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兄，今天見神清氣爽，想必是這么多年了，終于苦盡甘來了。”趙電生笑問。

“還是托老弟你的福嗎，這不下午老師開會總結這次報告的教訓，主是是溝通的信息不暢，為了避免再次發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我今后就專門負責和你們東望玻璃廠的溝通事議。”李林高興道。

趙電生聽到這，算是真明白了，汪彪最近是被這課室預算給逼急了，開始認真對待東望玻璃廠這大戶了，記得當年他找上汪彪，還是走了他外婆的關系，認識了之后，那是明里暗里打點不少，這才與應用化學達上線。

真想不到，這才幾年時間，風水輪流轉了，現在主動權又回到了他的手上，看來這次大規模的研究經費調整對他來說，或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還面還要華清，輕化學院這次機會多搞點合作項目。

“李師兄，這位是東望玻璃廠港城方面股東駐大陸的業務代表周順經理。”趙電生介紹道。

“李先生，以前請多指教。”周順道。

“就是那個港城？”李林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那里想到，這剛上來，還與外資打上交道了。

“就是粵省邊上的那個港城。”周順笑道。

“那以后多請周先生指教。”李林同周順握了手。

李林與周順的心情差不多，現在終于熬到了放單飛，手上已經一些自主的權力，只不過兩人的看法不一樣。

他倆的心思趙電生也能猜出幾分，無非都是一個利，這也是他樂意看到的，這樣大家都為了利，才更方便他的掌控，便于事情的推動。

對于李周二人來說今，那是喜事，自然要多喝幾杯，李林雖然有點怕趙電生，但自己酒量擺在那，頂多也就是點心虛，周順則不然了，他最近發現最怕的事是居然是和趙電生喝酒。

幾杯酒下肚，趙電生就有話要說了。

“李師兄，今天聽了你給我轉答了汪教授的話，我是受益匪淺啊！我也有點想法。”

李林一點趙電生這話的口氣，好像有點不對勁，心說看來老師給自己的差事，沒有想像中那么簡單。

“這個自然，電生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來，咱們慢慢商量。”李林一下子酒意去了幾分。

今天汪彪就告誡過他，趙電生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主，現在主動權易手后，化學系現在很被動。趙電生肯有新的動作。如果有什么新要求，先不要答應，也不要拒絕，只說要協商即可。

“那行，我提幾點不成熟的建議。”趙電生道。

他主要提了三點，第一點，以后東望玻璃廠提出的項目李林要先報價，提供報價清單，上面列有材料，人工，設備費用等明細。第二點，東望玻璃廠有議價的權力，對報價有異議的地方要雙方再次核實。

至于這第三點嗎，就要給李林代表的應用化學課一個額外的甜頭，畢竟第一二點明顯是在殺價。最后這一點就是給了李林他們分包的權力，以后所有涉及化學這一塊，都歸李林他們，他們可以把項目分包出去，至于包給誰他們讓他們自己作主，金大以外也不做限制，但要告知東望玻璃廠，廠里評估一下就可以了，因為趙電生有了硅酸鹽研究所的教訓，他要注意保密。最后趙電生只看總的報價，到于李林他們課室能抽多少，就全看他們的能力了。

“電生你提出的新方案，可是把原有的合作全盤推翻了，這個得多給點時間讓我回去與老師商量。”李林道。

他現在已經沒半點高興勁了，喝酒的心思也沒了，主要是趙電生說的這些，跟他以前在汪彪那里學到的一點不沾邊，他現在才明白老師的算計有多深，難怪出門時，還說今年研究所指標下來了，要是他在這事上表現好了，就可以直接讀他的研究生了，現在看來，要是辦不好，這畢業估計都有點懸，這挑戰可一點不小。

周順在趙電生的示意下，也開始談了一點細節。

“李哥，電生這提議看似有點苛刻，可留給你們的操作的空間可不是一般的大，表面上看你們課室因為價格下滑是有點影響，可是你要往大的想，就憑你們課室能接多少活，現在可是把整個化學上的項目全給了你們，每個上面扣一點，這積累起來可不小，東望玻璃廠還要在在金城開一個辦事處，這業務量能小嗎？還有為了便于你們前期分包項目，可以根據情況，給一定數目的預付款。”周順這兩年也在南方跑過，這忽悠人的水平直讓李林點頭。

接著他又說，“有些事呢，不能在明面上說，也算是業內的行規吧，每年我們會有一點的返點，當然這是不計帳的……”

