裇,是她經典的打扮。不知多少男生笑著追她,又哭著放棄。在她心里,只有一個男生夠格,他就是中文系的學霸瞿春明,春明既是經濟學男神,又是散打隊員,氣質儒雅,身體健碩,不知讓多少排骨男嫉妒的要死。最逆天的是,春明雖有不少追求者,卻從未動過凡心。夏靜雖然沒主動和他接觸過,但她心里是安慰的,沒有一個女生能夠得到他,只有她有可能,不,一定能。

讓夏靜最難忘的是畢業晚會,她和春明鬼使神差地成了拍檔,表演四指連彈,兩人配合默契,旋律融為一體,現場一半是醋意,一半是祝福,住在春明上下左右鋪的哥們打著呼哨,齊喊:“在一起,在一起……”夏靜羞紅了臉,春明無比淡定。

夏靜拉著行李箱,離開住了四年的寢室,她忍不住看了看空蕩蕩的體育場館,以前春明經常在這里和隊員練習散打,踢腿,側摔,前后翻……夏靜不停地回頭看,希望他再次出現,場館內回聲不絕,像她的思念。

畢業后,夏靜成了一名音樂雜志的見習記者,與她母親的期待相差甚遠,她父親倒是挺支持,誰讓他們一位是和數字打交道的金融師,一位是和文字打交道的大學教授呢。

夏靜幾乎每天都有采訪,電腦桌面上排滿了需要整理的文檔,她忘我地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將春明遺忘,遺忘成一抹斑駁。

在這期間,她和閨蜜合伙在那座工作的小城開了一家音樂主題餐廳,經過一番打理,逐漸有固定的客源,她用餐廳的分紅資助了兩名雪區的貧困學生,一個叫梅朵,一個叫多吉,她每周都給他們寫信,讓他們好好讀書,如果有困難,及時告訴她,他們在回信中叫她阿佳啦,盼望著她到雪區做客,她說,她一定會去的。

在夏靜快要忘掉春明的時候,春明發來電子郵件,雖然是簡單的問候,沒有一點愛意的表露,卻讓夏靜無比陶醉。她盡快回信,并沒有E-mail,而是選擇原始的飛鴻傳書,因為這更有實感,但她沒有春明的通聯地址。只好把一頁頁書信拍成照片,E-mail給春明。

春明沒再回信。每天翻看春明發的朋友圈,是夏靜必做的功課。當那組照片赫然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懵了——春明和一個女人面朝大海,手牽手,沙灘上的一行字是最好的解釋:你我的腳線,是愛的纏綿。

悵然若失的夏靜罕見地去了一次酒吧,動機來自“文青翹楚”欄目的一篇來稿――《運河邊有個唱民謠的90后》,夏靜瀏覽了一遍稿件,問題不大,只有個別地方需要修改。她雙擊稿件的配圖,由于電腦太卡,那位“文青翹楚”一點點呈現出來:精練平頭,鼻準完美,一對劍眉很是英武,身條瘦削,一塵不染的短袖T裇,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夏靜深吸一口氣,她似乎聞到了甜甜的洗衣液味。無形中,夏靜對這個大男孩產生了興趣,她沖了個冷水澡,換上田園風的連衣裙,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引到那個“雪湖”餐廳。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雪湖”餐廳的話,那就是“寧靜”,雪花落入湖水的那種寧靜。酒吧老板是一個詩人,生活中大家都叫他杰哥。

杰哥是臺灣籍,老家四川,1996年,杰哥到大陸工作,1998年,他將“念”字拆開,以“今心”為筆名,開始寫詩,組詩發表于《詩星》《先鋒》《唱作人》等刊物,還獲了幾個詩歌大獎。

