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晚上白國權想請趙電生吃飯,但是他小舅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把趙電生叫走了。白國權只好作罷。
“老白,電生估計是真有事,你看把菜都是帶來的,有你最喜歡的羊肉夾饃。”孟小花把飯菜端上桌。
“每次吃這個,都會想起當年在你西北老家的時光。”白國權感嘆道。
他覺得在西北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想起村里的樺樹,即使西北條件艱苦,它也在風少中不停成長,當年女兒出生的時候,正是人樺樹枝繁葉茂的時候,所以取名白樺。
“老白,還想著西北呢,我看這城里挺好的。”孟小花道。
她最近越來越覺得城市好,認識了不少有能力的女的,讓她知道女人只要有能力,也能有一番作為,要是鄉下,一輩子都只能洗衣做飯。
“怎么還掂記著春風勞務的事。”白國權問。
“要我說,就職薪留職得了,跟電生干得了,不比你那研究所差,我看還強上不少。”孟小花道。
“不是說你嗎,怎么又扯到我頭上了?”白國權道。
“我都聽到了,電生不是給提了嗎,只要你點頭,你工作的事也有了,我想掛靠春風勞務的事,也就順帶的事。”孟小花道。
“這我都知道,可是……”白國權沉默了一會。
孟小花見白國權在工作的態度上已經有些松動了,年前她家想換房子,她就試探說了一嘴,跟白國權提了一下,那次他態度可比現在硬多了。
她又提了一些比較現實的事。
“電生的小舅你知道,你看人家到我們家來都開上車了,雖說是個二手的,可那算個人的,還有那春風勞務,我不說你也清楚,那個牌照有多難,聽說要好幾萬,張思北要是沒錢能搞定這事嗎?”
“你這些都聽說,能有幾個是真的。”白國權內心還在掙扎。
“這些事你是有沒見過,那前幾天張思北安排給我們家裝修那幾個人,你總認識吧。”孟小花道。
這幾人跟白國權沾點親。
見白國權點了點,她又繼續說,
“聽這幾人說,張思北最近搞了好幾套房子,就是他們去裝修的,裝修好了就要分給張思北手下。”
“有這事?”白國權問。
“楊宗英,就是這幾天來幫助忙那小伙,他們聊天還說這事呢,張思北給他們說了,只要他們結婚,房子就當結婚的賀禮送他們了。”孟小花道。
“那張思北這幾年還真不少掙啊!”白國權點頭道。
“老白,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孟小花一看白國權不開竅就開罵起了人。
“這事又跟我沒關系,你扯上我干什么。”白國權道。
“前天我路過的時候,還去看了一下,房子還真不錯,舊是舊了點,但面積大,廚房,廁所什么都有,反正比這里好,女兒也大了,一家人太擠了。”孟小花道。
“你不會打那房子的主意吧?”白國權問。
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孟小花都已經不看好他攢錢換房子了。
“老白,我知道你能看得透的,就是不愿意說,雖說是張思北出面搞的錢子,要是他外甥電生不同意,這能行嗎,你看每次趙電生要來金城,周順他們幾個都把心思撲在陪趙電生身上,你不會是以為是看在張思北的面子上吧,那張思北的表現比周順積極,我可聽楊宗英說了,趙電生前幾天晚上給張思北打電話,說要照顧一下我們,張思連夜就把人手召集起來,安排分工,說明什么,說明張思北背后做主的是趙電生。”孟小花打起了感情牌。
“是,電生這人對手下的人是很厚道,對我也不錯。”白國權很贊同孟小花的話。
“那你說,電生對小舅的手下都這么大方,你要是成了電生的手下……”孟小花沒把話說完。
“你這些,我都明白……”白國權喝了一口酒。
“那就快點定下,楊宗英不是要給找暫住的嗎,我感覺啊,依電生的做事風格,估計這次咱們就不用搬回來了!”孟小花直接將杯中酒給干了。
孟小花是西北苦寒之地出身,天身好酒量,白國權在喝酒上從來都沒說得起來硬話。
第二天,趙電生又去了金大化學系,他此次前往除了解催化劑的進度,還有就是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因為金大化學系給的報告有問題,還隱而不說,幸好趙電生有后世的經驗,要不東望玻璃廠大批量生產就麻煩了。
“汪教授辛苦了,這次事多虧了你們的幫助。”趙電生道。
通過了解催化劑的合成步驟已經安完,實驗室制取也宣告成功。
“這次主要你們提供的合成方向起了關鍵作用。”汪教授認真道。
汪教授全名叫汪彪,在應用化學領域有很有名望,業務能很強,屬于那種一門心思做學問的人。
“汪教授過謙了。”趙電生客氣了一下,便讓馬東把一個木箱打開,“這是根據教授你的要求定制的一批高純度石英玻璃器皿,樣式也是按你們要求定制的。”
此次汪教授所訂制的這批實驗器皿與常見的產品性能上有質的跨越,要求在1400度情況下實用,而一般實驗器材只能1000度左右。
汪教授看著這些實驗器皿不知怎么的有些傷感。沉默了一會。
他才說,“這個項目一個月前已經終止了,只可惜這樣好的試驗器具沒有了用武之地了。”
“這樣啊!汪教授那你也不要過于傷感,你們金大化學系這可是金字招牌,那愁沒事可以做。”趙電生道。
他本還想興師問罪呢,搞了半天人家飯碗都砸了,他那里還能去傷口散鹽。
“我聽我學生說,你每次來化學系只要跟你接觸過的人,都被你請去喝過酒對吧?”汪教授突然問。
“這……”這下趙電生蒙了。
他那里會想到,當年聽說汪教授有不喝酒,不宴客的兩條鐵律,趙電生可是打消了無數次想請他喝酒的喝酒的沖動,那知道今天會被汪教授主動提起,難道是傳聞有誤?
“你也不必驚訝,今天就在你身上破例,我們去吃個飯。”汪教授道。
汪彪都這么提了,趙電生那里會拒絕,酒桌才是他的強項,不去才是傻呢。本來想去大一點的飯店,但是汪彪說下午還有事,趙電生便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家看著還可以的飯店將就了一下。
一上來,趙電生也不知道,汪彪是什么路子,酒,啤酒和飲料全點,只是倒的時候,他有點不知所措。
“既然是喝酒,肯定得白酒。”汪彪道。
他這話聽起來很豪爽,可是他的學生小李,可不同意。
“老師,你的身體不怎么好,平時又不怎么喝,今天要不就喝點啤酒。”
他知道汪彪對課題給提前結束心里很郁悶,估計心里有點邁不過這道坎,更怕喝出事。
趙電生也看出點名堂了,今天這飯局有點不對勁。正想勸一下。
汪彪搶著說,“小李,你跟趙電生沒少喝過酒吧?”
他這話還真說對了,家在東北的小李,名叫李林,從小就練了一身好酒量,趙電生雖然自己不怎么喜歡喝,但是他的酒量好,在酒桌上好辦事容易,他才喜歡請人喝酒,只要有這喜好這口的,他一定跟別人喝個痛快。
“老師,我,我……”李林真沒法回答。
“雖然,我不會喝酒,但今天這酒一定得喝。”汪彪這話說得很硬氣。
他定了這個調子,要是今天不喝,估計是收不了場。他從桌上提了一瓶白酒,給大家都滿上了一杯。又直接給大家一個驚喜,先干為敬。
搞得眼珠子掉了一地。
“汪教授,滴酒不沾的傳聞是假的!”
“老師這是深藏不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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