聽到這，李林那里還不懂呢，以前他也聽師兄說過這些，只是這次真遇到了，心里一時半會不還真有點接受不了。

“李師兄，關于最后這一點，我沒有什么額外的要求，純粹就是一個商業規則，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你這點務必要給汪教授傳達到。”趙電生認真道。

“一定……”

李林有點蒙了。

“一定傳達到。”

他今天才算是認識到趙電生的面目了！

認識到趙電生真實面目的不只李林一個人，還有在一旁看似鎮定的周順。別看他之前說那些話看似像個職場老手，實際上是今天吃飯前，趙電生才教他怎么說的。

周順今天中午辦完事，剛回到春風勞務，就見張思北在這里等他。他心里就有點納悶，張思北這個甩手掌柜下午出現還是第一次。張思北讓周順把手上的活停一下，有要事與他商量。他兩人直接去了，張思北給他們幾個搞的新房子。

“順子，咱們從小學就認識了吧！算起來，也有快二十年了，這些年的風風雨雨大家能熬過不容易，這幾年一切都上正軌了，日子過的也是風風火火，等這幾套新房都裝修好了，你也老大不小的，遇到過對眼的，就趕緊把事給辦了。”張思北道。

周順一聽，今天張思北有點怪啊，又是回憶過去，又是拉家常的，搞得跟生死離別一樣，莫非有什么大事發生，不會是手里的買賣黃了，這要是讓他回到以的日子那真是生不如死啊。

他問，“北哥，莫非出了什么？”

“瞎想什么呢，你就不好往好處想。”張思北道。

“好事？”周順摸了摸腦袋。

“我外甥電生為人還可以吧？”張思北問。

“電生對咱們一像很不錯，北哥，當年你做買賣的本錢他可是出的大頭呢。”周順道。

“什么他大頭，全是他給的，這些年我一分沒還給他，別看電生為了防著我，安插了一個管賬的的在我們身邊，實際上他壓根就沒要過一分錢，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連賬戶先生的工資都是電生貼的。”張思北道。

“那不會是電生要把咱們手上的買賣給收……”周順有些緊張道。

“打住，打住……”張思北見周順越想越離譜，覺得可以開始說正題了。

他接著說，“電生想讓你幫他干，問了我的意見。”

“北哥，你不會答應了吧。”周順問。

他算是明白了，要是張思北拒絕了趙電生，那還用得著走這些過場。

“春風勞務看上去挺有面子，其實也就一空殼，電生做的賣買想必你也知道些，你在深城那里看江對面的港城如何啊？”張思北反問。

“大都市啊，可繁華了，那夜景太漂亮了！”周順道。

“如果以后讓你去那里生活，你愿意嗎？”張思北問。

“想倒是想，可是……”周順有些答不上來。

他也不是沒有自己想法，自己有幾斤幾兩，他還是很清楚的，在金城這些賣買的事情他已經很熟了，他在深城可沒少聽港城那里不好混，對學歷要求高，這可不是自己硬著頭皮答應了就完了事，還有張思北也有試探自己的意思，他能說出做賣買的錢全是趙電生出的，而且還不要回報，就知道張思北很看重他，讓他去趙電生那里做事，也是代表了張思北，自己不能給他摸黑。

“順子，你不用說了，你有這心就行了。”張思北對周順的表現很滿意。

他的確是周順所想，只是比周順想的遠一點，他這外甥趙電生可不是一般的精，不過他做的事也很大。張思北也在暗中看，要是那一天趙電生真的能把暗處的生意，擺到表面上來，他便要辭職下海，小小的金城肯定不是他的目標，因為趙電生都已經把手伸到了港城，這個周順對他有哥們情誼在，讓那他先去探路，以后他要是真下海了，不怕沒有人接應。

見周順還是不說話。張思北把最后想法說來出來。

“你不用擔心，不會讓在港城上班，還是大陸上班，只是頭銜改了，變成港城商貿駐大陸業務代表。”

“這樣啊，北哥你怎么不早說，害得我……”周順道。

“不過，電生也說了，要是你表現好，可能要給弄你一個港城的身分。”張思北道。

在這點上他是有點嫉妒的，這兒年要是有這分身在大陸可是牛得不行。

“我怕我媽那……”周順道。

“你傻啊，你媽沒見過市面，你也沒見過，這幾年在深城你白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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