機緣巧合,蘇迅經常為各大詩會彈奏背景音樂,被杰哥盯上了,杰哥問他有意到“雪湖”餐廳駐唱否,蘇迅刷了一個和弦,欣然同意。

夏靜不喝酒,只點了一份甜點和一杯橙汁,安靜地聽他彈唱。

蘇迅唱完最后一首歌,臺下要他安可,他鞠躬表示歉意,走下臺。夏靜邁著優雅的步子來到他面前。蘇迅伸出手:“是夏主編吧,你好。”

夏靜和他握手,用上海人特有的清越嗓音說:“你好,著調青年。叫我夏靜就好,青檸對我說,昨天對你的采訪很成功。”

蘇迅做出一個笨拙的撓頭動作,目光低垂,“不好意思,昨天挺緊張的。”

“你現在還在緊張,對吧。”夏靜遞給蘇迅一杯茉莉花茶。

蘇迅小啜一口,說:“我不緊張,血壓高。”

“還是緊張。”夏靜右手側向前,請蘇迅入座,蘇迅在她對面坐定,夏靜招呼服務生:“來兩人份‘楊枝甘露’,謝謝。”

“我請你吧。”一種天然的好感牽動蘇迅的嘴角,他笑了笑。

“不,我請你。”

“來者是客,我請你。”

“好吧。”夏靜接過服務生端來的“楊枝甘露”,用不銹鋼餐匙輕輕攪拌,問:“是什么動機促使你當一名民謠歌手?”

“一種情結。”

“情結……喜歡樸樹、張淺潛、曹方?”

“還因為一個夢。”

“一個夢?有點意思,可以說說嗎?就算是昨天采訪的后續。”

蘇迅望著窗外輝煌的燈火,說:“幾年前,我在老家的桑樹林里,遇到一只白雀,后來,我經常夢見它。”

夏靜頓時來了興趣,邊聽邊用蘋果iPad記錄,室內柔和的燈光依附在她的發梢上,美得無法形容。

“白雀在我頭頂轉了幾圈,就飛走了,我就追它……突然起風了,吹在臉上暖暖的,白色的蘆荻花在風中飛舞,像一場大雪。我還是追,追到一座陌生的城市,白雀不見了,到處都是高樓大廈行人汽車,面對這些,我像一個無助的孤兒。”

“你是不是……”

“對,是一條河,我緊貼著河岸往前走,這樣讓我感覺很安全。”

“你是不是夢見……”

“對,一位穿著朋克的女子,正戴著耳機聽歌,那只白雀就落在她肩膀上,我好像有千言萬語要想對她說,卻怎么也說不出口,我就向她打手語,很奇怪,我竟然打起熟練的手語,我在夢里確定每個手形都是正確的。她微笑著,一定是對我微笑的,我這樣想,于是壯起膽識向她靠近,她卻走了,回眸一笑,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

夏靜的眸子里閃出一粒亮光,她從背包里抽出一張照片給蘇迅,默不作聲。蘇迅差點哭出來——照片中,夏靜穿著朋克,勾勒出叛逆的姿態,眉宇間微微透出一絲貴族氣,她捧著點唱機,背后就是蘇州河,民國時期的老建筑褪去塵埃,泛著來自另一時空的光芒。還有白雀,她的保暖外套上繪有一只白雀,不,是兩只,一只棲在桂花樹上,一只在天上飛。

“08年除夕照的,那天蘇州河畔下起了雨。”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棗市有雪,我做了一個難忘的夢,夢見的人很像你,真的。”

“我信,照片背面題了一段話,看看吧。”

蘇迅反過照片,小聲讀起來,溫暖的詩句快要將他融化了:

悲傷從來都是一個人的事情

如孤獨,不能言說

又如31樓頂的風

不可說

站在蘇州河

小城故事撲面而來

幾番哭笑

這一眼,便是永遠

你的粉墨出場

像極了一場暴風雪

席卷我的春天

冰凌,巖石

湖心島和外灘一起屏住呼吸

歡喜,與生俱來

你的眼神??不滅的咒語

憂郁或鋒芒

都是我此生最執著的信仰

……

“太美了,我從未讀過這么美的句子。”蘇迅將照片還給夏靜,很不舍的樣子。

“照片送你了。”夏靜看穿了蘇迅的小心思,樸夏沒怎么推辭,就收下了。

“本來是采訪,我卻把話題扯遠了。”

