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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明天’和‘意外’

明天和意外,你永遠也不知道哪個先到來。

趙晴雯正在診斷臺前坐著玩手機,見陳昊慌慌張張沖擊來立刻站了起來,待看清陳昊背上背著的人之后立刻說道:“把莫雷女士背進來,輕輕的放在床上。”

說著趙晴雯帶陳昊來到了一間小病房之中,陳昊將莫雷太太安置好之后說道:“我幾分鐘前去莫雷阿姨家里,發現她昏倒在二樓的走廊之上,呼吸非常微弱!”

陳昊將自己所見所聞如實的告訴了趙晴雯,語言雖然簡潔但將重點全部都點了出來,尋求救援時一定要冷靜沉著,越著急越容易出錯。

趙晴雯聞言點了點頭,道:“是低血糖引起的昏迷,還好你及時送了過來。”

陳昊發現,趙晴雯的表情似乎是已經知道了莫雷太太昏迷的原因一樣,立刻開始著手為莫雷太太進行輸液。

“唉,我這里只有一些葡萄糖滴液,只能暫時緩解昏迷癥狀……”

趙晴雯嘆了一口氣,神情顯得有些難受,似乎莫雷太太的病并不只是單純的血糖過低。

低血糖,這個病陳昊有親身經歷過,那時候他剛入職前公司,兢兢業業勤勤懇懇,經常顧不上吃早飯,如此大概過了一個多月,陳昊突然在某個上午感覺頭腦發脹心臟每跳一下全身都會震動。

隨之而來的還有頭暈與干嘔的感覺,陳昊覺得并不是小事情便詢問了一下自己的醫生朋友,對方根據他描述的作息推測他是低血糖引起的并發癥。

“莫雷阿姨她低血糖這么嚴重嗎?”陳昊有點不敢相信,畢竟輕微的低血糖癥狀就已經很明顯的能察覺到。

說到底,還是陳昊對醫學上的問題沒有清楚地認識,畢竟他也不是學醫的。

聽到這個問題,趙晴雯醫生又跟陳昊講解了一下低血糖也是分為許多種類的,并不是只有不吃早餐才會引發的。

而言辭之中,陳昊覺得趙醫生那雙靈慧的雙眼在不停地躲閃,好像有一些問題沒有說出來。

“那么莫雷阿姨的低血糖癥狀是什么引起的呢?”陳昊追問道,他不喜歡不明不白的接受一個模棱兩可的解釋。

趙晴雯眼神有些黯淡,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莫雷太太又想了想,最終無奈的道:“莫雷女士是因為胰腺癌導致的低血糖引發的昏迷……”

趙晴雯說了很多,但陳昊只是聽懂了大概,那就是胰腺癌患者血糖會忽高忽低,所以有可能會產生低血糖或者糖尿病。

“胰腺癌……”陳昊不懂什么是胰腺癌,但他知道所有跟癌字掛鉤的病都不是什么容易治療的。

趙晴雯沒有在說什么,她身為醫生自然知道胰腺癌代表了什么,確認沒有什么其他問題之后默默地走了出去,留下陳昊坐在床邊等待。

……

……

“嗯……?”

沒過多久,莫雷太太便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疑惑的看了一眼周圍,發現了坐在床邊正在玩手機的陳昊。

“莫雷阿姨,你醒了?”陳昊聽到動靜,抬頭一看莫雷太太已經蘇醒了過來,問道。

“我,我夢到鮑勃了。”

讓陳昊沒有想到的是,莫雷太太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鮑勃,陳昊知道,正是莫雷太太家客廳中掛著的全家福上面的那位胡須大叔,陳昊一時間沒有話語作答,心中很不是滋味。

這么一瞬間,陳昊突然地體會到了一種叫做‘孤獨’的感受,一個年過半百的女性獨自一人守在自己的牧場中,即使昏迷在了家中也沒有人發覺,如果今天不是自己改變了計劃,恐怕……

陳昊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而跟莫雷太太談起了病情。

……

一直在小診所內待到天色逐漸昏暗,陳昊才放心的離開,莫雷太太暫時是沒有事情了,或者說沒有辦法了。

現在陳昊的計劃是去鎮子上老漢克的酒館里面尋找庫忿斯與奧尼克斯,這是莫雷太太告訴陳昊的,他們二人經常在那里喝酒。

行進中,陳昊不由得想起了莫雷太太帶著一副微笑的面孔緩緩的說出‘只有四個月的時光了’的場景,心中一陣陣的酸澀。

人類都是感性動物,陳昊即佩服莫雷太太微笑面對的勇氣,又傷感她不久人世的事實。

抬頭見繁星滿天,一顆流星嗖的一下劃破了夜空,綻放出了它生命中在人類面前唯一的光亮。

陳昊在逐漸昏黃的鎮子中走了一段時間,來到了一個酒館面前。

注意,這是個酒館并不是酒吧,老板是個非常有情調的人,酒館外部像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古老裝潢,看起來非常的有復古氣息。

陳昊推門進去,瞬間感受到一陣火熱,卻沒有刺耳的音樂與想象之中煙霧繚繞的畫面。

酒館不大,卻也不小,十來張單腳圓木桌與配套的橡木板凳不規則的擺放在屋子中,吧臺也是純木材質的,其后站著一個四十多歲的棕色頭發大叔,一把大胡子在昏黃的光芒照耀下竟顯得有些血紅。

“嘿!小哥,要來一杯嗎?”紅胡子大叔熱情的跟陳昊打招呼。

“你好,我是大地農場的農場主陳昊,請給我來杯精釀Ale啤酒。”陳昊收了收心情,禮貌的說道。

酒館里也有音樂,是比較懶散的爵士樂,悠揚、舒緩。

酒館的氛圍非常的棒,喝酒的男男女女們很少大聲爭吵或談論,每個人都是邊喝酒便聽著舒緩的音樂,偶爾聊幾句家常,讓時光一點一滴的流逝。

同樣是喝酒的地方,這里和酒吧卻完全是天壤之別!陳昊不喜歡酒吧那種狂熱與放縱感,更不喜歡香煙、酒精、香水以及荷爾蒙混雜起來的味道。

“哦吼!你就是斯洛德那個家伙的外孫子吧!第一杯免費孩子,這是我的見面禮!”紅胡子大叔豪邁的接了一扎啤酒遞給了陳昊,大笑道。

“謝謝,我想您就是漢克叔叔吧。”陳昊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這一杯啤酒,每個大叔見面都豪放的送了自己禮物,自己卻沒有什么能表示的……

“叫我紅胡子漢克,喝的開心孩子!”漢克大笑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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