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躍清！
天外天柳家老七！
此人面容陰沉的能滴出水。
他身旁跟著的是穆雨。
穆雨低著頭的走，那戰栗樣子無比可憐。
別說穆雨，柳躍清一出現，柳家上下簡直全都嚇破了膽。
柳家之主柳固面如死灰。
因為，柳躍清的一句話。
柳高斷了臂，江中柳家全部陪葬。
這話是從柳躍清嘴里說出來的，誰能不當回事？
柳躍清一人足以滅殺整個江中柳家了。
“七叔，殺，殺光他們！”
柳高羞惱交加。
他一個引靈境強者，愣是被一個肉身境的斬掉了手臂，更可怕的如果不是柳躍清到來，他恐要被一刀劈死。
能不羞？能不惱？
“死！我要他們全部死！”
柳高瘋狂吼叫。
柳躍清一步步的往前走，他來到了柳高斷掉的手臂處，低著頭，一言不發。
許久，柳躍清沉悶的聲音響起：“跪下！”
柳固臉色煞白，在主家來人面前，年長的他也只能跪下。
柳固跪下了，柳家之人一個個的開始跪。
“嗯？”
柳躍清冷眼一掃。
馬驍持著刀，渾身發抖，可他沒跪，因為楊凡筆直站立。
可！
馬驍的兩腿打著擺子，難以控制。
噗通！
終于，馬驍還是跪了，單膝跪下，他的腿骨被壓斷了！
“江中，四季商會。”
柳躍清冷冷一聲。
那邊，馬萬奇整個人都崩潰了。
被點名了，四季商會被天外天來人點名了……
“四季商會不用存在了。”
柳躍清看向柳固，道：“你，滅殺了四季商會，然后自殺。”
柳固緊握著拳頭，嘴角流血，是牙齒咬崩了。
完了，江中柳家完了。
柳固兩眼睜著，可是面前漆黑一片，這是看不到希望，是絕望到極點的表現。
“你！”
柳躍清瞥向了楊凡。
“跪下！”柳躍清喝道。
見楊凡不跪，柳躍清眉頭一皺：“你柳家的小子？”
“是……他叫楊凡。”
柳固顫巍巍的道。
“七叔，他是柳黎的兒子。”
聽柳高這么說，柳躍清雙目一睜：“那個女人的兒子……”
“七叔，挖了他的心肝肺，給六叔泡酒，說不定，六叔就能好了。”
柳高面露殘忍之色：“六叔，這小子天賦異稟，您來控制他，由我來挖，我親手挖！”
“還不跪下？”
柳躍清大手張開，去抓楊凡。
那只大手距離楊凡面門十來公分，楊凡的聲音響起：“柳坊莫另一條腿也不想要了？”
柳坊莫？
柳躍清的手立即停滯半空，他一張臉全是驚容。
別人不知柳坊莫，他柳家老七還能不知道？
柳坊莫，柳家老祖宗！
天外天柳家最大的依仗。
柳坊莫開創了柳家，柳坊莫使得柳家在天外天有一席之地。
在天外天柳家的勢力范圍內，柳坊莫這個名字響徹大地。
可，此時是在世俗中。
這小小的江中，怎么有人能叫出這個名字？
而且，喊出名字的還是柳黎的兒子……
更為可怕的是，對方居然說柳坊莫另一條腿也不想要了。
什么意思？
他怎么知道老祖失去了一條腿？
那一天，柳坊莫從外歸家，失去了一條腿！
天外天柳家全都亂了。
老祖丟掉了一條腿，問題嚴重啊。
但是，無論家族高層怎么問，老祖就是不說，然后，就閉關了。
楊凡怎么知道的？
他那句話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快跪下來！”
柳固深吸了一口氣，喝斥：“你讓今天變成整個柳家的忌日，你心滿意足了嗎？”
是的，因為楊凡。
否則，今RB該是江中柳家有希望的一天，哪里會變得暗無天日。
毀滅了四季商會，然后柳固自殺。
一家之主自殺，可以想象整個柳家都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這一切！
都因為眼里的這個外孫！
“你心中有怨，你整個柳家都在怨，你們覺得柳家有今天是我一手而為，這可以理解。”
楊凡道：“但，我同樣心中有怨，我認為我家破人亡是你們導致的，你們理解嗎？”
“你讓我跪？你以什么身份？外公？”
楊凡目光清冷至極，他猛地看向柳躍清，殺機必現。
噗通！
突然，屋門處有人跪下了。
是誰？
柳黎！
柳黎醒了，她沒了平時的瘋樣，她跪下了。
她眼看著楊凡，眼里有喜悅、有激動，有擔憂……復雜無比的眼神。
朝思暮想的兒子……長大了。
每一天沒一晚，哪怕柳黎瘋了，她也會幻想與兒子相見的一天。
兒子被人相逼。
“七叔，七叔你愣著干什么？七叔，柳黎醒了，她好像不瘋了！”柳高喊道。
柳躍清一動不動，是因為還沒思考清楚，內心震動所致。
“放過我兒子，放過江中柳家，我柳黎……跟你們去天外天，認罰。”
柳黎哀求：“可以嗎？”
“小凡，認個錯，聽話啊。”
柳黎的眼淚流出。
“楊凡，快認錯！”柳音跪著行至柳黎跟前，攙扶著柳黎。
一時間，楊凡腦袋一片空白。
那是他母親……
出聲第二天，母親被帶走，從未相見。
在楊凡的記憶里，母親是缺失的。
他以為在天外天經歷了那么多，性子發生變化，見到母親，不會有感情上的太大波動。
然而，他錯了。
自己畢竟是母親身上掉下的一塊肉，畢竟血脈相連。
看到柳黎流淚，他傷心。
看到柳黎下跪，他憤怒。
楊凡張了張嘴，嘴唇動彈很多次，他似乎有一肚子的話要說給柳黎聽，但，一個字都沒出口。
柳音在喝斥他認錯，二舅劉端也是，還有柳家人一個個的叫聲。
他都聽不到一樣。
他眼里只有一個身影，他的母親。
許久之后，楊凡的聲音響起：“柳坊莫想要下跪不得，失去一腿，他柳坊莫沒有資格讓我母親下跪，你有嗎？”
聲音平靜，卻森寒。
如果紅裳在此地，那一定會知道她的爺動了真怒！
雷霆之怒！
又是柳坊莫，柳躍清整顆腦袋轟鳴。
“一而再再而三的提我家老祖的名號，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寫啊！”柳高怒吼連連。
“跪下！”
柳固振臂高呼：“你對我等無情，你對你媽也無情？”