“你還當真了?不必搞得這么嚴肅,就當是老友見面聊天吧。”夏靜索性收起iPad,雙手托腮,等待蘇迅的下文,蘇迅又不知從何說起了,兩人對視足足有三秒之久。

“蘇迅,我要回去了。”夏靜躲開樸夏的目光,開始收拾背包。

“我送你?”蘇迅微微欠身。

“不用了。”夏靜背著包,離開“雪湖”餐廳,她回頭說:“蘇迅,你回吧,謝謝你。”

“不客氣,路上小心。”

“放心。”蘇迅伸手攔住一輛的士。

蘇迅回到出租屋,倒頭就睡,凌晨三點半就醒了,手機有條未讀短信:

夏靜姐失戀了,你多唱幾首歌給她療傷。笑臉*^O^*否則,我讓表哥將你辭退。鬼臉←_←哈哈。

蘇迅鼻嗤一聲,原來是青檸發來的騷擾短信。

在這里要著重介紹一下青檸,?青檸――90后,偽文藝青年,夜店咖,《南音》雜志見習記者,“雪湖”餐廳的常客,被樸夏的歌聲所征服,一不做二不休,將他拉入“文青翹楚”行列。

蘇迅回復:你若失戀,為你歡歌。

青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復:要不要夏靜姐的微信。

樸夏回復:不用。

青檸回復:請在她朋友圈第一條點贊。

蘇迅徹底被她打敗了,只好打過去,青檸壓低聲音說:“無法淡定了吧,小女子如果告訴你了,你該如何報答小女子呢?”

“我要鄭重的告訴你,我是不會和你私下交易的,沙揚娜拉。”蘇迅掛掉電話,輾轉難眠。

第二天,青檸邀蘇迅到河灘散步,蘇迅如約而至,卻不見青檸的影蹤,今他哭笑不得的是,夏靜站在防洪壩旁邊,不知在顧盼誰呢。夏靜和他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她先是一驚,爾后嫣然,又眉頭微皺,面部表情像秋天的云一般變化。

“好巧啊,你也在這。”蘇迅先打招呼。

夏靜將披垂在胸前的秀發撩到耳后,說:“是啊,青檸呢?”

“她讓我在這里等她的。”

“她也是這樣對我說的。”

兩人心領神會,肩并肩向前走。冷冷的風掠過來,夏靜將手圈外嘴邊,吐著白氣。“到咖啡館坐會吧。”蘇迅放緩腳步,問她。

“不用,就這么走走吧。”夏靜目視前方,仿佛在對自己說話。此刻,她的腦海里晃動的不是春明,而是青檸——和她一起進入報社的見習記者,夏靜第一眼看到青檸,就覺得這丫頭屬于機靈古怪那一類,夏靜問她哪所學校畢業,她底氣十足地說:“南都大學!”

夏靜和青檸一個寢室,青檸住在她上鋪。夏靜睡前有寫歌的習慣,當同寢室的同仁們聊著花邊新聞娛樂八卦。她沉浸在音樂的世界里,兩耳不聞床外事。

青檸偷襲她,搶來歌詞,念給各位同仁聽:“煙雨紛飛,向晚/我枕著花間的思念/入眠/不覺間/西山的額頭現出/青魚的鱗……同仁們一片尖叫,夏靜又羞又氣,追得青檸滿屋子跑。

夏靜和青檸慢慢混熟了,在單位西邊的新竹公寓合租了一間寢室,兩個人好到搶救無效的地步,夏天在一個浴缸洗澡,冬天抱在一起睡,同仁們都懷疑她倆的取向,戲稱她們為“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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